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回到辦公室,溫然正埋首電腦屏幕,專注地並沒有抬頭。
深邃的眸子凝著她清麗的面容,墨修塵眼底傾刻間浮起一層暖意,似乎,看見她在自己眼前,他心裡,才能踏實而安心。
他沒有回自己座位,而是邁著優雅的步子朝她走去。
在他走近時,溫然抬眸,視線對上他噙著絲絲溫柔的眸,她眉眼間綻出一抹明媚的笑,聲音輕柔綿軟,似這春季的一抹清風,拂過耳畔,令人心情舒暢。
“打完電話了?”
她只是隨意地問,並沒有要打聽他和誰講電話的意思,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弧度,走到她身後停下,骨節分明的雙手拂上她肩膀,力道適度而熟練地替她按摩著肩膀,落在她耳畔的嗓音溫柔清潤:
“嗯,是陸之洐打來的,說他們已經到了G市。”
溫然眨了眨眼,仰起小臉望著墨修塵:“吳天一被帶回來了?”
她心裡有些激動,吳天一被帶回來了,可能從他嘴裡問出傅經義的下落?
“是的,他被帶回來了,也許,能從他那裡得知傅經義藏身何處。”墨修塵的動作刻意地放慢了些許,他看著溫柔的眼神越發的溫柔了一分,一絲心疼滲進那滿眼的溫柔裡,輕聲說:“然然,只要找到傅經義,就能解了他下在你身上的毒。”
若是找到傅經義,不論用什麽方法,他都要讓他說出怎樣才能解了然然身上的毒,墨修塵在心裡恨恨地想著。
溫然身子微微一僵,面上閃過一抹異樣,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靜,眉眼清秀,神色沉靜地說:“修塵,你別替我按摩了,回去工作吧。”
她不想談自己的情況,談起這個話題,她就控制不住心裡的難過和恐懼,她害怕,怕自己陪在他身邊的日子不會多久了,怕自己的離開,會讓他難過。
墨修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他眸底滑過一抹心疼,彎腰,棱角分明的俊臉貼上她臉頰,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在她身邊,不要害怕。
“然然,你要是累了,就別做了,休息一會兒。剩下的,我幫你做完。”
他說著,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霸道地坐在她剛才的椅子裡,又把溫然拉進自己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隻手臂環上她的腰,另一隻手握住鼠標,替她做未完的工作。
“修塵,不用你幫忙。”
墨修塵太過霸道,溫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圈在了懷裡,熟悉的男性氣息入鼻,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白皙的面頰,也在這樣曖-昧的氣氛裡微微泛了紅,墨修塵側臉,性感的薄唇就貼在她耳邊,說話時,溫熱的氣息鑽入她耳膜,直達心臟:
“我是你老公,幫你做事是應該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語氣裡,還帶著一絲驕傲,似乎,幫她做了所有的事,讓她什麽都不用做才是最好的。
溫然眉心輕蹙,被他這樣抱著,她很是不自在,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不料,她剛一掙扎,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便力度一緊。
“然然,別動,你現在坐在我腿上,一動,我就忍不住會有那種想法。”
墨修塵的聲音忽然有些低啞,他眸光也在她輕微的掙扎裡深邃了一分,溫然詫異地看著他染了一絲幽暗的眸子,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坐在他腿上的身子,再也不敢動彈。
她忽然想到昨天半夜的事,臉上一熱,心裡,卻忽然一澀。抿抿唇,輕聲問:“修塵,你會很難受嗎?”
“啊?”
墨修塵似乎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深邃的眸子眨了眨,眸光深深地看著她。
“你先放開我,我想喝水。”
溫然沒有勇氣再問一遍,更沒有勇氣在這樣的情況下解釋她的意思,她轉移話題,清弘水眸看向放在他那邊的杯子。
墨修塵莞爾一笑,伸手拿過杯子遞給她,攬著她纖腰的手,也在這時放開來。
溫然得到自由,立即離開他,站起了身。
墨修塵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再拉她坐回自己腿上,而是專心地替她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溫然站在一旁,雙手捧著杯子,眸光溫柔地看著專注工作的男人,心,不自不覺地柔軟下來。
這一做,就做了一個小時。
把溫然明天的工作,都一並完成了。
“明天我可以不用來了?”
溫然見他關上電腦,笑著調侃。
墨修塵勾唇淺笑,眸光停落在她清麗的眉眼間,情不自禁地抬手拂上她的臉,愉快地說:“我幫你完成了明天的工作,你明天就專心地陪著我,給我端茶倒水就行了。”
他的秘書,並非只有她一個。
實際上,許多繁雜的工作,都是另外的秘書做的,溫然這兩天做的工作,不過是他為了她忙碌些,不去胡思亂想而給她分配的。
可見她專心工作的樣子,他又心疼地想替她。
這真是一件矛盾的事情,溫然沒有動,臉上笑意溫柔,眸光清澈地看著他,任由他大掌撫過她臉頰,她忽略心裡那一閃而過的情緒,玩笑地回道:“沒問題,能為墨大總裁服務,是小女子的榮幸。”
墨修塵被她玩笑的話逗得一樂, 正想說什麽,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卻打斷了他,他大手不舍地從她臉上拿開,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時,眸光閃了閃。
“誰打的?”
溫然隨口問,眸光看向他的手機,觸及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臉上浮起一絲困惑:“是董事長?”
來電顯示,只有一個‘爸’字,溫然會認為是墨敬騰,也很正常。
“不是他。”
墨修塵微微一笑,修長的食指按下接聽鍵,聲音低沉溫潤地溢出薄唇:“喂,爸!”
溫然一怔,聽著墨修塵喊的這聲‘爸’,她忽然明白了,這是她爸‘顧岩’打來的,並非墨敬騰。
墨修塵對墨敬騰,不會有這麽禮貌溫和的語氣。
電話那頭的顧岩不知說了什麽,墨修塵突然就變了神色,脫口問:“爸,怎麽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