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裹著軍大衣坐下,才覺得後背依舊隱隱作痛。
羅湛看著秦小雨慘白的小臉,關心的問道:“有沒有哪裡難受?”
秦小雨趕緊搖頭,咬咬下嘴唇,很愧疚的說:“羅叔叔,對不起。”如果不是她的一意孤行,不是她的財迷心竅,也不會拖累羅湛被狼群攻擊。
羅湛欣慰的摸摸秦小雨的頭頂:“記住活著要做有意義的事,生命從來不可以重來的。”
秦小雨抿著嘴,睜圓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羅湛,堅定的點點頭,她穿越獲得了重生,卻總帶著找媽媽的執念,自私又小心的活著,從今天起,她一定要好好珍惜重活的一回,這一生不論長短,一定要活出精彩。
羅湛點頭:“你背上的傷還疼嗎?咱們現在在勝利牧場相反的方向,估計要明天才能到鎮子。”
秦小雨怕羅湛擔心,搖頭保證:“我睡了一覺,現在不疼了。”為了讓羅湛相信她說的是真的,語氣特意上揚輕快起來。
羅湛又摸摸秦小雨的小腦袋,這個小丫頭明顯在撒謊,不過現在他也沒有辦法檢查秦小雨的傷勢,直起身子環視了下周圍,跟秦小雨說道:“山下天更熱,帶的這些馬鹿肉估計到明天都得臭了,咱們先找一戶牧民,處理一下這些鹿肉。”
秦小雨點頭,這會兒她才發現沒了大松和小翠,她完全沒有辨識方向的能力。
秦小雨臉上幹了的鹿血痂,在陽光在照耀下,顯的白皙的小臉有些詭異,羅湛用手絹裹了一團乾淨的雪,手絹濕潤後,俯身到秦小雨面前,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
秦小雨這麽近距離的面對著羅湛,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小臉飛起了紅暈,抿著嘴不敢喘大氣,長睫毛輕垂亂顫著。
“你那兩隻小松鼠呢?”羅湛突然出其不意的問道。
“啊?!”秦小雨睜開眼睛,眼神裡閃過驚慌錯亂,怎麽也沒有想到羅湛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問出這句話。
羅湛看著秦小雨慌亂的表情,眉眼間柔和了很多,看著秦小雨認真的說道:“秘密怎麽才能不被人發現?要麽學會掩飾,要麽徹底隱藏。有時候你的優勢可能會是你的短處。你的利刃有時候可能傷不了敵人,反而傷了自己。”
秦小雨有些反應不過來,看著羅湛不說話。
羅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反常,會忍不住教這個孩子一些處事的基本道理,如果不能做到圓滑自保,就一定要學會隱藏。
秦小雨木訥的點點頭。
羅湛擦乾淨秦小雨臉上的血跡,不知道是他手勁過大,還是手絹太冰,秦小雨臉上通紅一片。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羅湛帶著秦小雨騎馬繼續前行,尋找最近的牧民。
在半山坡,松林已經逐漸稀疏,變成了如綠色氈毯般的草地,夾雜著五顏六色的野花,嬌豔妖嬈的盛開著。
秦小雨坐在羅湛身前,眼睛裡滿滿的好奇和驚豔,小嘴微張,她上次怎麽沒有發現森林裡有這麽好看的地方呢?原來換個心境,看到的風景都不一樣了。
羅湛看著身前秦小雨扭來扭去的小腦袋,嘴角帶著寵溺的弧度,果然還是個孩子,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羅叔叔,有流水聲!”秦小雨聽到淙淙流水聲,興奮的扭頭對羅湛說道。
羅湛點頭:“牧民都是依水搭建臨時的氈房,下遊肯定有牧民。”
果然騎馬走了十幾分鍾,就看見兩頂白色的氈房,氈房門口還拴著兩隻凶惡的牧羊犬,這會兒正瘋狂的朝著羅湛他們咆哮著。
羅湛抱著秦小雨下馬,牽著戰馬緩緩走近氈房。
氈房的門簾挑開,走出一個穿著哈族長裙,頭戴紗巾的中年婦女,還領著一五六歲的男孩。
羅湛右手放在左胸前,上身微微俯了下,用哈族禮節跟哈族婦女問好,然後用哈語說明來意。
哈族婦女原本還一臉戒備,看著羅湛身上的軍裝,又聽羅湛這麽一說,立馬熱情的讓羅湛和秦小雨進氈房。
羅湛婉拒,男主人不在家,他也不方便進氈房,只是要一些鹽巴抹在馬鹿肉上。
哈族婦女轉身進屋去抱了個黑色的鹽罐子出來,烏黑的罐子一看就有些年頭。
秦小雨安靜的站在羅湛的身邊,看著哈族婦女懷裡的鹽罐子時, 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伸手輕輕拽了拽羅湛的袖子,小聲說:“羅叔叔,那個大嫂懷裡的抱的壇子……”
羅湛被秦小雨這麽一說,才細看了下哈族婦女懷裡的鹽罐子,烏黑的罐身上,似乎還有模糊的花紋。
哈族婦女看著兩人都看著自己懷裡的鹽罐子,有些驚訝:“你們想要這個罐子嗎?我們家裡有好幾個呢。”
羅湛微笑搖頭:“我們只是看著這個罐子很漂亮,不知道大嫂是從哪裡買的?”
“不是買的,是在河邊挖的。”哈族婦女熱情大方的說道。
秦小雨眼睛更亮了,外公原兆麟以前可是國內有名的考古學家,小的時候她跟著外公學了少許鑒寶的竅門,可惜她生病第二年,外公也病逝了。
羅湛側首低頭看著秦小雨亮晶晶的眼神,裡面是遮掩不住的驚豔,小聲問道:“這個壇子有什麽特別的嗎?”雖說他心裡已經猜了個大概,但是更想知道秦小雨的想法。
秦小雨輕輕點頭:“這個可能是個古董,看這個燒陶技術和形狀,應該是清朝的。”
這個時候人們還在溫飽線上掙扎,哪有什麽收藏古玩的愛好,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秦小雨卻懂這個,羅湛又微微詫異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跟哈族婦女說道:“我們想買一個這個罐子,你看多少錢合適?”
哈族婦女一聽要用錢買,慌忙擺手:“不要錢,家裡好幾個呢,你們喜歡就拿一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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