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家人出去看煙花,又冷又吵的,沒堅持多一會兒就回來了,可還是頭疼的厲害,可能是被風吹著了~記憶中似乎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麽頭痛欲裂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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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荷花飛快地通讀了孫建羽的信,那個掌櫃的家裡使了不少銀子進去,所以最後隻罰了銀錢,而且那掌櫃的一口咬定是齊翔平騙了自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齊翔平的身上,而齊翔平家裡也沒有門路去求情,最後便給判了個苦役,.
荷花看到這個消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個什麽心情,坐在炕沿兒上發呆了一會兒,將信疊好塞回信封裡,拿出帳本兒把今天的帳目都寫清楚,最後把信跟帳本一道鎖進了箱子裡。
進入了臘月就開始忙年了,今年祝家卻忙得有些矛盾,老爺子身子不好,還一直躺在炕上起不來身兒,湯藥不斷的吃,所有人都提不起什麽忙碌喜慶的心氣兒。可是往另一面想,老爺子如今身子這樣,誰也說不好這是不是過的最後一個年,若當真是那樣,就都的好好地張羅張羅才行。
所以方氏和林氏就抱著這種複雜的心思在家裡張羅過年的事兒,老祝頭卻是把三個兒子都叫到一處,商量準備壽材的事兒,楊氏也趁著臘八之前去扯了壽衣的料子。按照鄉下的習俗,這些東西都是要提前準備起來的,而且都要讓老人建在的時候就過目,要置辦的讓老人喜歡、覺得對心思才行。
荷花在祝老爺子屋裡陪著老爺子,趁著他精神好就跟他說話,或者是在他閉目養神的時候給他念話本子聽,話本子也都是荷花特意讓博榮到在城裡借來的,都是些個楊公案,什麽俠義之類的書,講著倒是也很對老爺子的胃口。
這天正給念話本子呢,楊氏抱著身兒衣裳進來對老爺子道:“爹,您看這衣裳還對您的心思不?”
荷花開始以為只是過年時候穿的新衣服,倒是也沒多想,誰知道老爺子看過以後,隻說了做的很好,待楊氏出去之後就變得異常的消沉,也沒讓她再繼續念話本子,只靠在被垛上一言不發。
“祖爺,怎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躺下歇會兒?”荷花把手裡的書放在一旁問。
“荷花,你老實跟祖爺說,我是不是活不了幾天了?”老爺子忽然問道。
“……”荷花被他問得一愣,半晌才道,“祖爺,你說啥咧?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可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郎中每次來瞧病的時候,說的啥你不是自己也聽著的,怎好端端的還能這麽想呢!”
“你爺奶都忙著給我做壽衣壽材呢,我尋思著,怕是過不去這個年了。”老爺子說著就抬手抹了抹眼角,乾瘦的手上青筋和血管都浮現的十分清晰,顫顫巍巍地擦去了沁出的淚水。
“祖爺,你別瞎想,上次不是找城裡的鄭大夫給你看過的,人家都說了,你這就是心病,自己瞎尋思出來的,你啥都別想,就天天好生吃藥,好好吃飯,過幾天就好得利索了。”荷花費了半天力氣把老爺子勸得睡下了,這才到西屋去問:“爺,奶,你們怎又是做壽材又是做壽衣的,這是幹啥啊?祖爺如今不是還好好兒地嗎不跳字。
“你個孩子家家的懂什麽,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得生前做,哪有等人沒了才張羅這些的,當初我爹,才五十出頭就找人做好了壽材在家擱著呢!”楊氏一邊繡著壽衣上的花紋一邊說,“再說,老人都願意提前看見這些,圖個安心,不然等死的時候不放心,怕兒孫不好好給安葬。”
“可……”荷花十分不能理解地說,“可剛才祖爺看了壽衣一點兒都沒覺得安心,還問我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說……說咱家都急著給他做壽衣壽材,怕是活不過這個年了……”
楊氏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心道這是打哪兒說起的,不過她猛地一拍腿道:“我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說著就去院兒裡找正在鋸柴火的老祝頭問:“孩子他爹,你們老家那邊,給老人辦身後事有啥規矩和講究啊?是不是跟咱們這邊兒不一樣啊?”
老祝頭被楊氏問得一愣,半晌才道:“我哪兒知道啊,我娘死的時候我還不記事兒,後來十來歲就跑到齊家村這邊兒來了,我哪兒知道我老家是個啥規矩。”
楊氏聽了這話氣得直朝他後背捶了兩下子道:“你這兒子可真是,養了都白養!”
老祝頭一聽這話就急了,尤其是見荷花還在一旁,頓時把手裡的鋸子丟掉瞪眼道:“你這是說啥呢?”
楊氏把剛才老爺子跟荷花說的事兒複述了一遍說:“你們老家的規矩指定跟咱們這邊兒不一樣,前兩天你說要先把壽衣和壽材置辦起來,這下可好,爹這會兒怕是要想歪了,以為自己活不了幾天,咱們都急著給他送終了, 你說這可怎整!”
老祝頭一聽這話也愣了,砸吧砸吧嘴,半晌才道:“我還真不知道我們老家是個啥規矩,我……我進去跟爹說說去吧!”
荷花聞言攔住老祝頭道:“爺,你去說不行,祖爺一定以為是咱們糊弄他呢!”
老祝頭覺得荷花說的有理,但是自己又想不出別的法子,只能往地上一蹲,掏出煙袋鍋子開始填煙絲,沒個好氣地問:“那你說怎辦?”
“咱們村兒裡有沒有年紀比祖爺小,身子還硬朗的,但是已經都置辦好了壽衣壽材的,爺去找個這樣的來,讓他裝著來串門,跟祖爺聊聊,把這事兒給聊開了,讓祖爺知道咱們這兒就是這樣的習慣,上了歲數的都要置辦,不是說他快要不行了。”
老祝頭聽了這話一拍大腿道:“還是荷花這小腦袋瓜子靈巧,這事兒好辦,你二爺爺家裡就老早地都準備了,我去找他說一聲,過來串個門兒嘮嘮嗑有啥難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