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了咂嘴,狗子感覺怪怪的。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然而現在半點都回想不起來夢中的情景。
而來自屋外的呼喚聲,讓狗子不得不停止回憶,趕忙披上外衣出去。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小院裡磨刀,聽到狗子跑出來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早飯在桌上,你吃完去地裡乾活,今天爹要跟獵隊出去狩獵。”
“哎!”狗子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又感覺不對勁。可他說不出哪裡不對。
“愣著幹什麽啊?”相貌粗豪的中年男子呵斥道:“別誤了時辰,我們明年的口糧就看那三畝地了!”狗子心中一慌,連忙重新跑回屋內。
只見小桌上擺著一碗煮熟的山芋,還有一碟醃製的鹹菜。拿過一隻山芋,熟練地剝去粗糙的外皮,就著酸酸的鹹菜,狗子狼吞虎咽。
而隨著轆轆饑腸被逐步填滿,很多過往的記憶在狗子的腦海裡浮現。他的名字叫做陳二狗,今年剛滿十五歲,母親早逝,一直跟著父親陳喬山生活。
父子居住的小石村總共有一百多戶,四五百口村民,算是一個相當大的村子了。
陳喬山是村裡獵隊的成員,經常跟隨獵隊一起深入迷霧狩獵荒獸。而陳二狗則在五六歲的時候就下地乾活。
如今已是一位合格的農夫。將碗裡最後一隻山芋塞入口中,陳二狗匆匆忙忙地咽了下去,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乾淨,拎起擱在牆角的鋤頭出了家門。
陳喬山正在門口等他,也沒有多言,父子兩人往村口方向趕去。小石村的房子都是用大塊的石頭壘砌而成,石縫之間填入混合了沙石的黃泥,屋頂則用石板封蓋,相當的原始粗獷。
這樣的石屋雖然采光和通風都很差,可勝在結實牢固安全。清晨時分,整個村子被薄霧籠罩,抬頭看去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太陽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但這已經屬於好天氣了!在村口,兩人見到了整裝待發的獵隊。
“喬山哥!”有人衝陳喬山招呼道:“快來這裡!”
“來了!”陳喬山揮揮手,然後摸了摸陳二狗的腦袋說道:“狗子,乾完活就回家呆著,不要在村裡面亂跑,等我回來知道嗎?”
“嗯!”陳二狗用力點了點頭。他從懂事開始,就從未踏出過小石村一步。
村子裡面還算好,村外的世界被迷霧所籠罩,不熟悉情況的人冒然跑出來,基本上就沒有活著回來的可能。
因為在迷霧中時常有凶獸出沒,吃人不吐骨頭!陳二狗跟村裡的那些頑皮孩子不同,他沒有那種強烈的好奇心,也將父親的告誡牢牢記在心裡,從未做過叛逆之事。
扛著沉重的石鋤,陳二狗來到了村東頭的屯圍田地。小石村可耕種的土地全部在這裡,總共有五百多畝,除了少數大戶之外,基本上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三畝左右。
一家人最基本的口糧,都要在這三畝地裡獲取。陳二狗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耕田、鋤草、施肥、澆水。
大家忙忙碌碌,沒人在意他的到來。陳二狗來到自家的田裡,看著一夜之間多出的雜草,他往粗糙的手掌吐了口唾沫,然後抓著鋤柄開始乾活。
這些雜草會爭奪山芋的養分,長得快又不容易鏟除,十分的討厭!陳二狗也算是老莊稼把式了,加上年輕力壯,因此經過一番埋頭苦乾,沒用很長時間就將地裡的雜草全部清理乾淨。
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油然而生一種滿足感。接下來就要給山芋澆水了。
山芋雖然耐旱,但水分充足的情況下長得最好,精耕細作的話一畝能出產數百斤可使用的根塊,是村裡人每天都吃的食物。
所以必須要天天澆水,早晚各一趟。就在這個時候,陳二狗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指,拇指、中指和小指掐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嗯?做完這個動作的陳二狗頓時楞了楞。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掐出這樣的手勢,要說是心血來潮,可也沒有如此熟悉和熟練啊!
陳二狗忍不住撓了撓頭,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今早起來就不對勁!這位十五歲的少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慌忙拿過水桶去河裡舀水。
屯圍田地旁邊有一條小河,河水常年不乾清澈見底,是小石村最重要的水源。
陳二狗在河邊打了滿滿一桶水,正要回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霍然扭頭看去,但只見到河面上漂浮的霧氣,其余什麽都沒有。真是瘋了!
陳二狗搖搖頭,提著沉重的水桶折返回來。
“狗子!”結果剛到半途,幾名跟陳二狗差不多年齡的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把水桶給我!”領頭的少年身材粗壯,氣勢洶洶的模樣讓陳二狗產生了本能的畏懼,下意識地想將木桶交給對方。
然而他猛然想到,自己以前也被眼前的人強奪水桶,雖然後來都還了回來,但也耽誤了他澆水,對種植的山芋產生了不良的影響。
導致產量下降!陳二狗縮回手, uukanshu 脫口說道:“不給,你要自己去打水!”粗壯少年頓時雙眼圓睜。
他欺負陳二狗不是一天兩天,今天頭一回見到後者竟然反抗自己,頓時感覺受到了羞辱。
“不給也得給!”粗壯少年惡狠狠地握住拳頭:“否則揍你!”可陳二狗此刻已經鐵了心,提著水桶就要繞過對方。
粗壯少年氣得七竅生煙,不假思索地朝著陳二狗轟出了拳頭。他前兩天剛跟家裡長輩學了幾招武技,此時自然而然地使用了出來,一拳就轟在陳二狗的腦袋上。
砰!陳二狗躲閃不及吃了這一拳,頓時頭昏眼花意識模糊,劇烈的疼痛仿佛刺激到了他腦海裡的某個部位。
旋即無數的記憶破封而出,佔據了陳二狗的大腦。他雙眼翻白,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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