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祈良秦覺得自己以前所夢想的東西,如今都一一的實現了。
他以前經常想,不知道談戀愛是個什麼滋味,不知道身邊有一個愛他,他也愛的人在身邊,又是什麼滋味,不知道擁抱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親吻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如今他終於都知道了,原來談戀愛是這麼的甜蜜,身邊有一個愛他的人,是那麼幸福,擁抱的感覺是那麼讓人滿足,而親吻,如此叫人心醉神迷。
嚴柏宗問:“跟松偉這麼親過麼?”
祈良秦趕緊分辨說:“我跟他怎麼可能呢!”
嚴柏宗又問:“那跟別人呢?”
祈良秦滿臉通紅地說:“當然沒有……第一次。”
嚴柏宗笑出聲,抱著他問:“你說話怎麼大舌頭了?”
祈良秦一聽臊的更是不行,他總不能說是自己舌頭麻了吧。還不是嚴柏宗害得!
但是他不惱,只有滿心甜蜜,說:“我永遠都只有你。”
他是很會肉麻的。他是天生的情話boy。
“晚上可能回去的晚一些,要是我回來的太晚,你就別等我,直接去我那裏睡。”
祁良秦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在車裏膩歪到兩點整,要不是彼此都有事,大概他們可以在車裏膩歪一下午。
嚴柏宗覺得自己通身都被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喜悅充斥著,他覺得把他關到一個屋子裏,什麼都不給他,只給他一個祁良秦就夠了。光是和祁良秦單獨相處這件事,都讓他覺得很高興。
大概愛情總是會短了英雄志,他也變成了這麼沒有出息的人。
嚴柏宗都這麼想,祁良秦就更不用提了。
他本來就是愛情大過天的人,將愛情看的比什麼都重,如果不是開學的新鮮刺激感,他可能一天到晚都會想著嚴柏宗,什麼都幹不了。
他回到嚴家的時候,太陽才剛剛落山。老太太說:“你們都不在家,家裏一下子空落落的。”
也不過才幾個月時間,老太太就已經習慣了家裏有祁良秦在,少了祁良秦,她覺得逛街都少了點什麼東西。她的姐妹跟她說:“我說你是不是傻,你讓他翅膀硬了能有什麼好處。你們家又不需要他去外頭掙錢養家,你不如就讓他在待在家裏,做個家庭煮夫,將來有了孩子,家裏也有人照顧,讓他來照顧,不比你從外頭請來的保姆強?要說想讓他學點東西,自學也是條路,再不齊你給他找個家庭老師,琴棋書畫什麼不能教他,那學校裏男男女女那麼多,萬一他心思活泛了,可怎麼好,你不是也說你這個二兒媳婦一看就是個會勾引男人的騷狐貍麼?”
老太太很後悔當初祁良秦剛到他們家的時候,她給她的姐妹說了太多祁良秦的壞話,如今搬了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上。她帶著祁良秦走親串友那麼多次,還以為眾人都像她一樣對祁良秦已經改觀了呢,如今才知道她那些姐妹都是對祁良秦假客氣而已,心裏面還是當他是個不老實的人。
她又不好說是自己當初看走了眼,冤枉了祁良秦,所以只能笑呵呵地說祁良秦如今的改變。但是姐妹們的話她卻往心裏去了,她想這讓祁良秦上學去,到底是錯還是對呢。
很快她就發現她錯了。
因為春姨在客房裏發現了祁良秦的鋪蓋。
雖然當初已經和祁良秦約定好那邊的客房都讓他來打掃,但是春姨到底還是不放心。今天天氣晴朗,家裏人又都不在,所以她就把客房的門窗都打開了,也把客房的被子都拿出來晾曬。可是走到一間客房的時候,她打開櫃子,卻看到櫃子裏多了一套被褥。
不止多了一套被褥,裏頭還多了一台筆記本。
這筆記本她卻是認識的,這是祁良秦的電腦。
她覺得這事實在奇怪,於是便對老太太講了。
“他們倆這是分房睡了?”
