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師,小妍回來了,你們先說話。”她衝谷明峰使了個眼色,竟起身出門了。
谷明峰忙扭頭,被沈妍的短發驚豔了下。
“小妍,等你好久了。”他衝她笑的溫柔,語氣更是柔得像水。
要是以前,他這樣和自己說話,沈妍一定開心的羞紅了臉。
可現在,她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沈妍壓下胃裡的翻騰物,飛快看了他一眼又低頭,“谷老師,你找我什麽事呀?”
聲音輕軟,狀似還像以前那樣羞答答的。
“小妍,定親那件事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麽忽然反悔了?”谷明峰抬抬下巴,架子又端了起來。
“谷老師,我一直以為隻有我蠢,沒想到你這麽聰明的人也被小娜給耍了。”沈妍歎著氣說。
“她怎麽耍我了?”谷明峰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了。
他自詡胡橋鄉第一才子,隻有他耍別人,哪有人敢戲弄他,也沒人能戲弄得了他。
“谷老師你說實話,你覺得小娜喜不喜歡你?”沈妍問。
“嗯。”谷明峰輕輕點頭,但他很快又道,“小娜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所以她忍痛退出了。”
說得很自信自得。
被女人爭搶的感覺太爽了!
沈妍諷刺的笑著搖搖中指,說道,“不,谷老師你錯了,小娜她要是喜歡你,又怎麽會將你拱手相讓呢?
谷老師你博學多才,應該知道愛情是世間最自私的東西,是絕對不能同第三人分享的,更不可能送給別人。”
見谷明峰臉色陰沉下來,她繼續說道,“依我對小娜的了解,她一定是哭著對你各種不舍,說將你推給我不僅是因為我,更是為了你的前程,對不對?”
谷明峰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雖未回答,卻是默認了沈妍所說。
沈妍又道,“小娜是村長女兒,而我,爸爸早逝,繼父連我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誰能幫助你。”
“不,小娜沒有這樣的心計。”谷明峰用力搖頭。
他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給耍了。
隻語氣是那麽的虛浮無力。
“谷老師對小娜果然是真愛啊,小娜將你當破抹布一樣扔了,你還替她說話。
反過來想想,谷老師你願意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給其他男人嗎?”沈妍唇畔諷刺的笑容逐漸增大。
當然不願意。
谷明峰心裡在答。
沈妍斂了笑容,正色說道,“你可以留意下小娜和胡剛強的關系,就會明白你的小娜是哪種人。”
谷明峰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當然知道胡剛強是誰,更知道胡剛強騙女孩子的本事。
隻要胡剛強願意,整個胡橋鄉能拒絕誘*惑的姑娘不會超過三個。
而他更知道,丁寶娜絕不是那三個之一。
“對了,我剛路過老坡頭那片樹林時,看到小娜和胡剛強一前一後進了樹林,也不知道幹什麽。
唉,你想開一點吧,胡剛強的爸爸是副礦長,媽媽在縣政府上班,家裡有權有勢,能給小娜的東西太多了。
而谷老師你隻是一個比我好不了多少的窮教師,又能給小娜什麽呢,也不能怪小娜拋棄你選擇胡剛強。”沈妍很真誠的勸著。
那片林子因為樹木長得茂盛,正常情況下人們不會往裡鑽,
鑽進去的絕對沒啥好事。 想到丁寶娜和胡剛強可能那啥了,谷明峰的臉頓時綠了。
還有沈妍那些話,句句像刀子一樣扎在他胸口。
最可恨的都是事實,他一句都不能反駁。
他才貌雙全,全鎮的姑娘都應該轉著他轉才對,世上隻有他嫌棄的姑娘,絕對沒有敢厭棄他的姑娘。
丁寶娜要真敢欺騙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谷明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看似溫和的眼睛裡滑過一抹殺意。
“峰哥,你來啦!”丁寶娜的聲音忽地傳來。
沈妍扭頭,只見丁寶娜站在大門口,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而隨著她故意的大聲喊,吳桂花也領著隊裡幾個長舌婦過來。
吳桂花也像剛看到谷明峰一樣,驚訝的說道,“喲,谷老師什麽時候過來的?小妍你也不喊我回來,谷老師可是客人呢。”
丁寶娜瞄了眼沈妍,掩嘴笑,“媽,表姐和峰哥在約會呢,喊你回來做什麽啊。”
呀,小妍不是要和一個當兵的定親嘛,怎麽又和谷老師扯在一起呢?
愛八卦的長舌婦們看向沈妍,面露驚訝之色。
沈妍粉唇輕輕一抿,看著丁寶娜笑,“小娜,要是在家門口說幾句話都算是約會,那你和胡剛強去樹林又算什麽呢?”
“你……你胡說八道,我沒有。”丁寶娜面色一變,立即否認。
“呵呵!”沈妍笑得更加開懷,白嫩嫩的食指點了點丁寶娜的臉,“小娜,事情都做了怎麽不敢承認呢,瞧你這臉色紅潤潤的,一定是遇上了喜事。”
她面上含笑說話,手下忽然用力扯開丁寶娜的衣領,幾個紅色的咬痕赫然露了出來。
“啊喲,小娜你這脖子被誰咬的,快告訴谷老師,他會替你報仇的。
是不是胡剛強咬的,他可真是狠心啊。”沈妍誇張的喊叫起來,引得路過兩個村民也進屋了。
在場的人都是過來人,都知道這痕跡代表什麽,再加上丁寶娜眼角眉梢還帶著事後的春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嘖嘖……
大家紛紛咂舌。
谷明峰看著丁寶娜,面色陰沉得都要滴下墨水來。
天啦,被這些長舌頭的看見這些,還不知道明天怎麽傳這事呢?
吳桂花隻覺得天旋地轉,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
對, 都是沈妍那該死的小野種,小爛貨,是她害小娜丟臉喲。
她隻怨別人揭了短,卻不檢討女兒為什麽要犯錯。
“沈妍……你……你又栽贓陷害我,你故意壞我名聲,我……我要以死證明我的清白,我做鬼後一定會逼你還我清白的。”丁寶娜一張臉漲成豬肝色,指著沈妍高聲罵。
話音剛落,她就用頭去撞牆。
原本以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誰知道被沈妍撞見。
隻能用死打消眾人的懷疑。
“小娜,你可千萬別做糊塗事啊,有些人就是心毒故意要害你喲。”吳桂花趕緊一把拽住丁寶娜,用力揉著眼睛乾嚎。
“是啊小娜,有什麽事好好說,可別做傻事。”圍觀的村民勸。
他們是想看好戲,卻不想看出人命來,怎麽說丁世安都是村長,可不敢得罪。
“媽,你別拉我,讓我去死,表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我身上破髒水,我真的沒臉再活下去了。”丁寶娜掙扎著,好像真受了什麽大委屈一樣。
有吳桂花拉著,她演得更像。
要是沒人拉,她可不敢去撞牆,萬一真的撞傷了,痛得可是她。
“小娜,你別這樣。”沈妍也上前來拉她,這讓她更加得意。
可她得意不過三秒,沈妍又道,“據我所知,人的頭骨十分堅硬,撞牆是很難撞死的。所以,小娜你要真想以死證清白,請用它!”
沈妍將一把刀口鋒利的菜刀往丁寶娜面前一遞。
面對眾人驚恐的眼神,她滿臉的誠懇,“請叫我雷鋒,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