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依舊坐在地板上,起伏的情緒還沒完全平複,過了片刻,就被他手臂有力的抱了起來。
因為這個修琴弦的小插曲,兩人今晚的變扭也沒有繼續。
段易言把房間照明的燈關了,然後壓著她,綿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睛,唇上,帶著男性極具侵略性的意味,漸趨深入。
阮皙眼睛是緊閉著,在黑暗中與他貼著臉,身體上的感覺被牽動,顫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段易言有很長的時間都在吻她,沿著她雪白的脖頸和下巴反覆的輾轉,重重的力道在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鮮紅的痕跡。
可以想象明天她如果不穿高領的衣服,是走不出這扇門了。
阮皙或多或少是有享受到,暈乎的腦袋想到他修長漂亮的手指維修著琴弦的模樣,此刻卻在她身上,整個人就完全軟了,而段易言十分熟練地將她摟緊,扯過枕頭墊在了腰下。
黑暗繼續在延續,阮皙無意間觸碰到他額頭上的濕汗,指尖一頓,不由自主地去沿著,去描繪著他的五官輪廓,呼吸急促間,忍不住細細的問:“段易言……我們會不會太頻繁了。”
他的氣質看起來真的乾淨冷清,卻不曾想到私下,是這樣欲的一面。
阮皙將滿是汗水的額頭貼著床單,牙齒咬著唇,說話聲音都是破碎的:“我覺得你好像很喜歡做這種事,以前是怎麽忍的?”
段易言沒有回答她,只是粗重且克制的呼吸聲越發清晰地在她耳旁響著,跟故意般,手掌滾燙相貼著她滑膩的肌膚,全程就像是優雅進食的野獸,把她一點點的吃乾抹淨。
……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阮皙醒來時,窗外半開的窗簾已經透露進來了明亮的光線,把房間每個角落都照映得清清楚楚,連同這張被胡鬧得沒辦法看的公主床。
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忍不住抬手蓋住眼睛。
這裡不比酒店,是花錢也不可能買的下。
阮皙能想象出等保姆來整理房間時,會露出怎樣複雜的表情了。
躺了片刻,她慢慢地放下手,轉頭去看躺在身邊熟睡的男人。
段易言倒是睡的沒有煩惱,天亮了他仿佛又恢復一副出塵乾淨的模樣,雙目緊閉,精致的五官輪廓都顯得完美,薄唇習慣性微勾。感覺他也只有夜裡才會肆無忌憚地暴露本性,對待起女人來絲毫不見得會心慈手軟。
阮皙的性格有一點值得讚揚的,就是但凡讓她生氣的事翻篇,就不會揪著不放。
正如昨晚她本來很生段易言的氣,因為段易言主動登門來哄,借用修琴弦的事情兩人暫時重歸於好,今天醒來即便覺得不應該這麽快和好的,也沒有想重新要擺臉色鬧情緒。
她用被子裹著雪白的胸口,看著天花板繼續胡思亂想了一會。
大概十分鍾過去了。
看見段易言還在睡,心裡暗暗地開始想,估計是體力累壞了吧?
誰叫他頻繁的跟自己做這種事,還沒完沒了。
阮皙很想在男人那張極好看的臉上寫個活該,又躺了一會也躺不住了,於是悄悄的氣場,撿起地上的衣服先去洗個澡。
等衝洗完乾淨了。
重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原本沉睡不起的男人已經坐在床沿,穿好褲子和襯衣了,長指正不緊不慢地把領口紐扣系上。
見她披散著烏黑長卷發站在衛生間門口,薄唇扯動,嗓音有些低啞:“民政局八點半開門,現在時間是七點整,我們還有時間,你過來。”
“……”
阮皙本能的覺得這句過來,不是什麽好詞。
她慢吞吞地往梳妝台移,坐下,看著倒影在鏡子裡的懶散冷清男人,出聲說:“我給你十分鍾洗漱,然後下樓陪我吃早餐。要是遲了一分鍾,哪怕是一秒,領證的事改天再談吧。”
第37章
早晨,在阮家的餐廳裡,樓下坐在這裡看報紙的就阮正午。
作為職場上的女強人秦霜妍,每天固定時間七點整就會出門去公司,所以阮皙是很少能跟媽媽在同一張桌子用早飯。不過她只要留宿在家,首富爸爸就會遲半個小時去上班陪她吃。
阮皙在房間裡裡隻給段易言十分鍾的時間洗漱,她自己打扮好先下樓,來到潔白整齊的餐桌旁:“爸爸早安。”
阮正午從報紙上抬頭,先是觀察著她臉蛋的表情,見不像昨晚那般沮喪,也安心,手指骨節敲了敲瓷碗說:“快坐。你媽媽一早先去公司上班了,不過她有吩咐張媽給你燉了燕窩粥喝。”
燕窩是昨晚秦霜妍吩咐的,本來是由他這個親爹端上樓給女兒當夜宵。
結果因為段易言的親自登門出現,就沒了燕窩的用武之地。
阮正午明顯是想拉近妻子女兒的關系,出聲吩咐保姆把燕窩粥端出來。
阮皙坐下,選了個離首富爸爸最近的位置,至於段易言等會下樓,就讓他自己坐遠點。
阮正午說道:“等會要爸爸開車送你去民政局嗎?”
阮皙手指握著杓子,突然抬起頭。
她先沒應聲,而阮正午把女兒要去領證這件事看得很開,畢竟昨晚已經默許段易言睡在女兒的房間裡。就沒必要惺惺作態的還要手動拆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