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們從小的革命友誼份上,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兒……”
“先說。”
“……我記得你大提琴國際金獎都拿到手軟,比那個小賤人找來的老師要專業的多!小仙女拜托拜托了,你能不能幫我在導演面前演個戲?”
桑盛盛是真的找不出第二個阮皙這樣合適的大提琴家帶資進組了,忙著撒嬌道:“我要是連這部戲也黃了,嗚嗚嗚就滾出娛樂圈喝西北風了!”
話語剛落。
阮皙濃翹的眼睫抬起一秒,又低垂下,看向自己手腕處的創可貼。
桑盛盛在電話裡保證:“皙皙,拍戲的時候你只要在旁邊指導我就行,不用上手,好不好?”
阮皙眼底似有一絲猶豫不決,先沒出聲。
自從她四年前的手拿不起大提琴,整個阮家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這個了。
連前兩天爸爸也只是委婉地問起她畢業後的工作安排,從字語行間,似乎已經篤定她這個女兒廢了,在家當個享受榮華富貴的千金就好。
長時間的沉默讓阮皙陷入回憶裡,直到桑盛盛卑微至極的求她:“皙皙,你要助我事成,這部劇的酬勞你六我四!”
阮皙其實很好說話,被好友這樣可憐巴巴的求,也做不到鐵石心腸。
她輕輕呼吸一口氣緩解下回憶中的那種痛苦,用手指擋住了眼睛,輕聲說:“酬勞我不要,要你身邊一個小助理的崗位。”
“啊?”
桑盛盛一時沒跟上。
阮皙慢吞吞的說完:“我回國需要找份工作,這樣才有借口不住在阮家。”
而且,她借住在這套公寓裡,幫桑盛盛也是應該的。
桑盛盛:“皙皙你不住阮家,就在我公寓住下,想住多久都可以的!”
-
掛了電話,公寓又重新恢復安靜。
阮皙揉著自己快僵硬的臉蛋想著,她倒是沒準備住多久,而隔壁……想到這兒,伸出手把茶幾上的廣告紙拿了過來。
她把上面的廣告內容重新閱讀了一遍,心裡在猜測之前段易言幹嘛突然抓住她的手。
難道真的是想留下重金求子的富婆聯系方式?
然後因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好意思當面承認?
阮皙咬著唇,覺得這種可能性也合理存在的。
她想了想,打開手機找到了段易言的微信。
和之前的一樣,兩人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轉帳上,他沒收,被系統自動退回了。
阮皙這次學乖了,沒有直接轉帳給錢,而是認真地編輯出自己的手機號碼,像是做了重大決定給他發送過去:
86 135xxxx xxxx
——來自小阮富婆聯系方式,有需要請電話。
短信發送成功。
阮皙自認為幫人到這份上,是不想看見段易言這樣冰清玉潔的男人為錢失足。
正要起身去睡覺,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電話。
她茫然地眨眨眼,低頭看,是陌生的手機號碼。
接聽的時候,阮皙就有隱隱的預感是他,在短暫的安靜過後,電話那邊先傳來了男人清冷的嗓音低緩,在深夜裡帶著一種男性致命的吸引力:“小阮富婆……”
這四個字。
更像是從他喉結緩慢地磨過,讓阮皙心口微微有種酥麻的癢。
緊接著聽見他在說:“我們聊聊?”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小劇場】
小阮富婆:老公你一定要把煙戒掉,知道嗎?不戒煙會讓你不育不孕的!
老煙槍段公子:呵,造謠!
小阮富婆:是嗎?
……
幾天后。
被趕到書房孤枕難眠的狗男人跪地認錯:老婆我錯了,我承認抽煙會讓我不育不孕!
小阮富婆:可是我對煙味過敏,不能和你睡呀老公。
“……”
第10章
聊聊?!
阮皙保持著剛剛起身的姿勢,停了半晌,手心又扶著茶幾邊緣慢慢地坐了回去,電話裡男人似有似無的戲謔聲音仿佛還清晰在耳,她沒由的緊張,問道:“明碼標價那種聊嗎?”
那頭靜了一秒,段易言忽地懶懶的笑:“就這麽喜歡拿錢做善事,不怕被我賣了?”
比起面對面,阮皙本能的覺得這樣打電話聊,更使得她狀態放輕松些,把細軟的下巴輕輕擱在屈起的膝蓋上,很誠實說出內心想法:“你不會。”
倘若他會賣了她,早在第一次兩人從苑博公館離開就可以動手,何況那時她還喝醉,住到他的酒店套房裡昏睡了一晚上。
通過種種發生的事情,似乎每次都是他無意間幫了她,包括今晚。
阮皙潛意識裡覺得段易言沒有外界評價的那般不堪,甚至只是表面上懶散冷淡了些,真正接觸了的話,他實際上是一個很照顧女孩的男人。
所以,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陌生男性放松警惕,又想誇他了:“段易言你是個好人……”
段易言也似乎是有生以來收到女孩這種誇讚,他一不出聲,電話就陷入了沉默中。
阮皙不知道他這個電話打來主要目的是什麽,現在到變成了她主動閑聊:“今晚為什麽你每次都能猜的到我手中的牌?”
“記牌。”
牌是經了他的手,要記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