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用看薑靜格的臉色,就知道那女人多想掐死行事囂張的段瀅瀅。
阮皙沒有對段易言說謝謝的意思,這本該就是他段家該做的。
離開了訂婚宴後,阮皙走進電梯,看著段易言繼續跟進來,幫她按了負一樓:“回去?”
阮皙瞳仁烏黑盯著他淡定的神情半響,要說段家的人怎麽一個個都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去對待,她沒失憶的話,昨晚那個舉報的匿名電話肯定是段易言打的。
他是以什麽心理強大素質,才能做到今晚的面不改色?
出電梯前,阮皙聲音幽幽地說了句:“昨晚電話打的好玩嗎?”
段易言單手抄著西裝褲,這時候還跟她玩裝傻這套,冷白精致的臉龐浮出笑意:“什麽電話?”
阮皙盯著他一秒,又下掩睫毛移開。
緊接著電梯門打開了,她是提早離席,所以還得打電話問保鏢把車停在哪兒。
剛拿出手機,就被段易言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拿走,語氣不容她拒絕:“我送你。”
阮皙平靜的眉眼隱約有一絲不耐煩,婚前對他的美好憧憬,早就因為一樁樁的事給幻滅徹底,她敏感的察覺到段易言婚前的一切都是裝成完美,實際上骨子裡的陰險肮髒是換誰也比不過的。
她隻想及時止損,不願意有藕斷絲連這種事發生。
正要開口拒絕,段易言就已經算到她的反應,不緊不慢地好心提醒;“這裡有監控,如果我們在停車場熱吻的視頻流傳出去會怎樣?”
“——”
會這樣?
當然是會影響到她以後挑第二任老公了。
——
五分鍾後。
阮皙表情冷漠的坐在副駕,全程把段易言當做是司機給用了,她沒有回住處,不然剛把他拉入黑名單,就被保安看到他送自己回去。
那且不是自打臉,多此一舉。
阮皙低頭想給沈星樓發個消息,結果編輯到一半時,手機自動關機。
白細的指尖握著,靜了兩秒,她眼睫輕輕抬起,看向穩穩開車的段易言:“手機借我一下。”
段易言漂亮的長指放在方向盤上,聲音偏低沉,又帶著懶散意味:“褲子裡。”
阮皙是有猶豫,最終還是選擇靠近去拿。
她把細白柔軟的手伸到男人左邊的西裝褲袋裡,盡可能不去觸碰到隔著一層布料下的溫度,挨得近,難免發間的香氣也會傳過去。
等抬起頭時,段易言看她的眼神,很是深濃。
阮皙故作什麽都不知,點開他手機屏幕時,又問:“密碼多少?”
“我們認識那天。”
“……”
之前還是試探的話,現在就跟挑明沒什麽區別。
阮皙指尖僵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輸入幾組數字。
下一秒。
她成功的解鎖,點進短信編輯。
段易言等紅燈時,漆黑如墨地眼神掃了過來,他注意到手機界面上,阮皙正在用她的手機,跟住在隔壁的小黃毛發短信,內容簡單幾個字:【今晚我不回家,別等我哈。】
【雞湯我一晚上燉在鍋裡,什麽時候回來就跟我說,阮阮晚安。】
小黃毛很熱情奔放,勾引名花有主的女人,都可以抓去浸豬籠。段易言冷笑,一目十行把兩人的聊天記錄給掃入眼底。
阮皙發完短信又刪乾淨,想還回去時,聽到段易言分不出情緒聲音問她:“你和他,進展到哪一步了?”
阮皙起先沒懂,直到段易言的眼神涼下,還盯著這部手機。
她慢慢抿起唇,腦海中想到今晚薑靜格和他穿著同款顏色,便脫口而出道:“就你和薑小姐那種吧。”
可以深夜放輕松坐在客廳獨處閑聊,還有很多共同話題。
安靜一秒,段易言把車停著不開,轉過臉看她:“我和薑靜格那種?我吻她還是睡她了?”
“我怎麽知道你。”阮皙不帶避開的,雙唇緊抿。
兩人明顯是快聊崩的現象,這是她手心裡的手機震了起來,剛好打破僵硬的氣氛。
阮皙低頭看到是薑靜格打來的電話,重新看著段易言的眼神就更加諷刺了。
被她一句話說得帶了氣,段易言面無表情的拿過來,開免提:“什麽事?”
許是嗓音過於冷淡,讓薑靜格沉默了兩秒,在那頭才說話:“你伯父說要給我備一份薄禮,說是替段瀅瀅道歉。”
段易言沒出聲,重新啟動車子。
他這邊過於安靜,薑靜格隱約是猜到阮皙肯定在旁邊,終究還是把話說出來:“今晚在訂婚宴上,段巍沉怕你跟阮家那位舊情複燃,想讓段家和薑家聯姻,讓你娶我。”
段易言沒什麽反應,隻說了三個字:“沒興趣。”
在外界眼裡,他和段家的關系極度矛盾,說是已經關系鬧僵到被逐出家族,又依舊被段巍沉這個掌權人重視著。
所以薑靜格心裡也清楚,段易言不會被段家掌控住婚姻自由的。
他倘若想和阮皙複婚,是誰也攔不住。
會把話說出口,是因為心裡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影響著。
在段易言拒絕後,薑靜格也在大方的笑:“我就說你大伯的計劃要落空了,我們做哥們還成,做夫妻就算了吧,我喜歡威猛高大的戰鬥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