春姨點頭:“我看十有**是這樣。”
“我沒瞧出來這兩個平日裏有什麼異樣啊,”老太太皺著眉頭說:“你說是不是老二又在外頭胡來,叫小秦知道了,所以兩個人鬧矛盾了?”
“這也不是沒可能……不過年輕人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或許分房睡個一兩天,也就好了。”
“那你幫我盯著點,先不跟他們說。”
春姨點頭:“今天晚上的時候,我再去看看。”
雖然這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嚴老太太非常憂愁。
她不希望這兩口子出什麼事,她如今還是很喜歡祁良秦的。原以為雲南之行促進了這兩個人的感情,誰能想到竟然已經開始分房睡了。
“小秦啊,把你們的課程表給我一份。”
“我們還沒軍訓呢,得軍訓完課程表才能出來。”
老太太點點頭,說:“你沒課的時候,可得多陪陪我,我一個老太婆在家裏,也是沒意思。”
祁良秦點頭,心想自己本來還要找一份兼職的,也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同意。
他趁著沒人註意,偷偷去客房把電腦拿了回來,回到嚴松偉的臥室裏寫文案。春姨弄了個水果拼盤給他送了過去,出來的時候偷偷跟老太太說:“電腦拿回去了,可能已經和好了。”
“被子呢?”
春姨又去客房看了看,出來搖搖頭:“被子還在。”
“等晚上的時候你看看吧。”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他在房間裏做什麼呢?”
“我看他打字呢,好像是在寫什麼文案,我聽媛媛說過,說他寫這個似乎能賺錢的,就是不多。”
老太太聽了,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將電視關了,便上樓去了。不一會拿著個信封下來了,揣在兜裏,過去敲了敲門。
“請進。”
老太天推門進去,笑著說:“學習呢?”
祁良秦要站起來,老太太忙說:“你坐著忙你的,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老太太說著便在旁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零零碎碎地問了一些學校的事,然後從兜裏掏出那個信封來,放在桌子上:“媽給你的零花錢,給你上學用,可別推辭,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在學校不比在家裏,總有用錢的地方。”
這也不是老太太第一次給他零花錢,祁良秦說:“謝謝媽。”
“你既然叫我一聲媽,咱們娘倆就是有緣分。說起來我一開始還真打心眼裏不喜歡你,可是日久見人心,我知道你這孩子實誠。松偉不定性,也是我以前太寵著他。他爸爸又去世的早,我心裏可憐他和媛媛那時候年紀小,多少縱容了一點,才叫他養成如今這麼個風流的樣子。他有不好的,或者讓你受委屈的,你只管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祁良秦說:“他挺好的。”
“老二其實本性不壞,就是有點花花腸子,你管教管教也就好了。你雖然比他年輕,可我知道你懂事,你多讓著他點。”
祁良秦自從到嚴家來,一開始老太太是不待見他的,之所以對他好,維護他,並不是因為他是祁良秦,而是因為他是嚴家的媳婦。換句話說,即便是換一個人,老太太也會慢慢對他好,因為老太太傳統,不太愛子女結了又離,再生氣也會慢慢接受他。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自然也有他曲意逢迎的結果,老太太對他的誇獎便多了起來,不是對親朋好友誇,就是對著嚴柏宗他們誇,這誇獎裏既有幾分真心,也有幾分做樣子,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婆媳之道”。但是如今這樣跟他談心似的說這些略有些煽情的話,還是頭一遭。
祁良秦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是哪裏怪,第一個反應就是是不是嚴松偉在外頭又跟哪個女人勾搭,被嚴家人發現了?
所以等老太太出門之後,他立即給嚴松偉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有啊,我最近連蘇阮阮都很少見。累得要死,哪還有空搞這些。”
“蘇阮阮又是誰啊?”
嚴松偉咳了一聲:“就一小妞,你不認識,也不必認識……你不會是想管我了吧,說好的,不過問對方的私事。”
“我不是過問。剛才你媽來這邊說了好多話,說你不好,讓我多包容之類的,我想是不是你跟那個蘇阮阮在一塊被她看見了?”
