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滿心都是笙笙。七歲的孩子突然走失那是天大的事情,更何況笙笙看不見。
今日三夫人生辰,不少親友上門。赫延王府為待客,幾道門都大開。寒酥讓一部分人仍在赫延王府裡尋找,帶著其他人沿著赫延王府幾道門分別出去尋找。
天色逐漸暗下去。
“表妹,你們兩個住在赫延王府可得罪過什麽人?”程元頌問。
寒酥明白程元頌這話的意思。赫延王府那麽大,一個看不見的孩子,就算調皮亂走,那麽遠的路,也不容易出府。何況她若亂走會被府裡的人看見。
那麽,她隻可能是被人擄走。人販子還是私怨?人販子恐不敢在赫延王府擄人。
寒酥搖頭:“沒有結什麽仇。”
寒酥這樣說著,心裡又重新反思了一遍過來小住的這一個月。若說私怨,一是封錦茵,二是封岌。可是封錦茵只是性子差些,十四的孩子不是凶惡之人,實在不像能乾出這樣的事情。至於後者……寒酥根本不會懷疑封岌。他更不是那樣的人。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開始下雪。
視線不甚明晰,寒酥不知道踩到了什麽,身子踉蹌了一下。程元頌伸手虛扶一把:“表妹當心。”
“沒事。”寒酥望著漆黑的前方,心裡更焦灼。從赫延王出來尋人的人手不少,這麽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她怎麽可能不犯難。
程元頌抬手,將手中的燈朝寒酥身前更探一些。他問:“今日不少賓客登門,笙笙可衝撞過哪位客人?”
寒酥搖頭:“剛回家時我便問過,笙笙今日沒見到任何客人,隻去了平時喜歡的青松園。天氣冷,丫鬟回來取個衣裳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似知道程元頌想再問什麽,寒酥繼續說:“問過姨母身邊的管事,今日的賓客沒有人去過青松園。青松園也已經仔仔細細找過。”
兩個人沉默地往前尋了一段,寒酥一邊反思一邊輕聲:“府中所有有水的地方都找過。要麽結著冰,要麽有下人看守確定笙笙沒去過。”
寒酥歎了口氣。她分明各種可能都想到了,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種種跡象像有人故意為之,可偏偏她想不到何人有擄走笙笙的動機。
程元頌跟著皺眉
又過了一陣,搜尋不得不停止——宵禁了。
寒酥立在冬日的夜雪中,天氣寒不過她心裡。
沒有人會願意陪她繼續尋找,哪怕她自己不怕杖責,一個人要怎麽找?
燈火映出細雪紛揚下寒酥慘白的臉色。程元頌瞧了心下不忍,卻不得不勸:“我們回去吧。這樣找也不是辦法。興許她只是困在赫延王府中哪個角落,回去在府裡再找找。若還是無果,明兒個一早再出來尋找。”
寒酥回望,身後的人個個身上覆了一層雪,他們都望著她,等她回府的發話。
程元頌無聲輕歎,不得不勸:“再這麽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回去從長計議在府中尋一尋線索。”
回去的時候,寒酥心裡含著一絲期待——說不定笙笙已經找到了,正在家裡等著她呢?
離住處越來越近,寒酥心裡越來越忐忑。看著燈火亮著的朝枝閣,她心裡怦怦跳著,多希望一推門,就看見笙笙在對她笑。
“找到了沒有?”
沒有甜笑的妹妹在等她回家,只有三夫人焦急詢問。
寒酥的整顆心寒下去。
兜蘭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我錯了,都怪我,我不該把笙笙一個人留在青松園,想著不遠的路,往日裡那兒又沒人……”
兜蘭泣不成聲。
三夫人強打起精神,道:“咱們去青松園再找找。元頌你也……”
寒酥突然轉身往外跑。
笙笙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
“酥酥,你去哪兒?”三夫人追到門口。
程元頌回頭,看著寒酥單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雪裡。
銜山閣燈火通明,伴著笙簫,院門外有生面孔徘徊把守。寒酥想到剛回家時聽管事說今日有幾位皇子登門。他們居然還沒走。
守在門外的侍衛不是長舟。
“還請通報一聲,我有事要見赫延王。”寒酥忍著聲線裡的顫音。
雲帆畢恭畢敬地回話:“將軍正在宴重客,表姑娘請回吧。”
寒酥的視線越過雲帆,在他身後還有些生面孔,不知道是封岌的人還是來做客的皇家人的人。
寒酥壓著焦急,變通問:“長舟呢?那可否請幫我尋長舟?”
雲帆鐵面無私地搖頭。
寒酥垂眸,望向腳下的雪。好似才發現剛剛飄的小雪粒已經越來越大了。若笙笙當真被擄走,經過一夜大雪的覆蓋,更能掩蓋她的蹤跡,等到明天就更不好尋找了!
不能等。
寒酥轉身,又趁著雲帆轉身的時候,突然轉回身硬闖。雲帆喝止,她還聽見身後有拔劍之音,可她什麽也顧不上,拚命往裡闖。
雲帆只是遲疑了一下,再伸手去攔,卻只是將寒酥身上的銀色鬥篷拽下來。雲帆低頭看著手裡的鬥篷,愣了一下。他再看寒酥的背影,更是有幾分不知所措,這怎麽攔?這又是軍中細作,是府裡的主子,總不能直接射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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