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嚴柏宗的聲音很沈穩,說完這句話,便扭頭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的神情有不易察覺的痛心和驚慌,但只是一閃而過。
“其實老二和良秦假結婚的事,一開始我就知情。”嚴柏宗說。
這一下眾人嘩然,老太太雖然心痛,卻不得不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什麼?”
嚴柏宗神色沈靜,仿佛說的是很平常的事:“這也是當初他們結婚,我在國外沒有回來的緣故。老二一開始就跟我說了,我沒同意,但也沒阻攔。不過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要說的是,我媽要收良秦為幹兒子的事,恐怕是不成了。”
嚴柏宗說著一把抓住了祁良秦的手:“今天親朋好友都在,有一樁喜事,想要跟大家分享,我跟祁良秦,如今已經處於談婚論嫁階段,希望能借此公開,並得到大家的祝福。”
底下賓客嘩然,老太太和嚴松偉他們的震驚倒也不是裝的,他們是真的有些慌亂,表現出來的,就是震驚和無措。嚴柏宗繼續說:“這事我們倆一直想找機會跟家裏人說,”他說著轉向老太太:“媽,希望你能支持我們。”
這一下底下沒人鼓掌了,嚴家這場大戲太狗血太突然,連他們都覺得吃驚,何況是嚴老太太呢。
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眾人,然後看向了嚴柏宗和祁良秦:“什麼時候的事……我還真不知道。”
“我們倆十月份就確定了關係,”嚴柏宗說:“一直瞞著沒跟家裏說,就是當時看媽為老二他們假結婚的事忙的暈頭轉向,加上老三要籌備婚禮,所以就隱瞞著沒說。”
就在這時候,嚴家的好友王叔叔,出言幫了一把:“張姐,這是好事啊,你剛不還說想讓良秦繼續做你們嚴家人,如今可不就是如願了。”
他這話一出,另外有幾個長輩也跟著附和了兩句。他們開口,倒不是支持嚴柏宗和祁良秦,而是覺得老太太如今在台上站著太尷尬了,得有人幫襯兩句,給他們一個台階下。
老太太的笑容僵硬的很,說:“今天是老二過生日,先不說這事。”
這種事,的確關起門來說比較合適。嚴松偉想裝著替大哥開心,扭頭想要拍一下嚴柏宗的肩膀,但是手都伸出去了,又覺得實在尷尬,所以又收了回來。這種做戲的事,還是不要找他木訥的大哥比較好,嚴柏宗未必配合他,反倒尷尬。於是他就看向了祁良秦,笑著拍了拍祁良秦的肩膀。
祁良秦滿臉通紅,看了他一眼,兩個人心裏都是百般滋味。
事已至此,這晚宴再繼續下去也真是人人如坐針氈。眾人紛紛告辭,老太太和嚴家幾個子女都跟沒事人一樣,站在門口跟大家一一告別。祁良秦隔著窗戶看著,心裏突突直跳。
春姨遞了一杯水給他:“喝點熱水。”
“謝謝。”祁良秦捧著杯子,還在朝窗外看著。春姨嘆了一口氣,說:“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祁良秦想,嚴家人到底是經過事的,發生了這種事,還能面帶微笑地和客人一一握手作別,這種功夫,他祁良秦還是欠缺的。
老太太心裏也是百般滋味。客人們來做客,吃了主人家的美食,喝了主人家的美酒,自然嘴上就要說幾句好聽的話。所以他們每一個人臨走之前,都會跟嚴柏宗握個手,拍個肩,說一兩句恭喜的話。
是不是真恭喜無需深究,禮節上聽說了這種事,都要客套一下。嚴柏宗態度非常誠懇,一一點頭致謝。今天本是嚴松偉的生日宴,最後的主角卻成了嚴柏宗。
不過嚴松偉樂得自在,這焦點總算從他身上挪走了。他大哥心理素質比他還好,應該扛得住。倒是嚴媛心裏訕訕的,覺得這幫人不知道回去要怎麼編排他們家,至少今天晚上,這些客人的話題大概是離不開他們嚴家了。
荒唐事加荒唐事,瞞來瞞去,終究要過這一關,挨這一刀。嚴媛有些心煩地想,算了算了,早晚的事,早死早超生。
王家跟嚴家的關係最好,是最後一個走的。王叔叔低聲安慰著老太太,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太太就一直無奈地搖頭。王澤走到嚴柏宗跟前,跟他握了握手,說:“恭喜了,總算守的雲開。”
“還早呢,不過謝謝你。”
王澤笑了笑,松開手,就看向嚴松偉。
嚴松偉訕訕的,點點頭說:“小王叔叔慢走。”
王澤說:“再次祝你生日快樂。”
嚴松偉等人又跟王叔叔告了別,看著王家的車子走遠。有幾個服務人員在忙著收拾,嚴松偉看了看有些狼藉的現場,嘆了口氣說:“有點冷,我們也回去吧。”
