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劉通話裏話外都帶著對龍神的崇敬,每次提到龍神,都要窮盡溢美之詞來修飾形容,言下之意,就差明說龍神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是整個龍骨界至高無上的信仰。
林飛細細一想,也明白了,劉通口中的龍神,應該就是自己所了解的鎮守龍骨界的龍魂,回憶起在世界障壁內與龍魂短暫的接觸,那的確是一個堪比法相的恐怖存在,不過尊稱為神就有些過分了。
這樣說來,龍骨界內修士對於龍魂的了解,甚至不如羅浮世界的人多,他們自以為然的將龍魂稱為天神,並將其作為整個龍骨界的信仰……
摸金派所在的國家為黑龍國,而他們剛剛離開的國家,是青龍國。劉通師徒二人這次出行,就是為了青龍國曾經龍王青龍王大墓而來,隻不過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青龍王的墓穴沒有找到,卻挖到了巨牙象大妖的墳墓中……
作為一個破落教派,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到青龍國,並且挖掘人家曾經龍王的墓穴,完全因為青龍國已經隕落很多年了……
其實,千萬年來,龍骨界內戰亂從未停息,後來七國分立,七位龍王誰都不服誰,都想一統龍骨界,而當年的青龍國實力最為強悍,軍隊驍勇無比,傲視其他六國,是最有機會平定天下的。
隻可惜,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青龍國的強大,引起了其他六國的恐懼,逼的六國聯手,與青龍國軍隊決戰於天蠶山麓,大戰三年,血染蒼穹,青龍軍隊被徹底摧垮,青龍國國勢也自此一蹶不振,數萬年來,青龍國雖然還在,但已經岌岌可危,這一任的青龍國國王又是個女兒身,修為與性格都屬於溫溫吞吞的類型,直接導致青龍國看起來愈發的軟弱可欺,在七國之中處於墊底,誰都能來踩一腳。
而摸金派所在的黑龍國,乃是從天蠶山麓大戰中,獲取利益最多的國家,在其他國家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黑龍國保存了實力,戰後一躍成為七國第三,而後更是強勢崛起,最近千年,黑龍國的風頭一時無兩,已經有了與白龍國並駕齊驅的勢態。
劉通談起龍骨界國勢,侃侃不絕,很有一番指點江山的豪態,將七國優劣一一指出,唾沫星子橫飛。
林飛好笑的搖了搖頭,問道:“那你們摸金派呢,是個什麼樣的教派?”
“我們摸金派,那可是北方第一大派……”劉通不假思索的說道。
陳瑞翻了個白眼:“可不是嘛,踏入黑龍國北方邊境,見到的第一個門派那就是我們摸金派,北方第一大派,對吧師父?”
劉通警告的瞥了徒弟一眼:“臭小子說什麼呢?咱們門派那可是流傳萬載的上古教派,戰績輝煌……”
陳瑞嗤笑:“對對,也就剩下幾萬年前的曆史能吹牛了,現在家底都被您老人家敗光了吧?”
劉通氣的牙根兒癢,幹脆不理會徒弟,直接對林飛諂笑著說:“高人,我們摸金派那可是有大本事的,能定天下山水走勢,能摸上古龍王大墓……”
“對,說好要去找青龍王的墓穴,結果在山裏轉了三個月,迷路了,最後誤打誤撞摸到了巨牙象大妖的墓,還差點死裏麵……”
林飛:“……”
劉通額頭青筋直跳:“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唉。”
陳瑞故作老成的發出了一波三折的歎息聲,然後衝師父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劉通大好的談性,就這麼被陳瑞給折騰沒了。
三人從日落飛行到日出,眼見天上陰雲盡散,陽光普照,地麵水秀山青,景色宜人,一路往北,飛掠過青龍國國界,來到了黑龍國最北邊的一片丘陵之上,然後飛衝而下,落至地麵。
經過劉通師徒二人一路的鬥嘴與吐槽,林飛覺得自己對摸金派已經有了幾分認識,但是,當他來到那連綿的山巒山前,看到山腳下麵那片用木柵欄圈出的門頭,以及北麵這塊用木刻而成上書“摸金派”三個大字的牌匾時,內心還是有些五味陳雜……
平原之上,綠野千裏,從眼前遙望更北方,綿延的山脈匍匐而去,如一頭酣睡的長龍,南方流水潺潺,風景秀麗,氣勢也算壯觀開闊,可這摸金派的門麵也過於寒酸了吧,好歹弄塊山石充當一下也好啊……
“高人,請,請……”
來到自家門前,劉通訕笑著,他看著眼前這木質的大門與牆壁,也不由的老臉一紅。
陳瑞卻沒那麼多的想法,收了法器之後,把木門打開,衝裏麵喊:“師父回來了。”
走進摸金派,林飛愈發感覺,這裏與其說是一個修仙的門派,倒不如說是凡世富貴人家的山野別院,而且還是破落的富貴人家,整座山門,雖然廣大,卻過於普通,台階之上雜草叢生,半山矗立的房子造型古樸,但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休整,彩漆凋落,門窗不整,一派蕭瑟,
往摸金派更裏麵看去,平地上,有綠樹掩映,小橋流水,景色天然,可以說毫無人工建造的環境,若非偶爾有幾排木頭搭建的平房,真的,林飛都看不出這裏原來是一處有人居住的院落……
“咳咳。”劉通見林飛打量自家的教派,以手掩唇,輕咳一聲,道:“高人,我們摸金派最近出了點小意外,所以看起來破敗些,委屈高人了,不過這裏地勢極好,盤龍臥虎,靈氣內蘊,最適合修士靜心修煉了,嗬嗬嗬……”
陳瑞連白眼也懶得翻了:“對,小意外,連續借了三個教派的靈石,最後還不上靈石,被人把門派山頭給收了。”
劉通臉一下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