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後腰剛要退,就被他反壓在了白色被褥裡,真的是,兩人都帶著宿夜酒醉的味道,不是很好聞,也虧他這樣有潔癖的男人不會嫌棄,用嘴唇去親她:“家裡準備的那些,都可以扔了……”
原本被他嗓音被蘇得一顫,又猛地回過神來。
阮皙的眼睫睜大,下意識脫口而出:“段易言你背著我去結扎啦?”
兩人之間有著那一層合約關系,她還不至於自作多情認為段易言會給她個孩子做禮物,何況才結婚一個月呢。
段易言低下眼看她奇奇怪怪的反應,嘴角微動。
不過阮皙沒給他開口機會,已經伸出小手去扒拉被子,盯著他長褲看。
“真結扎了?”
“……”
“段易言你現在痛不痛?這麽短時間就能做嗎?”
“……”
“會不會流血——”
阮皙用她淺薄的知識,開始擔心段易言手術後的身體健康。就在她想爬起來時,又被男人手臂拉了回去,是躲著他的,搖頭拒絕:“不行,你肯定會痛會流血的啊。”
段易言皺著眉,差點沒想敲她這個腦袋瓜:“你想什麽?”
阮皙被他壓住,被迫抬起臉蛋,先是茫然一秒,又慢慢地回過神:“你沒做手術啊?”
那還大言不慚的說公寓裡準備的TT,都可以扔掉了。
結果段易言面無表情地告訴她,先前的沒經驗買的厚度不對,他重新買了一箱厚度只有0.01的,足夠能讓她加倍舒服到。
“……”
到底是為誰舒服哦?
阮皙看到段易言說完這些,兩秒鍾,竟極輕地勾勒了下嘴唇,隱隱覺得沒什麽好的預感。
就在他還想繼續剛才的事情時,套房外擾人的門鈴聲重新響起。這正好給了她起床的借口,抬手整理了下凌亂的浴袍,頭也不回的說:“我去看看是誰。”
段易言慵懶地靠在床頭,也沉得住氣看她逃走。
——
房門被打開時,阮皙以為是酒店的經理,結果長廊說站著幾個人,除了一身紅裙的薑靜格是她叫得出名字外,為首這個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並不認識。
氣氛靜了一秒,眾人的視線都壓在她身上,不用猜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其中,有個秘書先開口:“這位是段董事長,來找小公子。”
除了過世的段老爺子外,還能稱為段董事長的,應該就是段易言長房的大伯段巍沉了。
阮皙微微的笑,沒喊伯父:“請進,易言還沒起床,我去叫他。”
之前還想過等見到段家人該怎麽表現,結果真的面臨的時候,阮皙又出奇的平靜了,她沒去看在場的薑靜格一眼,只是對段巍沉禮貌微笑,然後準備去房間裡喊人。
不過段易言先出來,已經換了身襯衣長褲。
他見到客廳裡來了幾位不速之客,神色談不上多冷,也沒反應就是了。
薑靜格同樣也不給穿著浴袍披頭散發的阮皙眼神,對段易言說:“段伯父想跟你談一下,易言,去書房吧。”
她就像是個中間人的角色,話隻留一半。
段易言什麽都沒說,甚至都懶得跟阮皙介紹段家人,手掌拍拍她後背:“去房間換身衣服。”
阮皙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見客很不禮貌,低著頭,先回房間。
至於外面會是怎樣的局面,不是她想關心,就能幫得上忙的。
段易言早就把房間整理好,連大提琴都擺放在了最適合它的位置。阮皙先洗澡換衣服,又坐在床沿前靜坐了十來分鍾,才出去。
客廳裡早已經沒了段巍沉一行人的身影,應該是在緊閉的書房裡。
而沙發處,薑靜格竟然坐著。
阮皙還以為她一副知情人的模樣,也能參與談話裡。
有了上次不愉快的初次見面,似乎也沒什麽好客道的。
她拿了瓶水喝,臉蛋平靜的走到沙發另一處坐下。
薑靜格視線無聲地落在她身上,從方才開門時阮皙穿著浴袍,披散著長發的模樣,任何人都能看出她是剛剛與段易言同床共枕過,閉著眼睛也能想出來兩人會做什麽。
某種微妙的氣氛在客廳蔓延著,阮皙淡定的喝著水,直到聽見薑靜格說話:“昨天段家提出要易言跟你離婚回家族,公開斷絕與阮家的聯姻關系。”
阮皙卷曲的眼睫輕抬,正好與她對上。
薑靜格精心修飾過的臉蛋是那種攻擊性的美麗,此刻沒有把她當成敵人,只是站在理智的角度說這些話,無意間透露出弦外之音:“段家將易言公開逐出家族產業,只是給他點教訓。到底都是自家的孩子,又怎麽會真的打壓他到落魄一蹶不振的地步。”
“阮小姐,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易言也是跟著幾房叔叔伯伯一起做生意的,他經商才能都是段家培養出來,段巍沉對他比親兒子還要重視。”
……
阮皙是聽出薑靜格的意思,反應很平靜:“是嗎,那看來段家是不會接受我這個侄兒媳婦。”
薑靜格沒否認這句話,甚至豔麗的唇也吐出接下來的話:“段巍沉作為段家的掌權人,也是易言的親伯父。他態度已經表明是不會承認你的身份,阮小姐,其實你也不適合易言。”
在段易言的圈層朋友裡,阮皙遇見的都是熱情祝福,還是第一次聽見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