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楚翹反思過,為什麽生了個這麽鬧騰的兒子,最終她想到了答案。
子不教父之過!
全都是顧野的錯,沒其他原因,這臭小子長得也和顧野一模一樣,不是他的錯還能是誰?
心虛的顧野不敢看媳婦,便瞪向了兒子,頭疼的很,以前上語文課,老師說青出於藍勝於藍,他不是太理解,現在他終於理解了。
“別哭了,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趕緊洗臉去!”顧野板著臉呵斥。
“我不是男子漢,我還小……媽,屁股打爛了……”
鬧鬧死活不松手,還撅起屁股讓人看,楚翹瞥了眼,褲子滑下了半拉,露出了半張白嫩嫩的屁股,現在變成紅通通的了,確實打得有點狠,但相當解氣。
楚翹知道自家閨女下手有數,不可能真往死了打親弟弟,只是一點紅腫,明天就消了。
“姐姐為什麽打你?”楚翹問。
鬧鬧心虛地低下頭,支吾道:“就……就是摸了下姐姐的書包。”
“顧玄明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幹什麽缺德事了!”心心怒喝,漂亮的面孔不怒自威。
鬧鬧情不自禁地顫抖身體,抱緊了媽媽的大腿,小聲嘀咕:“不就是一封信嘛,我就是看看,姐,那人寫詩都寫不好,配不上你,我替你把關呢!”
“把你個頭,再動我書包,我打斷你腳!”
心心又羞又氣,走過來在弟弟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大步回了房間,她要去燒信,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塞她書包的,煩死人了。
鬧鬧扁了扁了嘴,委屈巴巴地抬頭看娘親,想尋求一點安慰,楚翹其實是有點心疼的,剛才女兒那一巴掌用了不少力氣,啪啪響,聽得心都顫了。
但這兔崽子也確實欠揍,不知死活地翻姐姐書包,挨打活該。
“洗臉去!”
楚翹拖著兒子去洗臉,這臉跟花臉貓一樣,洗乾淨後,又是一隻小帥哥,活生生的一隻縮小版顧野。
“媽媽,我想吃蛋撻。”
鬧鬧吸了吸鼻子,提出要求,今天受這麽大的委屈,得吃點好的補補。
“嗯,一會兒做。”
楚翹答應了,孩子想吃東西,她都會滿足,這幾天家裡的保姆家裡有事,請假回家了,要不然也用不著她動手,保姆的點心做得還不錯,孩子也照顧得很好,省了她不少心思。
院子裡傳來顧野的叫聲:“顧玄明,你給我出來!”
剛打開電視機的鬧鬧,害怕地縮緊了脖子,比閃電還快竄到了玄關處,換上球鞋,再以閃電一般的速度,竄到了後門,也沒忘記帶上書包。
“媽媽,我想爺爺奶奶了,拜拜!”
鬧鬧打開後門溜了,等楚翹反應過來,這小子已經熟練地爬上牆,準備越牆逃亡了。
楚翹正在準備做蛋撻的材料,這一出鬧得她直懵,又出什麽事了?
顧野提著一條死魚進了屋,咬牙切齒地問:“那小王八蛋呢?”
楚翹一看就明白了,無奈地按了下太陽穴,這一天天地沒完沒了了。
顧野近幾年愛上了養魚,在前院搞了個魚池,養了不少錦鯉,還種了睡蓮,夏天的時候,睡蓮花開,花下是遊來遊去的錦鯉,荷塘月色,鳥語花香,風景宜人。
楚翹朝後院努了努嘴,讓顧野自己去逮人,她懶得管了,也管不了。
鬧鬧已經跳下了牆,但到底年紀小,不及他爹身高腿長,常年鍛煉的顧野,四十歲依然身手靈活,三下五除二就翻出了牆,逮住了兔崽子。
一隻手提著鬧鬧的衣領,另一隻手還抓著肥碩的錦鯉,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爸,我就是想給小紅改善夥食,天天吃草和蟲子多可憐,我就喂了點巧克力,真的,就喂了一點點……”
鬧鬧小聲解釋,態度很誠懇,他是真的想給魚吃點好的,巧克力是他最喜歡的,他自己都沒舍得吃,全喂小紅吃了。
小紅就是顧野手裡那條倒霉的魚,魚池裡的魚都有名字,小紅小花小白小黑等。
顧野額頭青筋突突地跳,這條小紅是最肥的,現在卻讓這逆子給弄死了。
他好想大義滅親,替小紅報仇啊!
在心裡強調了一百遍親生的,顧野看向兒子的眼神依然殺氣騰騰,鬧鬧哭喪著臉,知道這回真闖大禍了,暗暗哀悼自己的屁股,祈禱他爹看在血緣親情上,下手親點兒。
楚翹歎了口氣,從顧野手裡接過可憐的小紅,準備去鱗破肚,做紅燒魚吃,不能浪費資源。
“爸,反正小紅過幾天也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個死,我就是做個實驗,現在我明白了,魚不可以吃巧克力,還有小紅是最笨的,小白小黑小花它們都不吃,就它吃最多……”
鬧鬧滔滔不絕地替自己辯解,沒發現他爹的臉已經黑得像炭了,這小子的話,戳中了顧野的痛處。
沒錯,顧野雖然喜歡魚,可他養一條掛一條,池子裡的小紅小白小黑它們,幾乎每隔一個月就要換一批,名字恆久不變,變的只是魚兒。
掛掉的魚,成了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一點都沒浪費。
楚翹搖了搖頭,同情地看了眼兒子,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進廚房做蛋撻了,隨即就聽到了慘絕人寰的哭聲。
被顧野狠狠教訓了一頓,悲傷的鬧鬧晚上吃了三碗飯,他最喜歡吃紅燒魚了,尤其是媽媽做的紅燒魚,還吃了三個蛋撻,打了三個滿足的飽嗝,悲傷治愈了不少,腦瓜子也沒消停。
他在想,已經證明了魚不可以吃巧克力,下一步他得做啥實驗呢?
要不實驗下雞會不會游泳吧。
求知欲旺盛的鬧鬧,決定了下一個實驗項目,實驗基地自然是爺爺奶奶家,奶奶養了好多雞,夠他實驗了。
周末,鬧鬧被送去了大院,心心也去了,陪二老玩兒,老爺子身體很硬朗,罵人時照舊中氣十足,在街上看到小偷,老爺子是衝在最前的。
楚翹和顧野都松了口氣,家裡總算清靜了,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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