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言在床邊沉默的坐了一整晚,直至早晨六點多才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阮皙睡醒來時被陽光照在了睫毛上,覺得刺眼,迷迷糊糊地轉醒,還下意識的拉高被子擋住,下意識地喊段易言:“把窗簾拉上。”
她有種恍惚還身處於公寓的時候,所以等窗簾真的刷一聲被男人拉上時,才反應過來什麽。
阮皙猛地扯開被子,坐直了身。
段易言已經換了身黑襯衣,洗漱過的,清雋的臉龐下顎處清爽潔淨。
他將一套嶄新的衣裙整潔疊好放在床頭,行為上很體貼,反應卻三分冷淡,顯得很複雜。
阮皙醒來後與他可以說是相對無言,拿起衣服去衛生間洗澡,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乾淨。
客廳裡,私人管家準備了豐盛口味的早餐,段易言已經坐在餐桌前了,手拿著一份報紙,上面是某家報社為了博人眼球,大膽的公開報道著阮家和段氏新貴的婚姻疑點。
揣測這場婚姻與愛情無關,豪門千金被騙婚,男方卻搞定了嶽父,現在各憑本事鬧離婚。
阮皙穿戴整齊出來時,發現段易言看的津津有味,就跟當初初次遇見他,他在看自己破產新聞一樣。
有些無言以對,安靜地落座。
段易言早餐什麽都沒吃,漫不經心地喝了杯濃咖啡,看完報紙就擱在了桌子上。
阮皙小口喝著燕窩粥,也沒胃口,很快就放下碗筷。
這樣相繼無言的狀態維持到早餐被私人管家撤下,她用紙巾擦唇角的時候,聽到他說;“準備離婚的證件資料到了嗎?”
阮皙手指慢慢吞吞的把紙巾疊好,眼睫不抬的說;“我讓保鏢回去取。”
段易言會主動問,她也不怕他反悔了。
來回取證件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行程,阮皙準備起身,卻被男人叫住。
段易言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對她勾勾手指頭:“過來。”
阮皙一時猜不到他想做什麽,站著沒動。
段易言望著她的目光不算冷淡,帶了點笑意:“你保鏢沒送來證件之前,你都是段太太,過來,陪我接個吻。”
他這字語行間的,在清楚地告訴她。
只要沒有擺脫段太太這個身份之前,你都有責任履行做妻子的責任。
我現在想跟女人接吻,就必須無條件的配合。
阮皙整張巴掌臉都不太好看了,慢慢抿起唇。
段易言像是借用離婚這事,拿捏住她了,伸出手臂把她拽過來。
就這麽抱在大腿上,手掌習慣去握她的腰。
阮皙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不打招呼挨過來,近距離之下,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用嘴唇去碰上自己,帶著股淡淡的苦咖啡味道,並不濃烈。
段易言吻起女人來,帶著他冷清皮下的欲。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扣著她後脖,慢慢摩擦,力度極輕。
從這個吻開始,兩人分居一個月以來的生疏陌生,近乎要被打破了般。
段易言就算點頭願意離婚,也要從她這裡騙個吻去。
近半個小時的接吻,讓阮皙淺色的唇變得嫣紅,被他用唇舌反覆的舔著。
她下意識皺起眉,呼吸不穩地想站起來,卻繼續被段易言十分熟練地將拉回去。
很快又是一場綿延深入的吻,他很有技巧不會讓她惡心,只是時間很長,還會隔著單薄的衣服,碰到她的胸前輪廓,用指腹輕緩地捏了兩下:“離婚以後有需求可以隨時找我,阮皙……我們這方面很和諧,你身體對我是有感覺,外面的野男人不乾淨,別去找,嗯?”
阮皙腦袋迷迷糊糊地,手指揪緊他的襯衣都在僵硬。
她沒仔細聽清段易言說什麽,隱約聽到幾個關鍵字。
上午的陽光甚好,透過露天的落地窗灑進了整個餐廳,將兩人的身影也籠罩上了溫暖的顏色,直到她的保鏢過來按門鈴了,段易言嘴唇才離開她的唇齒間,眼底深處的暗色都斂了起來。
他親手給阮皙整理好了裙擺,放過她身上每一寸白嫩無暇的肌膚。
那慵懶的嗓子裡,緩緩地說出:“你的保鏢來了。”
阮皙瞬間清醒,看著他沒說話。
——
去民政局之前,她先借用段易言的衛生間又洗了一次澡,等走出酒店的大門,和段易言保持著正常距離,表現的完全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夫妻。
和平解除合約,連去民政局的路上都不坐同輛車。
領證有多順利,去辦理離婚證就有多順利。
從跟他走進民政局不到六分鍾,阮皙就拿到了那本證。
她穿著複古的長裙,腳上踩著高跟鞋,站在階梯上一層,才勉強能與他視線對齊,揚了揚唇,彎度恰到好處:“離婚快樂,以後你想來阮家做客隨時歡迎。”
阮皙每個字裡,都透著客道二字。
段易言單手抄著褲袋,漫不經心地拿著離婚證對她說;“我跟你爸還是朋友。”
“……”
他對阮家首富還真是執著,做不出阮家女婿,就做朋友?
阮皙沒想到離個婚,還跟段易言差輩分了呢。
她臉蛋兒要笑不笑的,極為敷衍的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