嚴媛就攙扶著老太太往回走,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祁良秦出來了。一家人就站住了,嚴柏宗開口說:“良秦,你先別走,等會我送你。”
祁良秦看了看老太太她們,有些羞愧地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也喝了酒,不能開車。”
“讓大哥送你吧,他肯定一肚子話要跟你說。”嚴松偉說著拍了拍祁良秦的肩膀,就先進屋去了。他今天真是太累了,也沒勁再跟著和稀泥了,好不好的,都隨他們去了。
祁良秦又朝老太太鞠了一躬,說:“老太太,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
“你先別忙著走,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來。”
祁良秦點點頭,說:“好。”
“你別跟著,”老太天扭頭對嚴柏宗說:“你放心,吃不了他。”
嚴柏宗笑了笑,說:“你就是吃了他,我也絕不說什麼。”
祁良秦跟著老太太上了樓,老太太似乎累壞了,往椅子上一癱,就動不了了。這種宴會對她來說真是太累了,已經不是當年可以滿場轉的年紀了。
“你也坐。”老太太說。
“我站著就行。”祁良秦小心翼翼地說。
“隨便你吧。”老太太往一側一歪,靠著椅背沈默了一會。祁良秦站在那裏惴惴不安,房間裏靜的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
“你跟老大的事……”老太太睜開眼睛,看向他:“我以後不管了。”
祁良秦心裏一動,只覺得有溫水汩汩而出一般,看著老太太。老太太說:“你跟他的事,雖然不是我樂意看到的,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盡了自己最大努力阻攔。如今他鐵了心要跟你在一起,身為母親,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失去一個兒子。柏宗是個好男人,你跟著他,會幸福的。”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瞬間的喜悅,或許感動更多一些,苦盡甘來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苦讀十年一朝高中,欣喜來的洶湧而溫潤。老太太看見祁良秦略有些潮濕的眼睛,說:“小秦,你有福氣啊。”
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能比得上她兒子,不僅僅是因為嚴柏宗確實優秀,也是因為天下母親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好。而在她心裏,嚴柏宗顯然是比嚴松偉更好的兒子,自然就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祁良秦老老實實地垂著頭,說:“謝謝您。”
“希望你不要怪我無情,如果不是你和老大老二的這些事,我也是真心喜歡你。”
祁良秦搖頭:“不會,我能理解您。”
老太太便笑了出來,笑容無盡疲憊苦澀,伸出手來。祁良秦趕緊握住了她的手,老太太的手很蒼老,女人的手總是瞞不住年紀。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埋怨你,你也別埋怨我。以後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希望咱們能一條心,我會真心待你的,前頭還有許多難關,希望咱們能一起過。”
祁良秦點點頭:“我不埋怨您,心裏只有感激,我以後會好好孝順您的,也會好好對待他,不會叫您後悔。”
“你自己的男人,自己去疼,都是真心換真心。老大是個靠譜的人,你真心對他,會得到幸福的。”
祁良秦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嚴柏宗在樓梯的最後一階上站著。祁良秦停了一下,看著嚴柏宗。嚴柏宗也看著他,看了看他略有些濕潤的眼睛,神情是疑惑的,似乎在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祁良秦就跳躍著順著樓梯跑了下來,嚴柏宗後退了一步,下了台階站到了地板上,下一刻就抱了個滿懷,祁良秦一躍而下,跳入了他的懷裏面。他抱著祁良秦的身體踉蹌了兩步,隨即笑出聲來。祁良秦摟著他的脖子,說:“老太太好像同意了。”
“什麼叫好像?”
