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丁玉鳳都忘了去看沈妍傷得如何。
她只見一道綠色身影挾著冷風,像閃電般從她身旁飛奔而過。
緊接著她就看到吳荷花豐滿的身體往後摔去,手中的符紙漫天飛舞。
吳荷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都沒搞清自己是怎麽被踢飛的,就暈了過去。
在她飛出去的同時,還撞倒了丁寶娜。
丁寶娜往後一仰,正好跌在先前潑灑的那灘穢物之上,火鉗子脫手甩了出去。
蘇一辰連眼角余光都沒瞟兩人一眼,而是迅速將沈妍抱了起來。
抱她起來的瞬間,一股騷臭味衝入他的鼻間。
她衣服上那些可疑的汙漬讓他生疑。
“沈妍……沈妍你醒醒……沈妍……”蘇一辰紅著眼睛喊。
他的聲音不敢太大,怕驚了她,但又不敢太小,怕她聽不見。
聲音裡有他不曾察覺的驚惶和害怕。
害怕她有什麽不測,害怕再也看不見燦爛而又帶著些許狡黠的笑容。
是他太無用,沒有保護好她,竟然眼睜睜的看她被人打。
蘇一辰看著四周的凌亂,再看看懷裡雙眼緊閉的沈妍,好想揍人。
他踢了踢準備爬起來丁寶娜,怒吼,“丁寶娜,誰給你的權力打她?”
要不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早將丁寶娜踹去下面閻王殿了。
丁寶娜被撞飛,本來只是很懊惱,想著自己真倒霉,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聽到蘇一辰的聲音,她掙扎著想爬起來看他。
誰知還沒看清他的俊臉,卻被他狠狠踹了一下。
丁寶娜咬著唇瓣,紅著眼眶瞪他,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說,“你……你打我?”
雖然力道她能承受,但一股難言的委屈瞬間湧遍她全身。
他……他竟然為了小野種打她?
“少廢話,再問你一遍,為什麽要打沈妍?”蘇一辰雙眼通紅,似一頭近乎發狂的猛獸。
“我……我不知道。”丁寶娜將臉撇去一旁,開始裝瘋賣傻。
蘇一辰對沈妍赤果果的擔心,讓她的心在滴血。
這麽好的男人為什麽是沈妍的未婚夫,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沈妍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小野*種,既愚蠢,又自私又懦弱,哪裡比得上我。
可為什麽她天生是城裡人,天生身份就比我高一等,現在還給了她這麽好的親事,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我要她死!
丁寶娜眼眸深處是濃得化不開的殺意。
而沈妍則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原本想放大招的計劃落空了。
從得知吳桂花要害她時,她腦子裡的弦始終緊緊繃著,不敢有片刻松懈。
哪怕最後其他人幫忙看住了鮑志兵,她隻面對吳荷花一人時,也一直留意四周的變化。
當丁寶娜拿著火鉗悄悄走過時,恰巧被她眼角余光瞥見。
她想到了空間裡那些藥水,想放個大招嚇嚇吳荷花,於是在火鉗砸過來時,她便就勢倒下裝暈。
沒想到蘇一辰早不到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了,這大招在他面前使不合適。
而且被他這麽當眾抱著,她也很尷尬。
於是,她哼唧兩聲,然後摸著後腦杓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他那寫滿擔心的俊顏。
暖流從心尖湧遍全身。
“蘇一辰,你來了,
他們說我是狐狸精,要殺我。”沈妍抿著發乾的嘴唇,伸手指了指吳荷花幾人,無力的說。 和這群賤*人鬥了這麽久,她也是真的累了。
有他在,她可以歇歇了。
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相信有他在,她不會受傷害。
看她睜眼說話,蘇一辰明顯松了口氣,一顆提著的心回歸原位。
但話的內容又令他怒不可遏。
丁家這群人,不,這群畜*生,小爺今天要好好收拾他們。
蘇一辰在確認她可以站立時,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想到她腦後的傷,他忙問,“你的傷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
“暫時沒事,還能撐一會兒。”沈妍輕輕搖頭。
“好,你先去換件衣服。”蘇一辰柔聲說。
沈妍點頭進屋,蘇一辰從丁家搬了張椅子出來。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後,他讓她坐下。
他看著她的眼,認真說道,“別怕,有我在!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一件一件的告訴我。”
聲音輕柔的似一片羽毛。
他回部隊後,得知沈妍去找他,一向愛乾淨的他澡沒洗衣服沒換,就匆匆跑來找她。
哪料到剛到這裡,就遠遠看到丁寶娜拿東西砸向她腦袋,然後眼睜睜看她在他面前倒下去。
在她倒下那一刹那,他的心陡然揪了起來,好像要失去什麽珍寶一樣。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陌生,因為他從來沒體會過。
也就是因為太過擔心,所以並沒有察覺火鉗未打中沈妍。
“嗯,好!”沈妍先看向吳桂花。
吳桂花覺得脖子發涼,感覺死神離她好近好近。
蘇一辰會來,是她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
她見識過他的脾氣,現在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甚至忘了腳背的傷,更忘了痛。
“你們都擠在這裡做什麽?”就在沈妍準備說話時,丁世安不悅的聲音傳來。
“喲,鄭鄉長。 ”
人群裡有人驚歎著打招呼。
難道鄉長也來了?
沈妍眉心微微一蹙,然後看向依然躺在地上的吳荷花。
她唇邊忽然漾出一抹輕輕的笑。
笑容稍瞬即逝。
吳荷花當然沒有死,只是暈了過去,蘇一辰是掌握好了力度踹的。
蘇一辰雙手往褲兜一插,冷然回頭看向身後。
周身自然散發著逼人的寒意。
只見丁世安帶著五個人穿過人群,來到他和沈妍面前。
“蘇……蘇營長。”丁世安看到冷峻嚴肅的蘇一辰也在,怔了下,忙招呼。
只是聲音有點哆嗦。
他已將四周的凌亂和妻女的狼狽盡收眼底,心裡開始發慌。
這些女人又在家裡搞什麽?
胡橋鄉鄉長鄭國富看到蘇一辰,忙驚喜的上前同他打招呼。
“爸,您終於回來了,快救救我和媽啊,我們快被人打死嘍。”丁寶娜撲進丁世安的懷裡,抱著他哭起來。
而她剛換的衣服又沾了騷臭的汙穢物,味道直衝丁世安的鼻子。
熏得他眉頭緊緊擰起,忍著惡心沒有推開她。
他忙問,“小娜,到底出了什麽事,是誰乾的?”
其實在看到穿著道袍的吳荷花,還有散落一地的符紙時,他差不多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太陽穴不由突突作疼。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領著鄉長他們來吃飯,今天看樣子要丟人啊。
丁寶娜哭著伸手指向沈妍,“爸,都是表姐乾的,她說她狐狸精上身了,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