這時候有幾個婦女走過來,看見地上的血猜到了幾分。
因為陸紅紅以前經常來,所以也都認識,這時候也過來了,問林曉晚怎麽回事。
林曉晚自然不能說太多,就說不知道,回來就看見陸紅紅暈了,打了救護電話了。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林曉晚讓大家通知沈凌君和陸建國一下,自己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了,雖然跟陸紅紅有仇,但是現在不去也不行了。
到了醫院,陸紅紅就進了搶救室了。
林曉晚也沒交錢,而是出去用公用電話給陸建邦打了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她打完電話,回到搶救室門口的時候,沈凌君也到了,問林曉晚:“怎回事啊?我聽著院裡人說像是小產了?”
林曉晚點點頭:“嗯,不知道怎回事,我回去就看見她暈倒了,應該是來咱們家,沒進院子呢,就不行了。”
沈凌君道:“雖然說是罪有應得,但是怎說也是條人命,我去給你老叔打電話。”
“我打了,但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來。”林曉晚確實不確定。
“能來,至少你老嬸能來,怎說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沈凌君是母親,所以她還是了解一個母親的心裡的。
說話間,搶救室的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摘了口罩道:“需要立刻手術,摘除子宮,大出血嚴重,家屬簽字,準備手術費。”
林曉晚和沈凌君都嚇了一跳,因為都沒想到會嚴重成了這個樣子。
沈凌君趕緊對著醫生道:“我們不是她的直近親屬,我是她的伯母,所以能等等麽?等到她家裡來人,這畢竟是個大事,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醫生很堅定的搖搖頭:“等不了了,出血止不住了,不手術,人就保不住了。”
這時候陸建國也來了,他直接對著醫生道:“手術吧,我簽字。”
林曉晚對於公公的決定沒有異議,如果是自己跟婆婆,確實沒有決定權,但是陸建國是陸紅紅的親大伯,這個字倒是可以簽。
陸建國簽了字,又去交了手術費,陸紅紅就被推進了手術室了。
林曉晚有些擔心,這可是不一樣的手術,要是曹秀蘭他們用這件事來鬧怎麽辦?
不過也知道,總不能見死不救,並且這是在醫院,這麽多人都能證明,要是陸紅紅不手術,就得死的事,所以倒也不擔心了。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陸建邦和楊素娥兩口子來了。
楊素娥這頭髮亂糟糟的,也沒帶首飾,看著就是來的很著急。
她小跑著過來問陸建國和沈凌君:“大哥大嫂,紅紅怎樣了?”
陸建國指了指手術室裡:“還在手術,很嚴重。”
“怎就手術了,這啥事還得需要進手術室?”陸建邦害怕也緊張還有疑惑。
林曉晚眉頭微皺,想了一下,這個事要佔主動權,她上前很是嚴厲的對著陸建邦道:“老叔,你們究竟讓陸紅紅幹什麽了?她大出血,在手術室裡摘除子宮,要是再晚來一會,人就保不住了。”
她說的嚇人,並且直接把責任推到了對方那邊,也沒說簽字什麽的,免得事多。
當然,她不相信沒事就能忽然的流產。
不等陸建邦說話呢,楊素娥放聲大哭:“我都說了打胎不能自己在家做的事,娘弄回來的墮胎藥根本就不行,一天一夜沒下來,還用布勒著肚子,後來孩子扛不住,才偷著跑出來了,哪想到出了這事了。”
這林曉晚才知道怎回事,這曹秀蘭膽子夠大的,這不是要把人弄死麽?
沈凌君聽得也是冒汗,誰能想到這麽回事啊。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之後還算是平靜:“手術很成功,只是患者年紀小,之後還是有一定的影響,你們家屬要多關心她。”
陸建邦和楊素娥趕緊過去應下。
醫生看出來這兩個應該是病人的直近親屬了,看著兩人道:“你們對孩子不負責,這不管出了什麽事,也不能自己在家墮胎,如果不是及時手術,人就保不住了,你們啊……”
到了後邊,醫生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搖搖頭,走了。
這時候陸紅紅被推出來了,麻藥還沒過,所以人還是昏迷著的。
林曉晚他們跟著一起去了病房。
護士也是歎息了一聲:“家屬留一兩個就行,病房不能留太多人。”
林曉晚和公婆自然沒必要留下,也就出來了。
陸建邦也跟了出來:“大哥,紅紅的事情你們也不是沒責任,要是你幫忙開個證明,來醫院打胎就沒這事了,所以以後紅紅你得管。”
林曉晚驚得咽了口吐沫,還有人這麽無恥,雖然知道他們無恥,可是這個無恥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現在的陸建國也不是以前的陸建國了,他很堅定地看著陸建邦:“你家的孩子,你家的事,跟我沒關系,我這個大伯給她交了手術費,沒跟你要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沈凌君和林曉晚對視了一眼, 都很滿意陸建國的態度,也都跟上去,一起回家了。
陸建邦看著陸建國的背影,他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麽這個大哥就不受控制了呢?
楊素娥也出來了,對著陸建邦道:“大哥真的不管?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陸建邦搖搖頭:“看來真的不會管了,還是讓娘來吧。”
楊素娥歎了口氣:“我怎覺得誰來也沒用了。”說完看看病床上的陸紅紅:“這孩子怎整?怎說也是咱們親生的,總不能真的不管了,可是她以後不能生育了,怕是嫁不出去了,咱們也不能養個老姑娘在家,要不找個離異帶孩子的?”
陸建邦歎了口氣:“也就只能如此了,要不怎整,愁死個人了。”
楊素娥心裡也是難受:“怎說也是自己生的,你說不心疼那是假話,可是你說這孩子也不爭氣啊,怎麽就這樣了,我真的這心裡一點縫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