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男式丟下幾句話,就直接走了。
留下阮皙坐著電梯,一層層地回到酒店套房裡,她還是有點懵的,慢吞吞地關好門,又去洗了個澡,等換了身舒適的吊帶裙坐在沙發擦拭頭髮時,才清醒了些。
段易言不是開了家餐廳店嗎?
那一身堪比高級廚師的廚藝難道沒在好基友面前露兩手?
阮皙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想著想著,窗外的天色也不知不覺地變黑了,她將白毛巾扔在一旁,披著半乾的烏黑秀發,打開燈,又把手機拿了過來。
桑盛盛還在拍戲,所以忙著沒空聊微信。
阮皙翻了會朋友圈,突然真的接收到來自喻銀情的“通風報信。”
一張抓拍的照片,原圖加載下來後還是很模糊,卻能看清在奢華明亮的包廂裡,男人懶散地坐在沙發上,而一個穿著豔麗禮服裙的女人梨花帶雨的撲在他身前,兩人被暖黃色調的光線襯得幾分曖昧,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進行著求婚。
阮皙細細的指尖停頓在了屏幕上,一時沒動。
這時喻銀情的消息,又進來了:【我沒騙你。】
“……”他還真堅持。
阮皙不回。
過了一分鍾,喻銀情繼續發:【你不吃醋嗎?】
“……”
阮皙板著臉蛋兒,決定把這位外表看似高貴神秘的影帝拉黑了。
她和段易言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都不是。
別說一個女人向他求婚了,就算整個榕城名媛圈的女人排著隊向他求婚,她有什麽好吃醋的。
兩人充其量就是暫時住在隔壁做了鄰居,白天一面都沒見到,晚上打幾通電話而已。
阮皙看完這張“通風報信”的照片後。
心裡迅速地給自己和段易言之間的關系定了位。
等把喻銀情拉入黑名單,她把手機一扔,塞到沙發抱枕底下。
-
晚上十點半,樽閣酒莊。
包廂內熱鬧了一陣,到了這個點閑雜人等都請走了,終於恢復平靜。
屏風後燈光較暗,段易言坐在真皮沙發上,長腿懶洋洋地搭在茶幾上,腦袋微微後仰,清雋眉眼間帶著許些冷淡的不耐,半天都沒反應。
“易言,你就真的不考慮一下謝思焉?”
周禮在旁邊說的口乾舌燥,問個不停:“謝家不要你入贅,思焉又愛你愛的死去活來!這樣鍾情的女人有什麽不好?”
“不考慮。”
段易言最簡單三個字,堵死了周禮的所有話。
放眼望去整個榕城裡,包括段家,還沒有人能逼得了他去做任何事,包括支配自己婚姻。
周禮很是幽怨:“那你就是真看上阮家那位小妹妹了?”
天天晚上都要打電話跟人家夜聊,這畜生心思不單純啊!
段易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周禮。
後者連續三問:“對不對?什麽時候看上的?你想追人家小妹妹?”
“……”
不管周禮怎麽好奇,段易言一字都不會透露。
他身姿依舊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摸出褲袋裡的煙盒和打火機,夾在指間點燃一支,然後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將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碼快速編輯出,撥打了過去。
“他媽的,這畜生把阮家小妹妹電話打的都會背了。”
周禮忍不住想爆粗口,也同時明白段易言這個舉動下,早已經間接證明他看上了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
否則在他二十五年裡……
旁邊的好友也從未見到哪個女孩能令他主動打電話聊天。
只是不管是誰,都沒想到還有段易言打不通對方電話的一天。
手機的鈴聲在響,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段易言面色無波,眸色的情緒卻斂起盯著手機屏幕看。
“嘖嘖,阮家小妹妹煩你騷擾她了?”周禮還記恨他今晚拒絕謝思焉的求婚,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段易言能穩住,過半個小時後。
又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這次還是無人接聽——
要硬解釋第一次沒接電話是在忙的話,這次還不接,問題就很大了。
周禮在旁邊點了根煙看好戲。
包廂內氣氛安靜兩秒,直到坐在一旁習慣安靜的喻銀情出聲,也翻著手機說:“我的消息也發不出去,這個紅色感歎號是什麽意思?被阮皙拉黑了嗎?”
他把手機屏幕上的聊天分享出來,周禮看到想口吐芬芳:“你行啊老情,平時看你一聲不吭的裝老實人,沒想到這麽心機婊去勾搭上人家小妹妹!”
段易言深邃的視線也斜睨過去,不緊不慢地將快燃盡的煙頭碾滅在了一個玻璃煙灰缸裡,在幾秒鍾後,才朝向喻銀情動了動修長冷白的手指。
那部薄薄的黑色手機,下一刻就落到了他手上。
在段易言翻看的時間裡,喻銀情直言直語的回答周禮的口吐芬芳:“有條件就提早認識將來的段小太太有什麽問題?”
誰像他這樣缺心眼,連段易言願意讓哪個女人上位都搞不清楚?
周禮感覺自己智商被冒犯:“我媽的!”
在他兩鬥嘴時,段易言的嗓音冷淡傳來,直接到連個修飾詞都沒有:“你入住的酒店電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