“老太太同意了,叫我以後好好對你。”
嚴柏宗聞言就親住了祁良秦的嘴唇,祁良秦整個人都在他身上掛著,旁邊的春姨,嚴松偉和嚴媛呆呆地看著兩個人,有些驚訝,又有些尷尬。
老太太在樓梯口看著他們道:“你弟弟妹妹都看著呢,成什麼樣子。”
“謝謝媽。”嚴柏宗笑的異常燦爛,放下祁良秦,扭頭看向樓上。
老太太說:“你們這些小情侶親熱我不管,但有一條,家裏公共場合,不許亂來。”
嚴松偉噗嗤一聲笑出來。嚴柏宗拉著祁良秦的手,說:“媽,要不今天別讓良秦回學校了,都這麼晚了。”
“我得回去,我們學校還查寢呢。”祁良秦趕緊說。
他可不敢太明目張膽,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好。
“那我送你。”
嚴柏宗說著,就拉著祁良秦離開了家門。嚴松偉說:“大哥真是耐不住了,他不會夜不歸宿吧?”
老太太沒個好臉色,回房間去了。嚴媛也跟著跑上樓,春姨笑了笑,也進屋去了,嚴松偉搖搖頭,心想他得大睡一覺,補補元氣。
祁良秦剛到了外面就松開了嚴柏宗的手,“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奔跑起來了。十一月的夜晚帶著薄薄的霧氣,嚴柏宗笑出聲來,跑著追他:“你跑什麼?”
“太激動,我得發泄發泄。”祁良秦一邊說著,一邊奮力奔跑,似乎想用奔跑來宣泄自己心中無限喜悅,那種噴湧的愛的**,和終於得到的辛酸浸泡後的喜悅。他一直跑到小區大門口才停下來,氣喘籲籲地回頭看後面的嚴柏宗。路燈下他呼出的白汽消散又出現,嚴柏宗追上他,說:“你竟然能跑這麼快。”
祁良秦喘著氣,說:“以後我們倆是不是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知道麼,我做夢都想著跟每一個我認識的人說,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這喜悅大概也感染了嚴柏宗,讓他生出一種情竇初開的少年才有的激情和沖動。他上前擁抱住祁良秦,將他緊緊抱在懷裏,那種懷中擁抱著所愛之人的喜悅和滿足,讓人覺得充實而圓滿。愛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原來這麼美好,叫人心裏發顫。他趴在祁良秦耳側說:“我愛你,祁良秦。”
愛情豐盈到極致,我愛你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原來感動的不只是對方,還有自己,自己都為這胸中充斥著的愛意所感染:“別回學校了,”他說:“今天不想跟你分開。”
祁良秦臉上熱的很,他也不想和嚴柏宗分開。
兩個人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剛進了門就親上了。嚴柏宗似乎特別急切,貼到他身上,他立即感受到了嚴柏宗胯下的粗長硬的叫人恐懼。嚴柏宗一邊親他一邊拱動著下身,這種色情的動作激得祁良秦渾身發軟,只能張著嘴巴,接受嚴柏宗唇舌的洗禮。
嚴柏宗的舌頭那麼熱情,又軟又有力,他被親的喘不過氣來。他還沒有學會一邊舌吻一邊喘氣的技巧,心裏一慌,腦子裏便是空白的,就忘記了呼吸。
