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元傑沉思片刻說道,“溫家知道的事情太多,也是時候讓他們住嘴了。溫言之前有不少把柄捏在兒子手裡,過些日子就讓禦史彈劾溫家父子。”
蒲老國舅點頭同意,義正言辭道,“溫家人該死,為了個爵位,連至親都害。之前想多拿些那個蠢東西的罪證,現在也不能再等了。”又道,“唉,只可惜悠悠了,嫁進了那麽不堪的人家,我對不起我那老妹子的托付。為了這個家,由著老太婆一步錯,步步錯,做了那麽多的惡。”
蒲老夫人的眼圈又紅了,拿出帕子哭道,“老太爺如何把我說得這樣不堪,我也是有苦無處說啊。若當初不給我提前催產,不把劉穎弄進家裡,我大兒也不會早死。可憐的孩子,生下來還不足四斤,見天的喝苦藥湯,又被那個討債鬼克,剛滿五歲就死了……”
蒲老國舅不愛聽她的這些念叨,再聽她又把那個名字輕意說出口,厲聲罵道,“你不怕死,還要多為你兒孫考慮。我再說一遍,即使有人查到五宜山五香道觀,出家的,嫁進溫家的,最後被溫家害死的,是我們秘密養著的趙家遺孤趙悠!我因為早年承過趙士誠的情,便收養了那個親人都死絕了的小姑娘。”聲量又放小了,咬牙說道,“若不是當今皇上登上大寶,若不是太后娘娘的看顧,我們府能有今天的潑天富貴?有得就要有失,何況還是同皇家謀事。白活了這麽大歲數,這個道理還沒參透。”
說完,氣衝衝起身去了外院。
蒲慶傑給妻子和兒子使了個眼角,自己趕緊扶著老父走了。蒲四夫人和蒲得易又勸著哭著的老太太,不要跟老太爺置氣。
許蘭因陪著長公主和柴大夫人回了公主府,今天晚上依然會歇在在這裡。
許蘭因去了馬氏的院子,看見馬氏抱著趙明希坐在廊下,許蘭月和柴子瀟坐在一旁下軍棋。
見許蘭因來了,柴子瀟迎上來笑道,“表姑姑,我讓我娘多抱抱明希弟弟,明年就給我再生一個胖弟弟。”
眾人都笑起來。馬氏做夢都想再生一個兒子,哪怕是閨女也成。
許蘭因知道馬氏的心思,也知道長公主沒少請禦醫來給馬氏和柴俊的兩個小妾把脈,都說她們沒毛病。柴俊也不可能有大毛病,他不止讓馬氏生了兒子,還曾經讓小沈氏懷了孕。
許蘭因猜測,或許是柴俊過早接觸女人,又多房事,造成不容易讓女人懷孕。
她接過趙明希,悄聲跟馬氏耳語了幾句。
馬氏不確定地說,“聽禦醫和嬤嬤們說,易懷孕的日子是月事前後。”
許蘭因道,“我是聽我們那裡的一個醫婆說的。都說高手在民間,看看我,我聽了她的話,剛跟我家爺成親就懷了孕,不妨聽一聽。還有啊,讓我表哥忍著些,就當為了子嗣。”
馬氏紅著臉點點頭。就是為了子嗣,柴俊經常去寵那兩個小妖精她也沒辦法。卻原來,為了子嗣他應該減少房事……
晚飯前,一家人聚在正堂陪南陽長公主和柴駙馬說話。長公主說了溫嬌把張夫人撞進溪裡的事,一家人又把上不了台面的溫家人當笑料數落一遍,包括“已經死了好幾年”的溫卓安。
許蘭因暗道,什麽時候得把趙無是溫卓安的事告訴長公主。若真相大白後再說,怕是她會不高興。
許蘭因聽他們講完蒲家人如何生氣後,又笑著把話題轉到了雙胞胎上,說道,“我來京城之前,正好有個鄉下親戚生了雙胎,婆婆硬送走了一個,我那個親戚哭得什麽似的。我家爺就不信那個邪,說若以後我生了雙胎,不管雙子、雙女、還是龍鳳胎,都要留下自己養,他可舍不得送人。”
說完,還很是得意地笑了笑。
她這個話題同上一個話題連接不上,有些突兀,卻讓柴大夫人想起了蒲家的舊事。不讚同地說道,“這可不能意氣用事。聽說當初蒲老夫人生下一對龍鳳胎,老太夫人舍不得送一個出去,女娃就把男娃克死了,最後連女娃也病死了,多可惜。若當初狠狠心把女娃送給別人養,等她嫁人後成了別人家的人再認回來,兒子、閨女都還在。”
長公主想了一下,也說道,“本宮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小姑娘,名字好像叫蒲英,都叫她英英,小模樣長得極是漂亮。太后娘娘最喜歡這個娘家侄女,經常把她宣進宮。那時本宮還沒有出宮,遇到過好多次, 無事也喜歡逗逗她。可惜了,那孩子五歲時把她的兄長克死了,之後她也得病死了,連太后都哭成了淚人,別說蒲老夫人了。”又教訓許蘭因道,“趙無太過意氣用事,有時候是優點,但有時候就是缺點了,會害人害己。”
許蘭因知道長公主指趙無意氣用事、害人害己,是指趙無救許慶岩的那件事。到現在為止,許多人還是認為趙無不應該先救許慶岩,而是應該以大局為重,先把情報拿回來再說其它。
她好孩子似地點點頭,表示接受意見,心裡卻波濤洶湧。穎,英,太后極喜歡,經常招進宮,哭得像淚人……
晚上,兩個孩子都睡下,許蘭因興奮得睡不著。
她起身來到窗邊,月光如水散滿庭院,帶著花香的春風迎面拂來,讓她的心情更加雀躍。
事情的經過基本弄清楚了。趙無兄弟的母親本名叫劉穎,到蒲家後取名蒲英,出家當道姑又成了趙悠。燕上釵是太后給她的信物,她五歲前還經常被太后接進宮玩耍。
劉穎是長公主,還是嫡長公主,比南陽長公主、北陽長公主的地位都高。苦命的是跟皇上同時孕育在同一個肚皮裡,太后隻得舍棄她保住兒子及他們母子在先皇面前的寵愛,被寄養去蒲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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