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臻拿出手機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她出來的時候沒有請假。
“老師, 我送容溪去醫院, 她腿上的傷有點嚴重。”
“嗯, 下午應該可以趕回來參加考試, 已經有人來接了, 我們出學校了。”
“哦,還有一個國際班的強行跟著我們過來了。”秦渝臻一邊說, 一邊看了眼副駕駛的人,“好像叫葉什麽。”
容溪:……
葉昀深也轉過頭朝著秦渝臻看了過來。
“嗯,可能是不想參加考試吧。”
“好。”秦渝臻掛斷了電話,“那麻煩您和他老師說一聲。”
容溪朝著秦渝臻看了一眼:“他也不過就是擔心我罷了……”
“呵。”秦渝臻說道,“毫無家教。”
“秦小姐, 我好像沒有惹你。”葉昀深忍無可忍,他完全不明白秦渝臻對自己的惡意從何而來。
“沒有嗎?看來你覺得強行上別人家的車不是冒犯?”秦渝臻挑眉問道。
要是在她還當公主的時候, 這中人已經人頭落地了。
“是我把她送到了醫務室, 我當然要確定她沒有問題了才放心。”葉昀深耐著性子說道。
“我這個姐姐跟在她身邊還不能讓你放心嗎?”秦渝臻說道, 靠著椅背。
容溪:……
“葉哥哥,我姐姐她只是擔心我所以…… ”
“你喊他什麽?”秦渝臻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看著她。
“葉……哥哥……啊,我小時候就是這麽叫的。”容溪看著秦渝臻, 縮了一下脖子。
“換個稱呼。”秦渝臻抱著手臂,“你是我妹妹, 不是他妹妹, 而且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和小時候一樣了。”
秦渝臻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容溪小聲地嘀咕了一聲:“你上次還說我未成年幼稚呢…… ”
秦渝臻的火氣一層一層地往上竄,主角光環沒了就算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狗男主居然還要搶妹妹?她聽到容溪的話,又朝著她看了一眼,容溪閉上了嘴巴。
“宿主,你好蠻不講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秦渝臻抱著手臂。
容溪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腿:“姐姐,我腿疼。”
“過會兒會更疼,說不定還要縫針。”秦渝臻冷笑了一聲。
容溪僵了一下,盯著秦渝臻的臉:“你是在嚇唬我嗎?”
“不是。”
容溪要哭了,這回是真的想要哭了,之前她也只是紅了眼眶,“縫針”兩個字,她聽著就打了個寒顫。
“你幹嘛總是嚇她?”葉昀深看著容溪可憐巴巴的表情,於心不忍。
“這是我們姐妹兩個的相處方式,如果您看不慣的話,可以下車。”秦渝臻說道,“不知道葉家有沒有教過你不要對別人進行指指點點呢?”
葉昀深被噎,朝著容溪看了一眼,容溪乖巧地坐在那裡,這次沒幫他說話。
到了醫院,秦渝臻又把容溪抱了下來,快速走進了醫院,到了大堂就有人帶著輪椅來接應。
容溪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走,醫院裡面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不出意外,確實要縫針,傷口太深了,聽到醫生這麽說的時候,容溪的表情有些扭曲,幾次要哭出來,但為了面子硬生生地忍住了。
秦渝臻朝著葉昀深看了一眼:“我嚇她了嗎?”
葉昀深:……
打了麻醉,但容溪總覺得自己還是能感覺到針線在自己皮肉裡面穿過,她躺在床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看上去可憐至極。
秦渝臻站在旁邊看著,還是上前捂住了她的眼睛,用了道具卡,輕聲說道:“別怕。”
“嗚嗚嗚,以後肯定會有疤了。”容溪的聲音帶著哭腔。
“美容線縫合。”秦渝臻說道。
“嗚嗚嗚,那肯定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會的。”秦渝臻說道,“之前不是還說不是大事,只要腿還在就行嗎?”
“嗚嗚嗚……”容溪嗚咽著,但是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腿奇跡般的不疼了。
“不會留疤的。”秦渝臻說道,“你要相信醫生。”
容溪抓住了秦渝臻的手腕:“但是我還是害怕。”
“是被人推的還是被人擠的?”秦渝臻問道。
容溪愣了一下,回憶了一下:“我想不起來了……怎麽摔下去的我都忘掉了。”
“回去查查監控。”秦渝臻說道,她又掃了眼容溪的腿,“好了,縫完了。”
“這麽快?”
“嗯,大夫手藝好。”秦渝臻說道,“還縫得挺漂亮。”
容溪撐著床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皮膚,線都在皮肉裡面,倒是看不太出來:“麻醉過後會不會很疼?”
