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赤炎山上下,每日操兵幹練,守護山門,絲毫不敢鬆懈,鷂鷹一族也想過趁機滅掉赤炎山,但有火云大陣以及日炎天火在,它
們連赤炎山都上不來,更別談攻擊了,所以,赤炎山這段日子,過的還算平和,卻沒想到今日又有大敵……
火云子正想著,已然來到了赤炎山的山頂。
在赤炎山的山巔,建有一座烈焰宮殿,通體赤紅,火焰躥躥,那是日炎天火的精華凝練而成,居住其中,能夠時時被澎湃的火元之力包裹
對於火系大妖而言,乃是修煉的不二選擇。
日炎妖王曾經居住在其中,後來妖王身死,是赤磷蛟力挽狂瀾,才將被日炎妖王帶下山的眾妖救回來,它本可以只護住赤炎山,即便不出
手也沒誰能說什麼,可赤磷蛟卻選擇了最危險的方法,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被鷂鷹一族滅掉……
僅憑這一點,它就有資格繼任為王,更何況在戰後,赤磷蛟為了給日炎妖王復仇,親身犯險,追擊鷂鷹一族,將追隨鷂鷹而去的叛徒烈焰
給抓了回來,並當著眾人的面處決……
火云子想起那些危險,心中更是一凜,對日炎妖王的忠心也轉到了赤磷蛟的身上,並與赤炎山上另外三大妖王,力排眾議,推舉了赤磷蛟
為王,希冀他能夠帶著大家,完成上任妖王稱霸的願望。
「火云兄弟,是鷂鷹一族的嗎?」
火云子還未曾來到宮殿門口,一縷烈焰便從中疾飛而出,潑天的威勢,令四下溫度再次拔高,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妖王出現,他穿一身赤
色鱗甲,濃眉大眼,很有幾分昂藏之氣。
火云子連忙道:「稟大王,不是鷂鷹一族,只有兩個人,是生面孔,看不出什麼來歷,且他們戰力驚人,連我的火云大陣都抵擋不住。」
赤磷蛟濃眉一蹙:「兩個人也敢攻我的赤炎山,當真是活膩了!」
它聲似雷霆,滿含怒氣,身上那層鱗甲也似乎感染到了怒意,轉為暗紅,濃濃的威壓鋪了出去,上千頭火岩怪從它背後出現,各個都有妖
將的修為,帶著殺伐之氣。
「走,隨我去將那兩個賊子斬殺。」
赤磷蛟往前踏了一步,便有烈焰隨身,火岩怪緊隨其後。
火云子看著赤磷蛟,心中暗嘆,赤蛟妖王的修為又有精進,只是可惜,它乃是蛟龍的後裔,本該騰云弄水,走水系修道之路,因為一些意
外,誕生在這片赤炎山中,自降生起,便被烈焰包裹,後來有緣練就妖身,一身蛟龍血脈更是由真水轉為了真火,從此再不能入水……
赤磷蛟根基有缺,雖然日夜苦修,卻也是花費了四百多年的時間,才達到妖王之境,可它的修道巔峰怕也只能止步於此,無望妖帝境界,
也正因為如此,當初推舉它為赤炎山大王,被很多妖物反對,若非它平日裡交友甚多,又有誅敵立功的表現,可能也住不進這座日炎宮殿內。
刷!
赤磷蛟與火云子還未曾下山,便見一片寒光直從山腰處襲來,赤炎山上終年瀰漫的焰火被這片寒光層層包裹,竟是被冰封了起來,那些從
日炎烈火中誕生的妖物,最怕的便是刺骨冰寒,離得近的也全都被寒霜封印,其餘的則瑟瑟躲在一旁,再不敢上前,一條寒氣森森的大道直通
赤炎山山頂,鋪伸到了兩頭大妖的腳下。
赤磷蛟眉頭一顫。
林飛頭頂懸一輪明月,清輝遍灑,信步從山腰走來,姿態很是閒適,他一步落下,便是大片寒霜炸開,等他走到了赤炎山的山頂,連同日
炎天火所凝聚的宮殿,都有些承受不住那片寒霜與劍芒的鋒銳。
「來者何人?!」
赤磷蛟高踞一團暗紅的云彩上,厲聲喝道,它雖然喝問,卻並沒有等待林飛的回答,心念一轉,手中便多了一面火元之精煉化的赤炎大旗
此乃赤磷蛟的本命法寶,共三十九條禁制,融合了赤磷蛟的精血與赤炎山的烈火煉化而成,輕輕一抖,便是火焰滔天,洶洶烈焰化作一頭張
牙舞爪的火龍形象,狂吼一聲,便朝林飛攻了過去!
此次出手,赤磷蛟不遺餘力,將妖王之威盡數施展,而在它的身後,完全由石頭修煉成精的火岩怪也一擁而上,合成一頭身長百丈的火岩
妖,布成火岩大陣,如同小山一般,出手便是雷霆之擊,將高空震顫。
面對火龍、火岩大怪以及赤磷蛟手下的三重襲擊,林飛面色依舊平淡,他掌心伸開,一團火云從中出現,隨風暴漲,重化為火云大陣,可
卻根本不受火云子的召喚,反而兜頭落下,將火云子以及赤炎山上眾妖籠罩其中,火云大陣中火蛇亂竄,竟是令這數千妖眾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赤白金青四道凶劍倏忽而現,與猙獰劍匣一般,在空中合聚為一條青色長龍,攜裹無窮凶厲之氣,猛地纏上了那頭火岩大怪,
身軀一絞,便是無數大石落下,而面對赤炎大旗幻化出來的火龍,林飛只是祭出了羲日劍氣,羲日劍氣化作三足金烏的形態,雙翅一展,遮天
蔽日,其身上籠罩的烈焰,比之日炎真火更勝,三爪一探,便將那條火龍撕裂!
林飛若是全力施展,連妖帝都可一戰,更何況赤磷蛟這頭妖王?一觸之下,赤磷蛟全敗,整座赤炎山甚至都被林飛控制。
赤磷蛟看著被獵獵劍芒籠罩的林飛,站在原地愣了一瞬,臉色乍青乍白……
林飛從空中一步步走下來,剛剛落到地面,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就聽得撲通一聲,剛剛還威風凜凜、怒焰滔天的赤磷蛟,已然五體投地
高大的身軀匍匐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了下去,竟是在向他行跪拜大禮……
什麼情況?
林飛有些懵了。
這堂堂一頭妖王,當著自己手下的面,竟然能如此毫不猶豫的跪下去……
不僅是林飛,火云子等人也都愣在了原地,連掙扎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