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覃牧說他要相親,他們都以為,他只是說說。
這才過了一夜,怎麽成真的了。
“覃牧,你真的要回家相親?”
溫然驚愕地看著覃牧,她一直覺得,他和墨修塵的性格,是最相近的,同樣都給人冷酷無情的感覺。
猶記得,第一次接到他電話,她的話都沒說完,就被他掛了電話,後來的相處中,她漸漸對他改變了看法。
時間長了,才知道,他是外冷內熱,心地善良。
覃牧看了眼溫然,又移開了目光,語氣淡然平靜:“嗯,我媽說過,一年之內,讓我結婚,與其天天被她念叨,不如我回去相相親,有適合的,就把證領了。”
在他說來,結婚就像是買東西,只要覺得可以,就買了。
“阿牧,你沒發燒吧?”
洛昊鋒欺身上前,趁覃牧不注意,伸手就探向他額頭,然後又皺著眉頭:“不發燒啊,那你肯定是因為修塵天天秀恩愛中毒了,覺得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就能像修塵和溫然一樣,恩愛幸福?”
“我可不是隨便找人結婚的,我和然然早就認識。”
墨修塵眸子深處一抹銳利一閃而過,英俊的眉宇間,泛著得意地笑,他這一輩子最幸運的,就是當年遇到然然,如今,又和她重逢,還一眼認出她。
“你們別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相親,結婚嗎?”
覃牧說得不以為然,狹長的眸子無意地掃過溫然,如果找個人結婚,能斷了自己心中不該有的念頭,他願意找個人把婚結了。
也許,時間一長,真能培養出感情來。
“好吧,是我太大驚小怪了,你要是也找個女人閃婚,那就只剩下我的阿愷兩人了。”
洛昊鋒說得有些鬱悶,轉念一想,覃牧回去相親,那就說明,他對沈玉婷沒有意思了。
*
覃牧的父母,不在這個城市,他指的回家,是指回他父親現在任職的城市,他母親一直是追隨著他父親,他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覃牧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他回來之前,並沒有通知父母,家裡沒人,保姆給他做的晚飯。
吃了飯,覃牧上樓,回自己的房間洗了澡,正打算躺上床睡覺,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他眉峰蹙了蹙,眼裡,閃過猶豫。
鈴聲一聲聲地響,他心裡,卻有預感,墨修塵這個電話,不是什麽好事。
他把手機扔一旁,盯著屏幕,一直,到手機鈴聲響到自己停止,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眼前,又浮現出溫然那張清麗的笑顏。
他抬手狠狠地拍了拍頭,心中暗罵:覃牧,你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麽能對自己兄弟的女人念念不忘。
溫然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長得漂亮些,看著乾淨美好些,笑容清麗明豔些,還對人善良熱情些……
好像,自己看到的,全是她的優點。
他眉頭狠狠地皺起,還真是見鬼了,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還這樣的放不下。
墨修塵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手機安靜了兩分鍾,又尖銳地響了起來。
覃牧盯著閃爍的屏幕,他可以一次不接,說自己沒聽見,但不能次次不接,那樣,只會讓修塵更加懷疑。
“喂,修塵!”
“剛才怎麽不接電話?”
手機裡,傳來墨修塵低沉的聲音,
“剛才在洗澡,沒聽見。”
隔著電話,覃牧說謊眼都不眨,語氣也不帶一絲起伏。
“阿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墨修塵的話出口,覃牧心咯噔了一聲,他捏著手機的手驀然一緊,語氣,卻是懶洋洋地:“什麽問題?”
“你回家,真的是相親?”
“嗯,真的。”
覃牧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喜歡的人,是不是沈玉婷?”
“你怎麽會這樣認為?”
覃牧悶悶地問,他上了床,靠在床頭上,伸手拿過一個枕頭墊在背後。
“除了玉婷,我想不出還有誰,你喜歡,卻又逃避的。而且,今天玉婷回來,你卻急著趕回去,你是不是覺得,她對你無意,所以,你就不主動。”
墨修塵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當然,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覃牧喜歡的人,不是沈玉婷,而是他最愛的女子。
因為他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愛的女子,他不能有任何的念想,才會選擇逃避。
“修塵,你別亂猜了,我沒有喜歡的人,我只是這些日子受了你和溫然的感染,也想找個人結婚。”
覃牧嘴角的笑,帶著一絲苦澀。
心裡,捏著手機的手,卻也松了些。
至少修塵沒有懷疑他喜歡溫然,這個秘密,他永遠都不打算讓人知道的。
“好吧,你既然不打算說,我也不再問了,不過,結婚不是買東西,你不要太過隨便,到時害人害己,多相親幾個,多些選擇,要是沒有合適的,就不要勉強自己。”
電話裡,片刻的沉默之後,墨修塵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番真誠的話語,聽在覃牧耳裡,心裡既溫暖,又慚愧。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拿婚姻當兒戲,不過是因為這些年被我媽一直念叨,我覺得,不能一直逃避,就回來看看,她給自己找的兒媳,是不是真的那麽好。 ”
覃牧難得說了這麽多話。
墨修塵在電話那頭笑了兩聲,“也好,就算你最後相親不滿意,阿姨也會覺得欣慰了,你替我向叔叔阿姨問聲好。”
“還是別問得好,我一提起你,準被我媽數落,我不如提提阿鋒和阿愷。”
覃牧玩笑的說,自從墨修塵結婚,洛昊鋒,顧愷和覃牧三人,沒少因為他,被長輩數落。
特別是覃牧和洛昊鋒,家裡更是每次都拿墨修塵做榜樣,讓他們學他,趕緊的結婚。
“哈哈,這倒也是。”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覃牧也笑了笑,下床來:“我爸和我媽回來了,我不跟你說了。”
他打開門,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著像個小孩子一樣,朝他飛奔而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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