“不會的,走吧打完破傷風,去做全身檢查。”
“啊?”容溪抬頭看著秦渝臻,“這麽麻煩……”
容溪本來想說可以不用去,但是看秦渝臻的臉色,還是默默地閉上了嘴巴,乖乖地聽從安排。
雖然葉昀深跟過來了,不過到後來基本上就是個透明人,連容溪都忘了他的存在,司機買了飯過來,她注意到是三份還遲疑了一下。
容溪吃的是清粥小菜,秦渝臻和葉昀深兩個人是三菜一湯。
“啊……不是隻說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嗎?”容溪看了眼自己的粥,又看了眼秦渝臻碗裡的雞腿。
“中午隨便吃吃就好了,做完最後一項就回學校了。”秦渝臻吃了口肉,“想吃什麽晚上吃。”
“哦。”容溪點了點頭。
做完所有檢查回到學校的時候差不多一點多。
“我把她送上去?”葉昀深看了眼秦渝臻,他還是覺得秦渝臻當時把容溪抱走純屬是強撐的。
而秦渝臻和容溪的教室在三樓。
“不用,我把她抱上去就行。“秦渝臻讓容溪從輪椅上起來,然後把輪椅放在了樓梯下面。
容溪瞥了眼秦渝臻:”這可是三樓……我雖然不重,但是……”
“你看不起誰呢?”秦渝臻將容溪抱了起來,“而且,你不會覺得他能把你背到三樓去吧,葉大少爺,謝謝了,你可以回去了。”
葉昀深看著秦渝臻抱著容溪步履輕松地上了樓。
“我過會兒考試怎麽辦?”容溪摟著秦渝臻的脖子。
“我問了班主任,可以幫你換個考場。”秦渝臻說道,“你和梁許舟換,梁許舟就在他的位置上考試。”
“真好,不過他會不高興吧。”容溪喲些擔心。
“他樂於助人,不會不高興的。”秦渝臻抱著容溪進了教室。
老錢朝著兩個人看了一眼:“腿沒事吧。”
“這幾天估計走不了路。”秦渝臻將容溪放在了座位上。將容溪的腿放好,“別撓。”
“哦。”容溪想說自己的腿不疼也不癢,不需要撓。
“你們這些小孩兒下樓梯總是推推搡搡的,你們看看現在是不是出事了!”老錢沒好氣地說道。
秦渝臻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把她抱上來的?”
“嗯。”秦渝臻打開書,隨手翻了一頁。
“牛逼。”
“老師和你說了嗎,你要和容溪換考場。”
“說了,怎麽不和你換。”梁許舟吐槽。
“因為我要抱她下樓。”秦渝臻沒好氣地說道,“讓你來,你抱得下去嗎?”
“我只是打不過你,不代表我力氣比你小好吧。”梁許舟說道。
秦渝臻給了他一個眼神:“很顯然你對你自己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下課來扳手腕。”
“來。”秦渝臻瞥了眼牆上的鍾,“還有五分鍾下課。”
梁許舟揉著手腕,能不能一雪前恥就看此刻了。
下課,老錢一走,梁許舟就把手放在了桌子上:“來。”
接下來的九秒鍾,梁許舟的手和桌子進行了三次親密接觸。
基本上都是:
“一、二、三。”
“啪。”
圍觀群眾眾多,因為梁許舟實在輸得太快,大家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
“梁許舟你不行啊,怎麽力氣連個女生都不如?”路過的男生感慨了一聲。
“是讓著她嗎?這也結束的太快了。”
“老梁,你不行啊。”
大家七嘴八舌,梁許舟從秦渝臻燦爛溫柔的笑容中看到了隱藏在其中的深深的鄙夷,沒有一雪前恥,反而更加丟人了。
他拿起自己的錢筆袋,穿過了人群,強撐著面子說道:“走了走了,考試了考試了,都聚在這邊幹什麽。”
秦渝臻嗤笑了一聲,容溪為了湊熱鬧,努力單腳跳到了這邊,大家也很體貼地讓開了位置,誰知道跳過來的時候,熱鬧已經結束了。
“發生了什麽?”容溪好奇地問道。
秦渝臻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男生就開口幫她回答了:“老梁和她比扳手腕,輸了,嘖嘖嘖,輸得好快。”
那個男生一邊說,一邊看著秦渝臻,明顯躍躍欲試。
“到時候考完試我們試試。”男生說完就跑了。
秦渝臻把筆塞進筆袋裡,看了眼已經坐在梁許舟位置上的容溪:“好好考試。”
“當然。”
“到時候考不過我可別說是因為腿的原因。”秦渝臻說道。
容溪哼哼了一聲:“你放心,腿影響不到我實力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