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哪會和你講道理,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醫藥費我已經湊齊了,不用你去掙。”楚翹還是不放心。
“嗯,我不見。”
段七七乖巧答應,楚翹這才放心,又叮囑了幾遍,這才和顧野回酒店。
路上,顧野欲言又止,他看出段七七是在應付媳婦,這姑娘主意很正,做好的決定,別人根本勸不了,估計明天段七七就會偷跑出去見財哥了。
“七七這姑娘主意很大,有些事你別管太多。”顧野委婉提醒。
雖然是媳婦的妹妹,但其實和陌生人沒太大區別,管得太多不好,保持適當的距離才是合適的。
“我知道,其他事我不管,財哥這事我肯定要管的,太危險了,七七這麽漂亮,萬一出事怎麽辦。”
楚翹是真的擔心,這個社會對女人太不友好了,段七七要是出了事,心理陰影不說,還要承受很多非議,這不是一個小姑娘應該承受的。
顧野沒再勸了,媳婦的顧慮很對,明天他抽時間過來,暗中跟著吧。
楚鵬回了吳家,吳病在他房間,一直等候著。
“怎麽還不睡?”楚鵬拿出換洗衣服,準備洗澡。
“睡不著,大鵬,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吳病問。
“嗯,等下!”
楚鵬確實有事和他說,快速衝了澡,頭髮都沒吹,便問:“你討厭吳丹吧。”
吳病愣了下,點頭:“嗯,很討厭,還有她母親。”
他把吳丹母親當年對他母親做的那些事,全都說了,沒有一點隱瞞。
“我母親就是因為這,才傷心欲絕,搬去郊區修行的,已經十五年了。”吳病口氣遺憾。
他三歲時,母親就不在他身邊了,一個月只能見一次,小時候他特別羨慕其他孩子都有媽媽陪著,現在依然羨慕。
“你母親是以退為進,用心良苦,她如果不搬出去,很可能吳丹母親會變成這個家的女主人。”楚鵬很快就想明白了吳夫人的良苦用心。
當年的吳丹母親,絕對是受盡寵愛的,很難說吳德沒有起過更換女主人的念頭,不過吳德對吳夫人肯定也有感情,畢竟是糟糠之妻,還共過患難,就算沒了愛情,也有親情在。
再加上吳夫人還生了兒子,吳德當時肯定很糾結,但如果吳丹母親再添幾把火,吳德心裡的天秤,很可能就偏向了吳丹母女這邊。
所以吳夫人索性狠下心,自動退讓,吳德心裡自然是有觸動的,覺得對不住原配夫人,還會覺得吳丹母親太盛氣凌人了,所以,吳夫人搬出後,吳德和吳丹母親也漸漸冷了。
表面看吳夫人輸了,其實贏家還是她。
現在吳家沒有女主人,繼承人也是她兒子,吳丹母親人老珠黃,吳德早有了新歡,早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吳病點了點頭,“我知道母親的用心良苦,她走之前,安排得很妥當,照顧我的人,都是母親安排的。”
吳夫人雖然不在家裡住,可照顧吳病的人,都是吳夫人的心腹,照顧得很精心,就和她在家裡時一樣。
而且吳夫人搬走後,帶發修行,日日茹素,為兒子祈福,這一片慈母心,也讓吳德很感動,再加上年歲漸大,他便沒再動過易女主人的念頭了。
吳病突然福至心靈,問道:“害我的人是吳丹吧。”
楚鵬眼神訝異,沒想到敦厚的吳病竟猜到了。
見他沒否認,吳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敦厚的面容變得冷峻,冷笑道:“就知道是她,她們母女一直當我是眼中釘,天天盼著我死,現在還沒死心。”
“你打算怎麽辦?”楚鵬問
“將計就計,別和我父親說。”
吳病眼神冰冷,此刻的他完全不同於平日的憨厚老實,多了些狠戾。
楚鵬滿意極了,他就知道,這胖子是披著羊皮的狼,身為首富的兒子,怎麽可能真的是純良的小羊羔?
“你不怕你父親知道真相後,對你起芥蒂?”
吳病笑了,“起芥蒂又如何,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只能培養我。”
就算父親再怎麽寵愛吳丹,也不可能殺了他替寶貝女兒報仇,要怪就怪吳丹母女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一些不屬於她們的東西。
楚鵬也笑了,輕輕拍了拍吳病的肩,這樣的吳病他很喜歡。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段七七離開醫院,她戴了頂鴨舌帽還是男孩打扮,T恤加牛仔褲。
段七七不知道,顧野在她後面,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跟著她到了孫銀秀住的巷子。
巷子裡的人看到段七七,都和她打招呼。
“阿七去哪了?好幾天沒看到你和小豪了。”
“你媽天天罵人呢。”
“小豪怎麽樣了?”
鄰居們七嘴八舌地問,對段七七還是關心的,只不過他們也是在溫飽線上掙扎的窮人,幫不了段七七姐弟。
段七七一一回應,上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家,房門緊閉著,這個點孫銀秀肯定在睡覺。
她用力推了下門,門便開了,這扇門的鎖壞了,用大點力就能打開,孫銀秀沒錢換鎖,有點錢她都去買粉了。
孫銀秀果然在床上睡覺,妝都沒卸,屋子裡散發著惡心的氣味,地上一派狼藉,衛生紙扔得滿地都是。
段七七走到床前,從口袋裡掏出五十塊,是楚翹給她的零花錢。
在孫銀秀耳邊抖了幾下,紙幣清脆的聲音,刺激得孫銀秀睜開了眼睛,看到鈔票,也不管是做夢還是現實,伸手就要搶。
段七七縮回手,孫銀秀抓了個空,看到她,終於清醒了,怒聲大罵:“你還有臉回來?走,跟我去見財哥!”
這些日子孫銀秀的日子不好過,財哥也沒怎麽為難她,就是把給的錢都要回去了,還欠了不少利息,她每天接十幾個客人,都還不清這些利息,利滾利,比滾雪球還厲害,孫銀秀一天天累得像狗一樣,恨死段七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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