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從昏暗中看清他微變的神情,猶豫兩秒,小聲說:“被你吵醒心情不好,你能不能輕點?”
段易言伸手重新地將她過來,壓在床上,一邊解著襯衣上的紐扣,低聲說:“我輕點,你又要嫌棄時間太久,嗯?”
阮皙也沒辦法,過程中,皺巴巴著臉蛋,不停地在他耳旁重複著一句;輕點。
聽得段易言磨了她很久,迷迷糊糊的睡著後,也不知幾點,直到睡的正香,臉蛋被他輕輕拍醒:“起床了。”
阮皙抱著被子一角,懶綿綿的翻了個身。
她不太想搭理段易言,意識還存留在昨晚鬧騰的時候,以為天沒亮。
過了十來分鍾,段易言已經洗漱完畢,又走到床邊喊她起床:“你不是要去領證,再不起床就晚了。”
阮皙掙扎兩秒,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慢半拍地思考著他的話:“什麽領證?”
“……”
段易言無言以對,看著她也不說話。
才過一晚,這個小騙子自己說過的話,就不作數?
阮皙終於想起來人生大事,手指揉著眼睛,抱著被子坐起身:“好啦好啦,人家記起來了。”
段易言薄唇抿著,還是不說話,西裝筆挺地站在一旁,看她從被窩裡爬起來,扯過枕頭旁邊的睡裙胡亂穿上,心虛作祟地小跑進浴室去洗漱。
阮皙仍然覺得困倦,打起精神洗完臉,又迅速地收拾好自己。
她從衣帽間挑了件大紅的短裙,露膝蓋的,又將頭髮挽起,帶了點精致的妝容。
畢竟是去領證,阮皙打扮了一下自己,成功地看見了段易言臉上的笑容。
她暗暗吐氣,心想著這男人真難哄。
不過表面上,還是乖乖地奉承他的體力:“老公,你醒的好早。”
段易言拿出手機給她看:“九點民政局已經開門了,不早了。”
他那語氣,恨不得今天是第一個走進民政局領證的。
阮皙心想昨晚她提領證的時候,段易言的情緒算是正常的,許是克制了些,總之也沒有興高采烈地抱著她舉高高,她還以為他不是很在意這事呢。
轉念一想,昨晚他忙到深夜回主臥,那股纏人的勁其實已經暴露了他真實想法。
阮皙唇角彎了彎,主動抱住他的脖子,似發誓又像是哄他:“我一定會讓你很幸福的。”
段易言單手摟著她,眼底微瀾:“嗯,你只要在我身邊。”
——
上午十點半。
顯而易見,段易言和阮皙這對複婚夫妻,不是第一個走進民政局的。
因為人多,還排隊了四十來分鍾。
好在把離婚證換成結婚證這個過程是順利的,拿到手後,段易言把她帶到車上,突然扣住她後脖,壓在副駕上吻了近半個小時,唇舌間有淡淡的薄荷味道,不難聞,咬著她下唇,往裡,百般勾纏。
阮皙能感覺到他興奮的情緒,配合著,有那麽一刹那想把懷孕的事也跟他說。
不過想到忍了這麽久的驚喜,那股衝動還是壓了下來。
段易言吻完她,指腹將她唇角暈開的口紅擦拭乾淨,緩慢地笑著:“恭喜,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叫老公了。”
“……”阮皙。
這語氣真是欠揍的要命。
明明最高興的是段易言,還要裝作一副被佔便宜的白蓮花模樣。
他將兩本結婚證拿走,拍了照,先發給阮正午,還不忘記發紅包說感謝嶽父大人。然後就是圈內的兄弟一個個發過去向別人炫耀,緊接著,甚至是發到了公司的內部高層群去。
他用事實證明,和阮皙相愛的很,外界都是造謠的。
阮皙選擇低調,覺得他秀這個,幼稚的要死。
有什麽好秀的,結婚證現在在他圈內,周禮他們都是人手一本了。
不過段易言無所謂,秀完結婚證,又帶她去吃大餐,全程薄唇都是帶著笑。
阮皙想了想,也跟著笑。
在包廂裡吃飯的時候,她試探地問段易言:“你圈內有沒有攀比誰最早當爸爸?”
段易言漫不經心地說:“攀比這個做什麽。”
他對周禮婚禮前就把未婚妻肚子搞大這種行為鄙夷的不行,何況一些沒成婚的富二代,最怕就是給人當爹,又怎麽會攀比這個。
阮皙從段易言隻言片語裡能感覺到,沉默了好半天。
他給她夾魚肉,語調悅耳的哄道:“我們不急,還年輕。”
段易言並不希望有個孩子佔據兩人二人世界,最好等他和阮皙三十歲後在考慮生一個,也就一個夠了,太多不好養。
阮皙沒說她準備生幾個,轉移話題道:“阮玥孩子保住了,因為段朝西說生一個就會給她段氏多少股權,生兩個就繼續給股權。”
阮玥作為利己的精致主義者,能讓她生孩子,除了權勢外,感情是打發不了她的。
這一點上,毋庸置疑。
阮皙輕輕歎氣,覺得段朝西好大男子主義。
段易言卻說:“他不拿股份哄住阮玥,難道拿感情?他有這東西麽?”
說得他自己有一樣,阮皙懶得去跟段易言翻舊帳,於是說:“段朝西真心喜歡阮玥嗎?”
“起碼他對自己挑選的妻子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