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墨修塵術後醒來的時,他一臉的茫然,不僅忘了所有人,連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墨修塵並不驚慌,而是很淡定地問他,他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不記得自己,也不記得任何人了。
他告訴他,他叫顧愷。因為那時他們還沒有找到然然和阿牧,他以為然然真的不在了,就沒告訴墨修塵,她的存在。
“哥,你不用難過,我雖答應了程佳不主動找修塵,也不告訴他有關過去的事,但若修塵自己想起來了,我想,她或許就會想通,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了。”
她雖恨墨敬騰和程佳搶走了墨修塵,可程佳對墨修塵的那份感情,她不能歧視,因為她和她愛的,是同一個男人。
除了威脅她發毒誓之外,程佳對墨修塵的心,可以說,比墨敬騰更她相信。她深知墨敬騰讓墨修塵回去,不過是為了他一輩子打下的基業,把修塵當成一顆有用的棋子來利用。
從墨子軒被抓後,墨敬騰看都不去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如果修塵對他沒用,墨敬騰斷然不會在他失憶後還搶走他。並且為了報復修塵之前離開ms集團,給他們辦了離婚不說,還讓程佳留在他身邊。
顧愷溫和地笑笑,“我不是難過,是很感動,修塵在忘了所有人和事的時候,還能記得你的號碼,並且為了一個號碼執著地去找尋,我想,他忘記你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一定能想起你來。”
他站起身前,又拍了拍溫然的肩膀,“然然,你明天要去鄉下,早點睡覺。”
“嗯,哥,晚安。”
溫然衝他笑笑,目送他出了房間,她又手機相冊裡翻出以前的相片看了一會兒,放下手機,躺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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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裡,程佳含情脈脈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他吃相斯文而優雅,她不禁有些癡然。
“你有事嗎?”
墨修塵抬眸淡淡地掃過程佳,語氣淡冷地問。
程佳一怔,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對上他疑問的眼神時,她立即又綻出一抹明媚的笑,輕快地說:“修塵,我在想,我們抽個時間把婚紗照拍了吧。”
“你急什麽?”
墨修塵不答反問,目光在她臉上停頓了一秒,又低頭,把一小塊牛排喂進嘴裡。
從老爺子把他接走之後,就告訴他,程佳是他的未婚妻,他們的婚期都已經訂好了的,這些日子,程佳對他確實很好,可他面對她,始終沒有半絲感覺。
他眼前浮現出一張寫著淡淡憂傷的清麗臉蛋,那一眼和半秒的眸光停留,卻如此的記憶深刻。
墨修塵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一抹細微的異樣情緒,那張清麗的面容,是他失憶這些日子以來,記得最清楚,甚至稱得上,是唯一牽動了他情緒的。
程佳眼裡閃過一抹受傷,凝視墨修塵的眸子深情而溫柔,連聲音,也溫柔得令聽者心生憐惜,“修塵,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你不要我了。”
她抿著唇,模樣楚楚可憐,見墨修塵只是淡淡地看著她,眼神沒有半絲憐惜溫柔,她心裡又一陣難過,想到昨晚的夢,不自覺地就紅了眼眶,“你以前對我不會這樣冷漠的,可是,自從你失了記憶,就不再理我。也不再提我們的婚事,還一個人獨自離開,修塵,我現在真的很怕。”
程佳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滴,搖搖欲墜的,真是說不出的委屈。
墨修塵俊挺的眉宇微蹙,程佳的聲音還在繼續:“修塵,你要是永遠記不起過去,是不是就永遠不能像從前那般對我。”
“我不知道。”
墨修塵的聲音有些冷硬。
他對程佳只是沒有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感覺,除去外,倒也不是多討厭她,當然,前提是她別做出一些讓他討厭的事來。
如果她一直安份的待在他身邊,只是一個秘書,或者再加上一個保姆的身份,他還勉強可以接受。
但讓他和她以戀人相處,甚至想要一些戀人間的親密,他是做不到的。
程佳的眼淚,就在他那句‘不知道’裡落了下來,她緊緊地抿著唇,無聲地落淚。
墨修塵看了眼大廳裡其他人,低聲說:“你別哭了,再哭妝都花了。”
“修塵,我只是難過。。”
程佳眉眼間籠著濃濃地悲傷,把一個被自己最愛的人遺忘後冷落的悲痛演繹得淋漓盡致。
墨修塵俊臉微微一變,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染上些許複雜,程佳的悲傷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很難過,可是,他並沒有因為她的難過而覺得心疼。
心裡那份空落感,也沒有因為她在身邊而散去。
他薄唇輕抿,眸光稍微多了一絲溫度,淡淡地說:“等忙完這邊的事,我們回國,到了國內熟悉的環境裡,也許我的記憶就能快些恢復了。”
程佳心裡微微一驚,含淚的眸子晶瑩剔透地看著他,“修塵,我沒有逼你馬上恢復記憶的意思,你不用著急。醫生說了,你現在的身體還在康復中,工作已經很辛苦了,你不要再急著去想過去,要是又頭疼怎麽辦。”
她見過墨修塵回憶時就頭痛的樣子,此刻,一聽他說回到國內也許能快些恢復記憶,心裡就慌了。
墨修塵的聲音平靜淡然:“不用擔心,我自己有分寸。”
他話音微頓,又補充一句:“我們在d國至少也要還要待三個月,這邊的事情又多,我是真沒精力去找回記憶,所以,這些日子,你別拿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對比,省得自己難過。”
程佳輕輕地抿著唇,怔怔地看著他,不接話。
“至於我們的婚事,暫時不先不要提了。”
“修塵,為什麽?”
程佳難過地看著他,他居然說,他們的婚事暫時都不要提了。不,她不答應。
墨修塵把她的難過看在眼裡,面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變化,語氣,也是清清冷冷地,沒有一絲波瀾:“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不希望隨隨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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