嚴柏宗喘息著放開他,然後低著頭,一邊喘息著,一邊耐心地解他的扣子。祁良秦滿臉通紅,脫掉了外套,嚴柏宗抓住就扔在了地上。祁良秦忙說:“剛做的……”
“再給你做一套,”嚴柏宗說著,就快速解開了他的襯衫,然後一下子扒開。祁良秦低低地呻吟了一聲,胸膛就裸露出來了。乳頭早因為剛才的舌吻動了情,硬挺嬌艷,光澤誘人。嚴柏宗笑了笑,說:“真好看。”
嚴柏宗說完就一口叼在嘴裏,大手捏住另外一邊,開始百般蹂躪。祁良秦耐不住顫抖,聲音跟著一起顫,他靠在墻上,手沒有抓的地方,便抓住了嚴柏宗的頭髮。
嚴柏宗一會舔一會咬,一會搓一會揉,乳頭很快就充血到殷紅,看著卻更挺,更翹。嚴柏宗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大手托著他的臀,快步走到床邊,將他壓在身下。
嚴柏宗似乎是乳頭控,格外愛他的乳頭,翻來覆去地折騰,然後脫光他的衣服,唇舌在他全身流連,粗長摩擦著他的身體,留下一道黏痕,最後在他的臀縫裏摩擦,將他的臀縫也沾染的濕潤黏膩。但是祁良秦太緊,他也不敢使用蠻力,試了幾次,都沒能進去,最後射在他的後穴上,祁良秦被燙的打哆嗦,覺得那精液似乎流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嚴柏宗射過一次之後,理智恢覆了許多,覺得自己太急切。兩個人的第一次,不該發生在酒店裏。他應該在自己的床上得到祁良秦。
他摟著祁良秦,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溫香軟玉。祁良秦自然不是女人那種軟,他不是身體軟,是給他的感覺軟。他赤條條的身體充滿了美感,纖細而圓潤,皮膚白哲滑膩,腰長而細,腰窩再往下就是飽滿的蜜桃臀,雙腿更是修長。這是一具青年的身體,他卻覺得異常性感,從未看到過的性感,他想古人所說的玉體橫陳,如果換成男人的,大概也就是這樣。他的大手忍不住揉搓那挺翹的臀,手指頭滑進臀縫裏,借著黏液,手指頭輕輕按壓著黏膩的褶皺。
祁良秦滿臉通紅,緊緊地抱著他,似乎格外值得人憐惜,從前的大膽熱情不見了蹤影,這人看著騷氣,真要動真格的,就慫了。
“別怕。”嚴柏宗心中充滿柔軟的愛欲,親著祁良秦的嘴唇,一根手指頭就慢慢鉆進了祁良秦的身體。
又緊又熱,嚴柏宗不等祁良秦受不了,自己就先受不了了,怎麼會這麼緊,又看見祁良秦抿起的嘴唇,便將手指頭抽了出來。
“想不想我幹進去?”他粗聲問。
祁良秦雖然害躁,可還是“嗯”了一聲。
“得買潤滑,”嚴柏宗說:“不然你受不了。”
“你怎麼什麼都懂。”祁良秦說。
嚴柏宗笑著說:“跟你好上之後,就搜過許多這方面的信息。”他說著手又摸上祁良秦的乳頭,祁良秦顫抖了一下,說:“疼。”
“我看看。”嚴柏宗說著便往下鉆,看了看祁良秦的乳頭,然後將他平躺著,對著吹了吹氣。
祁良秦帶了點害怕的意思:“別玩了,真受不了了,疼。”
嚴柏宗說:“不咬了。”
他也不懂自己當時是怎麼了,愛欲竟然會讓人有一點肆虐欲,激動的時候,牙齒微微叼著乳頭往上扯。他伸出舌頭來,輕輕舔了一下。因為舔的輕,像是在用口水給祁良秦療傷。祁良秦似乎有點害怕他忍不住,他便把祁良秦摟在懷裏,說:“我的心肝寶貝。”
他的心,他的肝,他的寶貝,他是發自肺腑這樣覺得,所以絲毫不覺得肉麻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