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電話那頭,沈玉婷的聲音有些冷硬,還有隱隱的不悅,她剛洗了澡出來,連頭髮都還沒梳。
“中午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她從你那裡,知道了溫然的身世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沈玉婷,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打電話告訴別人。”
墨子軒猶豫了下,沒有說出童詩詩的名字。
沈玉婷眉心緊緊蹙起,扔了頭上的毛巾,拿起梳子梳頭,“誰告訴你的?我根本沒有打過電話告訴任何人,那人肯定是套你的話。”
她除了告訴墨子軒以外,根本沒告訴過任何人。
就算是告訴墨子軒,也是側面的,而不是直接告訴他。
“你真沒有過,沈玉婷,溫然是你表妹,這件事,對她很重要。”
“我當然知道對她很重要,當初對你,我也沒說,是你自己猜出來的,我怎麽可能告訴別人,那個人,是誰?”
沈玉婷生氣地問。
若是在年前,她或許還會因此而暗暗竊喜,反正,只要不是她說的,不論任何人知道了溫然的身世,都和她沒有關系,甚至,溫然若是離開墨修塵,她還會有機會。
可是現在,她和江流在了一起。
那個男人雖然沒有任何一點能和墨修塵相比,卻有著一張和他七分相似的臉,至少,這些日子對她溫柔體貼,如果注定了不能和墨修塵在一起,她覺得,和一個長得與他相似的男人在一起,也能接受。
她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努力地走出對墨修塵的感情,試著,真心地和江流相處。
“是一個叫童詩詩的女人。”
“童詩詩?就是上次和你上頭條的醜聞女主角?墨子軒,我根本不認識她,她怎麽可能從我這裡聽到些什麽,你一定是被她騙了。”
沈玉婷說得很肯定。
墨子軒凝眉思考,忽然,自言自語地說:“難不成,是她通風報信,所以,我才打不通電話。”
“什麽通風報信,打不通電話,墨子軒,你不是也想用然然的身世來威脅墨修塵,得到你想要的權利的嗎?這會兒,怎麽關心起然然來了?”
沈玉婷乾脆把梳子放在梳妝台上,身子靠進椅子裡,好奇地問。
“我那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既然你沒有告訴過別人,那童詩詩,一個定有問題,我先掛了。”
墨子軒說完,徑自掛了電話。
沈玉婷對著手機嘀咕了一句‘神經病’,又拿起梳子,梳頭,吹頭髮。
寧靜的郊區別墅
二樓,主臥室裡,墨修塵陪著溫然一起坐在沙發裡看電視劇,溫然窩在他懷裡,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他喂進嘴裡的零食。
氣氛,溫馨而浪漫。
手機鈴聲響起時,墨修塵剛伸手端起旁邊的一杯牛奶,聽見鈴聲響,他好看的眉頭蹙了蹙,沒有理會,溫和地說:“然然,把這牛奶喝了。”
溫然笑著點頭,伸手去接杯子:“我自己喝,你接電話。”
“不用管它,你喝了,再接。”
墨修塵看也沒看一眼扔在茶幾上的不斷震動的手機,堅持著,要親自喂溫然喂牛奶。
溫然無奈,隻好順了他的意,就著他的手,低頭喝著牛奶,墨修塵唇角彎著淺淺地弧度,凝著她的眼神,溫柔而深情。
“趕緊接電話。”
溫然喝完了牛奶,自己抽了一張紙巾擦嘴,那手機一直不停的響,她連電視裡的說話聲,都聽不見。
墨修塵笑笑,伸手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眸子微微一眯,不緊不慢地按下接聽鍵:“喂!”
“修塵,是我,玉婷。”
電話那頭,沈玉婷的聲音傳來,隱隱滲進一絲不自然。
自那晚過後,她好像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不知是緊張,還是尷尬,聲音,和平時有些許的不同。
“玉婷,這麽晚打電話,什麽事?”
懷裡,正盯著液晶屏幕的溫然仰臉看來,墨修塵衝她微微一笑,攬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動了動,正想開外音讓她聽聽,耳畔鑽進的聲音,卻讓他神色一沉。
“你現在哪裡?”
墨修塵看了眼溫然,平靜地問。
電話那頭,沈玉婷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但很快又想到什麽,回答道:“我現在家裡。”
“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墨修塵說完,不等沈玉婷說什麽,就按了掛斷。
“修塵,婷姐找你有事嗎?”
溫然看著墨修塵,詫異地問。
“嗯,有點事,然然,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你早點上床睡覺。”
墨修塵把溫然從懷裡抱到旁邊沙發上,又低頭索了一個吻,直到她渾身酥軟,嬌喘連連,他才放開她,凝著她薰紅的小臉,他眸光深處閃過火苗,強壓下身子某處的燥熱,又叮囑了她一句,才起身,去衣帽間換衣服。
溫然望著他進衣帽間的背影,抬手拍了拍滾燙的臉蛋,緩緩平息自己的心跳。
兩分鍾,墨修塵就換好了衣服從衣帽間出來,頎長身軀包裹在名貴的服裝下,舉手投足間,貴氣優雅,讓人移不開眼。
溫然盯著他精致完美的臉龐, 有些癡然地舍不得移開視線。
墨修塵站在幾步之外,眉宇含笑,眸色溫柔,任她看了個夠,他才抬步走到沙發前,骨節分明地大掌撫上她臉蛋,意味深長地說:“然然,你要是睡不著,就等我回來。”
炙熱的男性氣息鑽入耳膜,溫然心臟驀地一跳,臉上剛退去的紅色,頓時又爬上了臉頰。
清弘水眸望進墨修塵噙著邪魅笑容的眼裡,她抿抿唇,故意仰了仰小臉,大方地說:“好啊,我等你回來。”
墨修塵一頓,看著她清亮瀲灩的明眸,他心頭不由得微微一漾。
“好,我很快就回來。”他薄唇劃過她柔軟耳垂,直了身子,又盯著她看了片刻,才離開。
阿斯頓駛出別墅,在第一個路口轉彎後,停靠在路邊,墨修塵掏出手機,撥出沈玉婷的號碼。
剛才,在電話裡,他只聽她說了一句,怕窩在他懷裡的溫然聽見,才說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