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小雨讓羅湛把家裡兩隻不怎麽下蛋的母雞宰一隻,慶祝羅丹喜得貴子。
果果也高興拍手:“吃雞腿,吃雞腿。”
秦小雨心裡激動,在屋裡抱著果果來回的轉圈,忍不住又抱著果果去廚房看羅湛拔雞毛:“你說小四家的孩子長的像小四,還是像宋修言啊?”
羅湛手沒停的回答:“應該像宋修言吧。”如果一個男孩性格還像小四這麽歡脫,宋修言得頭疼一輩子啊。
秦小雨笑著說:“那可不一定,不是說兒子隨媽,閨女像爸爸嗎?我想肯定像小四,回頭小四帶著兒子一起闖禍,哈哈,想想就很歡樂啊。”
羅湛抬頭看了眼秦小雨和果果:“你看果果就很像你,所以這個不準的。”
秦小雨笑著頂著果果的腦門:“果果,你說小弟弟像誰啊?”
“小姑姑。”果果響亮的回答,小姑姑家的小弟弟肯定是像小姑姑啊,她理解的非常簡單。
秦小雨笑著感歎:“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轉眼十年過去了,我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再一個十年就是二十一世紀了,天啊,想想我都感覺我的時間不夠用了。”
羅湛也感歎,時間過的是很快。
一夜風雪,大白和飛雪堅持躲在狗屋裡不肯進屋,它們可是在雪山上生存的強者,這點寒冷對它們根本不算什麽。
秦小雨抱著果果坐在炕桌前,圍著一盆熱騰騰的雞肉又感歎:“我剛來的時候,就想要是能每天吃上白面饅頭就是很幸福的事,後來賣春聯掙點錢,買了點肉回去還舍不得一次吃完,我媽切成特別薄的片炒蘿卜吃,她和我爸隻吃蘿卜不吃肉,還說肉比蘿卜好吃。”
說完有些心酸的低頭:“你說人是不是越大越自私?特別是有了自己的家庭後?我從來只會責怪我媽做錯事,對她都是滿滿的嫌棄,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小時候她對我們的耐心和疼愛。我們現在總是用挑剔的眼光看她,不允許她犯一點錯。可是我們犯錯的時候,她打我們罵我們,事後還是一樣的對我們。記得我偷跑去撿鹿角,就是碰見你那次,我回家後我媽打了我好幾下,然後哭著去給我烙雞蛋餅。”
“她真的有很多缺點,而我們又無限把她的缺點放大,現在想想,她一年比一年老,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著她。”
羅湛給果果擦了擦手,說道:“等咱們回京城了,條件允許的時候,買一套小房子接媽過去住,人老了,犯再大的錯,咱們該原諒的時候要原諒,該忘記的時候要忘記。”
秦小雨點點頭:“是啊,要不說老小孩老小孩呢,可是我也忍不住我的脾氣,她做錯的時候,我就特別生氣,甚至有種恨她不爭氣的感覺,事後又總是後悔。”
羅湛沒說話給秦小雨碗裡夾了塊雞肉,又給果果找了塊雞腿肉。
他知道大道理每個人都懂,但是真的做起來,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很少有人能做到,像父母小時候對孩子一樣耐心的對待老去的父母,成家後忙碌自己的事業,也沒人能有耐心去傾聽老人的需求。
秦小雨吐槽了下,心裡通暢了一些,笑著說:“等我回京城了,我就把手裡的一些老物件賣了,能買個小房子了。大的買不起,一居室還是可以的。到時候我媽快六十的人了,也別乾農活了,這樣她一個人住,周末和平時有空了我們回去看看她。
也省的她和我哥他們一起住,回頭和江蕊鬧矛盾。”
羅湛笑著點頭:“嗯,這樣很好。”
秦小雨歎口氣:“這樣是最好的安排了。”
果果啃了一個雞腿後,伸著小手問爸爸要紙巾擦手。
一夜風雪到天亮時分才停歇,羅湛一早起來先把爐火生著,屋裡暖和了才讓秦小雨抱著果果起來穿衣服。
秦小雨看著窗戶上厚厚的一層窗花,又開始擔心小怪和松果:“這兩個小家夥也不知道跑到那兒去了,這麽大的風雪,別找不到躲避的地方。”
羅湛安慰說:“放心吧,森林對它們來說就是個大的遊樂場,在哪裡都不會迷路的,也肯定能找到樹洞躲起來。”
秦小雨給果果穿上薄棉衣,抱著她下地去洗漱。
外屋的門縫上都是一層白霜,果果趁秦小雨倒水的功夫, 很感興趣的過去用手摳,摳了一點還放嘴邊舔了下,跟秦小雨說:“媽媽,這個像糖一樣甜。”
秦小雨原本要阻止,聽了果果的話突然想落淚,如果孩子從來沒有嘗過糖的味道,那些也不會像現在這麽渴望。
蹲下身子抱著果果哄著說:“果果,這個是霜花,不能吃的,裡面會有細菌。吃了後肚肚會疼。”
果果抿了下小嘴,有些不舍的說:“媽媽,肚肚沒有疼,就吃一點點。”
“嗯,下次不能在吃了啊。”秦小雨耐心的哄著。
羅湛從廚房出來,靠在門邊看著果果乖巧的點頭,心裡酸脹的疼,趕緊轉身進廚房繼續煮飯。
秦小雨給果果洗了手和臉,笑著親了親果果的腦門:“果果真香,是世界上最香的寶寶。”
果果伸手摟著秦小雨的脖子笑哈哈的說:“媽媽也是世上最香的媽媽。”
秦小雨捏捏果果的小鼻子:“爸爸呢?”
果果歪頭想了想:“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長大要嫁給爸爸。”
秦小雨樂噴了:“誰教給你的,還嫁給爸爸呢。”
果果想了想:“甜甜姐姐說的。”她跟甜甜一起玩過家家還是學了很多東西。
秦小雨笑著使勁親了下果果:“我們果果和媽媽一樣有眼光。”
果果笑的眼睛彎成小月亮,她要永遠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吃了早飯,羅湛穿上軍大衣準備去辦公室,果果扒在裡屋門口,露個小腦袋看著羅湛,嘴裡還喊著:“爸爸,早點兒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