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個毛老板提出了過分的要求?”楚翹主動引導。
許三強身體顫了下,臉漲得通紅,都被弟妹看出來了,他沒臉見人了。
顧野心裡一咯噔,想到了昨晚媳婦和他說的話,他還訓斥了媳婦,說她瞎幾把亂想呢。
“那老娘們想睡你?”
顧野脫口而出,特別憤怒。
老不要臉的,都能當他兄弟的娘了,怎想得出來?
還要不要臉了?
許三強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了,心裡有點惱,怎麽能當著弟妹的面,說得這麽赤果果?
就不能委婉一點?
他不要面子的?
“人家也沒說睡,就是說想和我交往一下,搞對象。”許三強給自己挽尊。
“那還不是想睡你,一個意思,這老娘們真不要臉,老許你不答應就對了,咱可不能為了鈔票低頭,那老娘們都能當你娘了。”
顧野這個鋼鐵直男,壓根沒領會許三強的內心,義憤填膺地罵著,還表揚了下兄弟。
能抵抗住老娘們的金錢誘惑,好樣的!
許三強赤紅的臉變成了黑色,好想掐死他,一口一個睡,搞得他好像是柔弱的小娘們一樣,太不給他顧全面子了。
而且——
“人家比我娘還是年輕的,沒那麽老。”
許三強有點不滿,他娘都是老太婆了,被一個老太婆看中,還想包養他, 真不是啥光彩事。
再說了, 他許三強就隻配老太婆喜歡嗎?
顧野卻領會錯了, 震驚地瞪著兄弟,半晌才氣憤問道:“老許,你後悔了?想和那老娘們搞對象?”
他覺得許三強這口氣, 就是後悔了,不爭氣的東西, 為了一點錢至於作踐自己?
顧野越想越氣, 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 氣哼哼道:“許三強你要是敢從了,出去別說是我顧野兄弟, 老子丟不起這人!”
“誰後悔了?誰要從了?你能不能聽老子說完?老子都心疼一天了,你就知道瞎咧咧……”
許三強也火了,他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毛三萬塊啊!
這麽多錢都到了他手上, 都走到銀行門口了, 一陣台風吹過來, 呼地一下就沒了。
這種心情,誰都沒法理解, 他的苦只能自己知道。
“你說,老子聽著!”
顧野吼的聲音更大,兄弟倆像鬥雞一樣, 面對面地站著,比誰嗓門大。
“那老娘們說要和我搞對象, 答應了就簽合同,還說以後給我買汽車買房子, 還帶我去外國玩,說了一大堆好處……”
“你動心了?”
顧野打斷了, 氣得許三強嘶吼:“你特麽閉嘴,聽老子說!”
“行,你說!”
顧野用力抹了把臉,都是口水。
許三強也用力抹了把臉,口水同樣不少,繼續說起了他和金錢對抗的英勇不凡。
“我當時是有一點動心,可看到那老娘們臉上的褶子, 就拒絕了,那老娘們還說我肯定會後悔,等著我回去找她,那二十台機床都給我留著。”
許三強越說越氣, 他氣的是那老娘們說這話時的眼神,成竹在胸的樣子,就是仗著有幾個錢為所欲為,逼他出賣自己。
太氣人了。
顧野也很氣,咬牙罵道:“臭不要臉的,那老娘們叫啥來著?老子找她算帳去!”
“毛桂花。”
許三強悻悻地說了個名字,顧野罵罵咧咧地就要出去算帳,被楚翹攔住了,嗔道:“天都這麽黑了,你上哪找這毛桂花去?”
況且這事毛桂花也沒錯,人家拿出了二十台機床的誠意,並沒強迫許三強,就像做買賣一樣,你情我願的事,不違反道德,更不違法, 算的哪門子帳?
顧野恨恨地罵了句三字經,安慰兄弟:“明天我再找她算帳, 這機床咱不賣了!”
許三強應了聲,心裡卻苦的很,他還是心疼。
大三萬塊錢哪!
連個水花都沒見著,唉!
重重地歎了口氣,許三強用力搓了把臉,還聞了下,嫌棄極了,特麽都是蔥花味,晚上吃的蔥花蛋,顧野一個人幹了大半盤子,全特麽噴他臉上了。
“我去睡覺了!”
許三強心裡舒坦多了,之前堵著一塊大石頭,比這天氣還難受,現在好多了。
睡一覺明天又是豔陽天,他繼續努力賣機床,特麽的,就不信這偌大的滬城,沒有他許三強的立足之地!
“去睡吧,別喝酒了!”
顧野勸了句,喝酒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想想辦法賣機床,這滬城有的是廠子,又不是只有那老娘們一家。
就算滬城不行,還能去其他省,華國市場這麽大,有的是錢掙。
楚翹卻攔住了,她還有話要問。
“我覺得這件事沒到結束的時候,還有希望。”
楚翹覺得放棄太可惜了,二十台呢,不能輕易放棄,那個毛老板肯定是需要二十台機床的,包養許三強只是順道。
買機床是主,包養是次,毛老板可是私營老板,錢是她自己的,二十台機床要百多萬呢,說句不好聽的,許三強還真不值這麽多錢。
顧野跳了起來,“我兄弟決不可能當小白臉,翹翹你別說了!”
他以為楚翹是想勸許三強屈服,要不是親媳婦,他大巴掌肯定扇過去了。
楚翹不耐煩地扇了一巴掌,拍得顧野懵了,也安靜了。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怎怎呼呼的!”
楚翹沒好氣地白了眼,撇過頭對許三強說:“那個毛老板廠子肯定要添置二十台機床,不買咱們興達的,就會買南方機床廠的,這筆錢不能讓他們賺了。”
顧野一冷靜,腦子也好使了,一聽就明白了媳婦的意思,立刻嚷道:“對,不能讓南方機床賺這錢,老許你別管了,明天我去找那老娘們談談。”
許三強悻悻道:“你去也一樣,那老娘們肯定想睡你!”
顧野比他還俊呢,去了也是羊入虎口。
“說啥呢!”
兩口子異口同聲,還狠狠瞪了眼,都不會說人話。
許三強不敢吭聲了,心裡卻不服氣,覺得這筆訂單肯定拿不下來,便宜南方機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