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湛做手抓飯非常了得,燜出的手抓飯米粒微黃油亮,吸附胡蘿卜的黃色和羊肉裡的肥油,胡蘿卜金黃璀璨,羊肉也燜的軟爛鮮香。
小果果更是將手抓飯的吃法表演的淋漓盡致,坐在小車裡,用小手抓著往嘴裡塞,另一隻手裡的杓子就像是個擺設。
邊吃還邊看著地上的小松鼠,看它們往嘴裡塞一口,她也趕緊往嘴裡塞一口,還不停的咯咯樂。
王愛華笑著看著果果吃飯:“你家果果吃飯地上都能養個小雞了,以後不愁餓著小雞了。”
秦小雨看著閨女的小模樣:“這是她的樂趣。”
飯桌上幾個男人們也聊起了部隊對外包租的事情。
吳長安不是很看好的說道:“這樣很不好管理啊,部隊後門每天都有地方的人進進出出,說是從雞場往外拉糞,可是那邊是老賈的地盤,根本不好說,到時候出事都不好搞。”
老賈全名賈上海,原本只是個志願兵,一直在後勤基地種菜,後來研發出來土豆上面嫁接西紅柿,還獲了個什麽西北軍區科技先進個人,一下提了乾,成了正團級幹部,肩上也扛上了兩毛二。
羅湛皺了皺眉頭:“這次軍分區是誰提出來的?”
吳長安歎口氣:“不清楚,反正就是瞎整,好多合同還是一簽十年,你們看著吧,早晚得出事,團長都憋著火呢,不過和你們關系不大,你們就是過來協助沙漠軍演實練。”
於天豪快人快語的說道:“雖說不管,但是我們現在的編制可是在你們團,一榮俱榮嘛。”
吳長安笑說:“放心吧,你們走之前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羅湛蹙著眉頭沒有說話,根據他前世的記憶,最近幾年其實是邊境局勢最不穩的幾年,加上幾年後的香江回歸,總會有一些動機不純的國家和人伺機而動。
如果這時候放松戒備,其實是給有心之人一些可趁之機的,看來有時間他還是要跟聞江城談談。
王愛華卻關心的是大院裡能不能開商店。
吳長安喝了點酒,話也多了起來:“也沒有明確說不能,估計是可以的,現在團長也很頭疼,這個消息一放出來,是給誰乾?不給誰乾?這是一個非常得罪人的事,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公開說。”
王愛華心裡踏實了:“我們今天還商量了,這個商店可以讓秀芳家先乾,她家在院裡算是最困難的一個。”
吳長安笑著點頭:“你們搞個實名製投票,這樣讓心裡不服氣的人都不好意思說不,雖然是道德觀綁架,但是還是很管用的。”
王愛華不懂什麽道德綁架不道德綁架,她現在一心想著怎麽能幫著高秀芳把攤子支起來。
秦小雨跟王愛華的心思一樣,說道:“實在不行到時候投票決議,實行輪流承包製,不是合同一簽十年嗎?院裡的一簽三年就可以了,原本就是鐵打的硬盤流水的兵,哪一年轉業或者調走都是說不上的事。”
吳長安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到時候這個店就專門扶持家屬院條件最差的,我想大部分人都不會說什麽的。而且隨著鎮子上的發展不錯,就業機會也會多起來。”
經過一番商量,高秀芳小賣店的事就這麽基本定下來了,先動員院裡好說話的軍嫂,最後再做不好說話軍嫂的思想工作。
羅森來的要比秦小雨想的還要快。
三月中旬,新省的春天才悄悄染綠柳梢頭,向陽的牆角野草悄悄冒出。
羅森就拎著大提包風塵仆仆的趕來。
看見果果就是抱著一頓撓癢:“小丫頭,還認得叔叔不?”
果果咯咯樂的躲著羅森的手,邊求救的喊羅湛:“爸爸,救命。”
羅湛拍了下羅森的背:“好了,別鬧了,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羅森放下果果,往凳子上一坐,喘口長氣說道:“我嫂子的事我能不放在心上嗎,而且我嫂子打算在這個窮鄉僻壤開公司,我得趕緊過來看看,別賠錢了。”
秦小雨笑著瞪羅森一眼:“烏鴉嘴了吧,我以後要是不掙錢都賴你。”說著去給羅森泡茶。
羅森看著屋裡簡陋的陳設:“你說說你們,現在過的還跟十年前的日子一樣, 連個電視都沒有,你倆不著急啊?”
“習慣就好了,有什麽好著急的。”秦小雨端過茶水放下,又問道:“曉婉和貝貝都挺好的吧?”
羅森得意的揚眉:“好的不得了,我真是娶曉婉娶對了,現在公司對外貿易和老外談事情,全是曉婉嘰嘰咕咕的聊,請翻譯的錢的都省了。”
秦小雨橫了一眼羅森:“你就得瑟吧,回頭我就跟曉婉告狀。”
羅森嘿嘿樂的說:“大嫂,你可不能這麽對我,好歹我萬裡迢迢來是幫你的,做人要有良心。近的不說,就說你和我大哥,要不是我給讓你喝酒,你和我大哥能那麽快在一起嗎?”
秦小雨瞪著羅森:“你又提以前,我都沒找你算帳呢,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把這裡的事處理的妥妥貼貼的了,我才放過你,要不我讓你大哥練你。”
羅森歪歪嘴角,不服氣的說道:“又不是沒被練過,哎,說起來我是咱們這個家裡最不容易的,除了羅菲,你們幾個可是讓碎了心,我回頭還要去G省看看小四這沒良心的丫頭,懷孕這麽大的事都不跟我說。”
秦小雨笑著說道:“小四還說保密呢,敢情咱媽在背後早把她出賣了啊。”
羅森嘿嘿笑著看著羅湛,突然覺得很奇怪的說道:“你不去部隊,怎麽在家坐著呢?我還說搞個突然襲擊呢。”說完起身狐疑的圍著羅湛轉了半圈:“受傷了?生病了?你可不像是一個請假在家看孩子的人啊。”
秦小雨不得不佩服羅森的洞察力和對羅湛的了解。
羅湛倒是沒有隱瞞:“受了點小傷,在家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