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將琳怡扶在軟榻上,小丫鬟叫來了鞏媽媽。
鞏媽媽一臉緊張,“怎麽樣了。”
琳怡很鎮定地道:“見紅了,可能是要臨產。”穩婆來過幾次,將臨產的征兆和她講了一遍。
鞏媽媽道:“姻先生才走,要不要讓人將車追回來。”
周十九安排張風子出京,張風子臨走前定會和姻先生見面,這時候她怎麽好去打擾,再說姻先生畢竟是未出閣,生產不乾淨,不好讓姻先生上前。琳怡搖頭,“讓人去請穩婆就是了。”
鞏媽媽一時不知該做什麽才好,拿出薄被蓋在琳怡身上,“奴婢已經讓人請了,很快就會進府,您放心。”
琳怡點頭,向鞏媽媽露出一個微笑,“沒關系,我還沒什麽感覺。”※※
“郡王妃就是太剛強了,今兒早晨起來奴婢就覺得不對頭,若是爽利怎麽會出一身的冷汗,都是奴婢大意了,早該……”
她懷孕之後身邊的人都變得嘮叨起來。琳怡笑著擺手,“我歇一會兒,留著力氣,媽媽下去安排,讓白芍陪著我吧!”
鞏媽媽應了一聲,讓白芍、胡桃上前來,橘紅、玲瓏忙著去安排小丫鬟做雜事。
消息傳到第三進院子,申媽媽向周老夫人低聲道:“郡王妃見紅了,那邊忙著請穩婆呢,奴婢打聽了一下,郡王妃還沒有別的感覺。”
周老夫人看一眼申媽媽,慢慢轉動手裡的佛珠,“先見紅是好事。說不定會母子平安。”說著讓申媽媽扶著起身,“我們去第二進院子看著。”
申媽媽有些不明白,“現在過去?那邊本就防著我們……老夫人又有病在身,拚著力氣在旁邊也是被防備。若是老夫人想知道消息,奴婢勤去打聽也就是了。”
周老夫人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我是長輩。這時候怎麽能不上前。何況她生母就是生產時出了差錯才亡故,難產是能傳下來的病,郡王妃懷相不好,我怎麽能不牽掛,她防備我是她的事,我要盡到心意,除非他們真的不認我這個嬸娘。若是從前也就罷了。現在我的病好多了,不怕過了病氣,那邊忙起來難免亂了,要有長輩坐鎮才行。”
申媽媽看著周老夫人的笑容,頓時心中透亮。老夫人在第二進院子,以郡王妃的性子定會心中防備,這樣一來不能專心生產,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申媽媽忙吩咐丫鬟將衣衫拿來給老夫人換好,然後扶著老夫人往第二進院子去,周老夫人進了內室,旁邊的鞏媽媽忙迎上去,臉上不動聲色,“老夫人怎麽來了。”
周老夫人也不回答。關切地向內室看去,“有沒有讓人和郡王爺說?穩婆就請來沒有?大廚房裡要燒水,不知什麽時候會用上,正屋裡鋪好軟墊沒有?要準備好細沙墊子,現在備好了,免得一會兒手忙腳亂。”
這樣安排下來沒有一點不妥當之處。鞏媽媽隻好一一作答,“您放心,都在準備呢。”
周老夫人這才點頭,又看向申媽媽,“佛堂裡供奉上,將我在清華寺求的香拿出來,我這就過去上香。”
申媽媽叫來身邊的小丫鬟,小丫鬟跑著去安排,周老夫人這時進了內室,看到躺在軟榻上的琳怡。
琳怡閉著眼睛養神,看到周老夫人道:“嬸娘怎麽不歇著。”
“我哪裡還能坐得住,”周老夫人眼睛微紅,有幾分著急,“女人生產可不是小事,你年紀小難免照應不到。”
周老夫人這個樣子,像是她會熬不過去似的。心中知曉是周老夫人故意嚇唬她,可還難免擔憂,琳怡長長吐一口氣,穩住心神,笑著看周老夫人,“一會兒宮中的女官就來了,哪裡有長輩陪著晚輩在產房的,再說我現在還沒有感覺,說不得又是大驚小怪一場,”琳怡提起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已經鬧了幾次。”
周老夫人拉起琳怡的手,琳怡隻覺得那雙手冰涼滑膩,抬起頭看到周老夫人的眼睛,眼睛裡泛著光芒,“我的小佛堂裡已經上了供,我早就求好了,佛祖定會保佑。”說到這裡,那隻手用力攥了琳怡。
不管周老夫人在佛堂求了什麽,都不會是讓她母子平安,若是旁人聽了這話說不得會整個心都提起來,可是她經歷過生死,琳怡抬起頭臉上沒有半點擔憂,“您安心吧,我懷胎十月小心翼翼,求的就是平安順產。”說著很疲憊地看著周老夫人,“嬸娘先去歇著,還早呢,別因此拖壞了身子。”
琳怡臉上不是她這個年紀應有的鎮定。不管是懷孕還是生產都不是一個女人能掌握的,這一天還長著,慢慢來,慢慢磨。周老夫人想著起身,“我去東側室裡,你這邊不舒服就讓人喊我。”
關鍵時刻,周老夫人是不會放手的,伸出她的爪牙守在她身邊,要在她虛弱的時候給她一擊。
周老夫人起身, 轉身前看到琳怡微紅的臉頰。
申媽媽先扶著老夫人去上香,主仆兩個走到廊下,申媽媽低聲道:“您看,是不是要臨產了。”
錯不了,周老夫人頜首,就算琳怡再裝作鎮定,鼻尖還是泌出汗來,“讓人去宗室營說一聲,郡王爺第一次面臨這種事,心中難免沒有著落,讓人多去勸著些。”女人生產,宗室營的男人們就湊在一起喝酒,這是慣例了,一來緩解緊張的心情,二來時間也能過的塊些。男人是頂梁柱,這時候不能垮了。
申媽媽道:“鞏媽媽已經讓人去請郡王爺。”
“怕什麽,”周老夫人沉下眼睛,“這時候男人能幫上什麽忙,”說著頓了頓,“今天可是康郡王府的大日子,你做事小心些,多讓人打聽著。”
ps:昨天有個小聚會,坐最後一趟火車回來,很晚了,現在更哈。看到大家的留言,我也想寫回穿越。“”——“複貴盈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