“不可能,我比明星防狗仔隊還謹慎,不可能被她看見,我朋友都不知道這事。再說了我最近是真忙,沒空招惹她們。你也別胡思亂想,是不是我媽對你好,跟你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就心虛了,愧疚了?”
“有一點……覺得自己……”
“我說你可打住,別被我媽的糖衣炮彈給打垮了。我媽是什麼人啊,以前也是個厲害人物,糖衣炮彈這一套她最會使了。那些掏心窩子的話你也別全信,說不好就是攻心計。”
天底下這麼說自己媽的人,估計也不多。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祁良秦說著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拆開看了一眼,這一看可驚呆了,裏頭的錢,可遠比平時給他的零花錢多的多,好像一兩萬還不止:“你媽這次給我的零花錢好多。”
嚴松偉在電話那頭笑:“那不是挺好的。對了,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了,媽不是讓我跟王澤約一下時間,請他來家裏吃個飯麼。我約了今天晚上,我已經跟春姨和媽她們說了。我盡量早點回去,要是回去的晚,你幫我說一聲。”
“知道了。”
祁良秦掛了電話,忽然看見對面房間亮起了燈光。他立即站了起來,推開窗戶,趴在那揮了揮手。
嚴柏宗似乎看見了他,也走到窗邊。兩個人對視而笑。祁良秦靈機一動,就撥了電話過去。
嚴柏宗回身去拿了手機,回到了窗戶那兒。
“回來啦。”祁良秦說。
“嗯,你在做什麼?”
“我也剛回來沒多久,也沒幹什麼,正想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祁良秦忽然想跟嚴柏宗膩歪一會。
他就是很膩歪的人啊,何況如今他和嚴柏宗剛互通情意,白天的時候還那麼親熱,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
“咱們要不要出去說說話?”祁良秦的聲音透著悶騷:“就一會。”
嚴柏宗也很幹脆:“那出來吧。”
祁良秦躲在走廊裏,特地等嚴柏宗出去了幾分鐘之後,才走了出來。老太太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扭頭看他問:“出去啊?”
“嗯,我出去買點東西。”
“剛你大哥也出去買東西,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給你捎帶回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買,正好到外頭看看小王叔叔來了沒有,說不定能在門口接到他呢。”
祁良秦說完趕緊溜了出去,結果剛出了門,就被一個人摟在了懷裏。外頭是個大燈,照的人無所遁形,祁良秦心跳如鼓,拉著嚴柏宗朝黑的地方走。
他們穿過幾棵大樹,就到了房子後面的陰影裏。祁良秦熱情的很,摟著嚴柏宗的脖子往上一蹦,就跳到嚴柏宗身上去了,像是個樹袋熊。
“這樣偷偷摸摸,你心裏會不會很委屈?”嚴柏宗喘著氣問。
祁良秦搖頭,他怎麼會覺得委屈呢,只要能和嚴柏宗在一塊,做什麼他都不覺得委屈。
“眼下我還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不敢讓媽知道,我會處理好的,不會白叫你受委屈。”
祁良秦摟著嚴柏宗的脖子點點頭,然後問:“我沈不沈?”
嚴柏宗笑著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一棵樹上。祁良秦貼著他的額頭笑,只覺得渾身像是泡在蜜罐裏,而嚴柏宗則有些窘迫,因為他發現他又有了反應,只不過是聞到了祁良秦的味道,他就情難自己。他盡量把祁良秦托的高一點,怕祁良秦會感覺到。他的頭到了祁良秦的胸口處,祁良秦就把他的頭抱在了懷裏。
被愛的男人這樣抱著,樹袋熊一樣掛在對方身上,也是祁良秦從前對於愛情的美好幻想之一。
他從前關於愛情的美好幻想,真的都在一點一點實現。愛情如此美妙,真的叫人心魂俱醉,可不就像是喝了酒麼,身體是軟的,心裏是熱的,醉醺醺的夜風吹著他的臉,他都恨不得把嚴柏宗摟進自己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