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前,按下接聽鍵:“喂,青風,什麽事?”
“顧醫生,墨少呢?”
青風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壓抑的痛楚,顧愷聽得一怔,“修塵在睡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溫小姐被人搶走了。”
青風的聲音帶著一絲夜的涼意和沒有保護好溫然的自責內疚,顧愷當即臉色大變,轉頭看了眼病床上的墨修塵,拿著手機大步出了病房,走出好幾步,才關心地問:“到底怎麽回來,國內這個時候應該是凌晨三點多吧,然然不是在鄉下別墅的嗎?”
“兩個小時前,溫氏藥廠失火,溫小姐接到電話要立即趕回g市,我送她回去,可沒想到在半路上,我們遭遇了埋伏……”
顧愷聽著青風在電話那頭的解釋,俊臉一陣青了白,白了又青,不斷變化交替。捏著手機的手更是緊了又緊。
“我知道了,修塵如今在接受治療,過兩天就手術。這件事不要告訴他,你也別再給他打電話,聯系a市的覃牧。”
顧愷沉吟了片刻,一字一句地交代。
“好,我現在就給覃少打電話。”
青風不敢有異議,他已經快要懊惱死了。
“你現在哪裡?”
顧愷打算掛電話時,又想起什麽地問,青風悶悶地說:“我在高速路上,他們搶走了溫小姐,我受了點傷。”
“那你能自己回g市嗎,要是不能,你就先讓人去接你,或者先處理傷口,阿牧那裡,我給他打電話。”
溫然能被人搶走,想必青風受傷不輕。他是特種部隊出身,又受命保護溫然的安全,但凡有能力,就不會讓人把溫然帶走的。
“我已經打了電話,會有人來接我。顧醫生,那你趕緊給覃少打電話吧,救溫小姐要緊。”
若是溫小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青風覺得自己只能以死謝罪了。
顧愷沒再和他多說什麽,他心裡十分擔心然然,掛了電話,立即就撥出覃牧號碼。
這三更半夜的,若非事情緊急,他也不想在這時擾人好眠。電話響了三聲,覃牧就接了電話,微微暗啞地嗓音還帶著一絲睡意:“喂,修塵。”
聽見這話,顧愷先是一怔,繼而恍然,他用的是修塵的手機。
“阿牧,是我。”
顧愷沉聲開口,那頭的覃牧一聽他的聲音,睡意頓時清醒:“阿愷?你這麽晚打電話,難道修塵出了什麽事?”
“不是修塵,是然然,我剛接到青風的電話,說他送然然回g市市區的途中,在高速路段遭到埋伏,然然被他們搶走了。”
“什麽?”
顧愷聽見電話裡傳來一聲響,應該是覃牧起身太急,手臂撞到了床頭上,顧愷簡單地把剛才青風在電話裡告訴他的話轉述給覃牧聽。
末了,又補充一句自己的理解:“阿牧,這件事很可能跟秦森和廖東興脫不了乾系。世人都知道然然是修塵的軟肋,只要抓到然然,別說對付修塵,就是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拒絕。”
覃牧眸底凝聚起層層冷意,沉聲道:“不管他們是想抓了溫然,來和我們交換那些證據,還是想借溫然來除掉我們,我都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的。”
“阿牧,我這兩天回不去,我爸明天就到a市了,你到時跟他商量吧,修塵這裡,我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奔波,更承受不了然然不見的這種打擊。”
“我知道,這件事別告訴修塵。”
覃牧一字一句,聲音低沉而寒涼:“如果是廖東興和秦森乾的,他們應該會主動的和修塵聯系……”
顧愷明白覃牧的擔憂,修塵早晚會接到廖東興的電話。一旦接到電話,他就會知道溫然有危險,怕是會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趕回國內。
顧愷凝眉,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他又不能一直拿著修塵的電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正要說話,覃牧的聲音又傳了來:“要不,我先給廖東興打個電話,他的目的是那些罪證,如果溫然在他們手裡,他沒有必要隱瞞。”
“可是,修塵在這邊,怎麽去跟他交易?”
“這個不怕,有人可以充當一下修塵,只能這樣了,不能讓修塵知道溫然不見的事,阿愷,你看好修塵,救溫然的事,交給我。”
覃牧緊緊地抿了抿唇,沉聲承諾。
廖東興那個卑鄙小人,他竟然抓溫然來威脅修塵,真是太可惡了。
“阿牧,然然去鄉下別墅應該沒幾個人知道,你順便查查,這中間都是誰在起作用,還有溫氏藥廠起火,並非偶然,而是為了把然然引回g市。”
顧愷抬手揉了揉額頭,這些事一件接著一件,眼看馬上就能把傅經義揪出來了,卻不想,會越來越複雜。
“嗯,我知道,我會提醒溫錦的,能知道溫然在鄉下別墅,又用那樣的辦法引她回去的人,說明平時就很關注她,這一點,應該不是廖東興和秦森所為,怕是另有其人。”
確實,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事情錯綜複雜。
不過,想致墨修塵於死地的人,就那麽幾個,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 覃牧在腦海裡飛快地過了一遍,最後鎖定了一個目標,好看的眉頭卻又緊緊地皺了起來。
最有可能的那個人,應該也喜歡著溫然的,怎麽會和廖東興等人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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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高速路上,溫然被人綁住了身子,嘴裡塞著布條。
“把她眼睛也蒙上。”
在這聲命令發出後,她眼前一黑,一塊布條蒙住了眼睛,她嗚嗚了一聲,便安靜下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綁架,心裡雖害怕,卻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她知道,害怕解決不了問題,也救不了自己。
此時此刻,她根本逃不掉,能做的,就是冷靜,最好先知道這些抓她的目的,要去哪裡,等有機會,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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