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白一一的聲音帶著一絲詫異傳來。
顧愷笑笑,“方芷薇是這樣說的。”
“會不會,是你們醫院那個實習生,衛靜姍?”白一一猶豫下,聲音略顯遲疑和懷疑。
聞言,顧愷俊眉輕挑,“我也在想會不會是她。”
頎長身軀靠進沙發裡,顧愷換了一隻手拿手機,溫和地說:“錢松南那兩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方芷薇不像他那麽好說話,要是方芷薇知道,她在記者會上幫你澄清,結果,你卻找人警告她……”
“這是那天中午,他給我打電話說過的話,當時我很生氣,我還讓他給他兒子積點德。”
白一一聽見顧愷的話,有些驚訝。
“那你知道他當時在哪裡講的電話嗎?”
顧愷眸子眯了眯,眼底凝起一層淡淡地冷意。
“不知道,他兒子那時在康寧醫院住院,他是有可能在醫院打電話的。”白一一回憶著當時的那個電話,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反正是很安靜的環境,除了他的聲音,沒有聽見別的雜音。”
“嗯,晚上之洐把情況告訴了方芷薇,她就不會再懷疑了,你要不要一起來。”
顧愷淡淡地問。
“你不問我,為什麽和陸之洐在一起嗎?”
顧愷切了一聲,“你整天在外面工作,要是和每一個男人接觸,我都要詢問,那我不酸死啊。”
“酸死?”
白一一忍俊不禁。
“對啊,吃醋太多,酸死了。”顧愷嘴角勾了勾,聲音低沉溫和,“我知道你是去看黎恩的。”
“你約陸之洐吃飯,肯定方芷薇也在,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回家陪瞳瞳吃晚飯。”
白一一沒有接顧愷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
顧愷也不再追問,“好,我不會太晚,讓之洐對方芷薇解釋比較好一些,他畢竟是警官,我的話,方芷薇容易質疑。”
***
顧愷和方芷薇不是一起去的意品軒。
方芷薇似乎是刻意和他劃清界線,不想被他討厭,她提前去了意品軒,因為顧愷定好了房間,她便直接上三樓。
沒想到,說忙的陸之洐,居然是最早到的一個。
看見她自己一個人來的,陸之洐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又不死心地看了眼她身後,不見顧愷的身影,他禮貌的笑笑,猶豫了下,又紳士的給她拉開椅子,“方小姐,請坐。”
方芷薇回以一個溫婉的笑,“謝謝陸警官。”
她姑父也在警局工作,和陸之洐之前見過一兩面,更多的,是聽她姑父談起陸之洐,說他多麽的出色。
“顧愷沒跟你一起?”
陸之洐給方芷薇倒了一杯水,坐回椅子裡。
方芷薇說了聲“謝謝”,聽見他的問話,又回答道:“沒有,我離開醫院比較早,阿愷可有有病人,比較忙。”
陸之洐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略帶不滿地皺了皺眉,“他這個約人吃飯的,居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方芷薇輕輕笑了笑,“是我們早到了,現在還不到六點半。”
“也是,方小姐,既然阿愷沒來,那我就先把那件案子的事給你講講吧。”
陸之洐身子靠進椅背裡,一隻手撫上面前的玻璃杯,淡淡地說。
“行。”
方芷薇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著。
陸之洐微欠了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為了方便,我沒有注重形式,沒把卷宗帶來,直接拍了幾張圖,這是那幾個人畫的押,你先看看。”
方芷薇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接過陸之洐的手機,心說這人還真是隨意。
陸之洐端起水杯,優雅地喝了一口水,眼神平靜地看著方芷薇,等她看完了手機上的圖片,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幾個人中,有個叫張金磊的,也是這次醫療事故的嫌疑犯。”
“就是那個,和他老婆一起犯案的張金磊?”方芷薇驚訝地看著陸之洐。
陸之洐點頭,“是他,後面幾張是他們的相片,你看看,是不是這幾個人。”
方芷薇又往後翻了幾張,看著那幾人的相片,想到那晚的情景,她臉色變了變,“陸警官,是這幾個人,所以說,是錢松面指使他們乾的,是嗎?”
“嗯,錢松南昨晚也進了局子,不過今天上午被押回了他所在的城市。手機給我,我也讓你聽一段錄音。”
陸之洐上身前傾,伸手問她要回機,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錢松南的聲音便從手機裡傳了出來,“不錯,是我讓教訓方芷薇的。”
“你教訓了方芷薇,就是為了嫁禍給白一一,好威脅她是不是?”
這聲音,是陸之洐的,方芷薇原本盯著他的手機,聽見他的聲音,又抬頭看著陸之洐。
見她看來,陸之洐勾唇笑笑,端起水杯,無聊的把玩著。
也不是很長的審問,就是幾句話,錢松南承認了那是他乾的,想要以此來威脅白一一,“因為你和顧愷,白一一三個人的關系微妙,錢松南覺得,不管是不是白一一乾的,他都能威脅到她。”
“你的意思是,我會相信錢松南的話?”方芷薇皺眉,她聽出了陸之洐話裡話外的暗示。
分明是說,她們女人就是多疑,善妒。
陸之洐並不否認,反而很無辜地聳聳肩,把杯子放回桌上,漫不經心地說:“你今天下午去警局找我,就證明,錢松南賭對了。”
聽見這話,方芷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我只是不想讓那個挑撥離間的人得逞,所以,我找你問問那晚的事。”
陸之洐笑笑,對於她為自己辯解,滿不在意。
方芷薇卻覺得,陸之洐的笑,帶著嘲弄之意,她心裡生起一絲惱意,就算她懷疑白一一,那又不關他陸之洐的事,他憑什麽嘲笑她。
“你心裡在想,就算你懷疑白一一,也不關我的事,我不該嘲笑你,對吧?”如果說方芷薇剛才只是有一點點的不爽,那麽,在聽見陸之洐解讀她內心的話時,她整個人真的惱怒了!
“陸警官,你不知道,這樣忖度別人的心思,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你憑什麽說我心裡是那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