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溫然這話,覃牧也笑道:“阿鋒,要是修塵將來知道你耽誤了然然給他回信息,你怕是又要倒霉的了。”
“切,你們不說,他怎麽可能知道。”洛昊鋒挑眉,一臉的不以為然。
他有過被墨修塵那腹黑的男人整的經歷,心裡當然知道,覃牧不是嚇唬他,那個墨腹黑是個六親不認的。
溫然不再理會他們兩人,低下頭,開始回信息。
墨修塵發來的信息內容是這樣一句話:我早上把那個討人厭的秘書送走了,沒她在眼前晃蕩,真是心情舒暢,我都想喝一杯慶祝一下了。
溫然不認為墨修塵會在自己身體狀況不允許的情況下,真的喝酒。
因此,剛才看到他的信息,她心裡第一反應就是,修塵肯定是試探她的,他每條信息,都不是真的和她閑聊,他不是那種會無聊到和一個陌生人信息交流的人。
他一次次的試探,她都謹慎回答,不想有絲毫的違背承諾。在她看來,只要不是自己主動去招惹他,不告訴他往事,就行了。
她猶豫了下,寫下一句“趕走討厭的人是件快樂的事,但若喝成了酒鬼,就得不償失了。”
寫完,又看了一遍,她才按下發送鍵。
D國,高級公寓裡,墨修塵慵懶地靠在沙發裡,修長的雙腿伸直,一條腿擱在茶幾上,手裡端著一杯白開水。
信息進來時,他輕勾唇角,放下杯子,拿起手機。
看著她回的信息,墨修塵嘴角的笑滲進一絲魅惑,性感,微眯雙眸,盯著信息思索片刻後,他回得一句:“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信息發出,他低笑出聲。
變成酒鬼,難道他曾經有變成酒鬼的經歷嗎?
他雖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但,並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會以酒買醉,或者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就算遇到什麽事,他也會找到方法解決,怎麽可能變成酒鬼。
有一刹那,他忽然想撥通電話,想再聽聽她的聲音,那輕柔綿軟的聲音,聽著,很是舒服。
長指觸及屏幕時,他又忍住了。
想到那次給她打電話,她說的‘你打錯了’,心下不由得有些鬱悶,他一定是認識她的,一定。
從這一次次的信息交流裡,他能感覺得到,她刻意的疏遠,刻意的隱瞞,一定有什麽苦衷。
她曾經,是自己的什麽人,為什麽要在自己失憶後避而不見。他父親又為什麽不曾提起,讓他有種過去三十年裡就隻認識一個程佳的錯覺。
然而,這怎麽可能。
墨修塵嘴角的笑微微冷卻,就算他再也找不回記憶,也一定要弄清楚,他之前三十年的人生裡,有些什麽人。
午夜夢回時,心底一角的空落和傷感來自何處。
原本,他是可以通過一些捷徑來知道自己的過去,但他卻不想那樣做,特別是她說自己打錯了電話,他的心,卻情不自禁地想和她聯系時,他更沒了用其他途徑的打算。
他喜歡沒事時給她發條信息,喜歡這樣和她聊天,告訴她,他的近況,她雖回復得謹慎,字字斟酌,卻難遮掩信息裡對他的關切。
不說她信息裡流露出來的關切之意,就單憑她有耐心和一個陌生人這樣交流,還給了他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他就認定,她和他不是陌生人。
墨修塵發出那條信息後,許久,都沒有再得到溫然的回應。
他想著,她或者正上班,沒有時間回他信息,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水,起身去洗澡。
墨修塵洗完澡,坐在沙發裡,撥了吳秘書的電話,讓她過來一趟他家。
為了工作方便,墨修塵讓吳秘書住進了程佳的公寓,就在他對門,不到一分鍾,吳秘書敲響了他家的門。
墨修塵起身去開門,吳秘書微笑而恭敬地喊了聲“總裁。”
“進來再說。”墨修塵淡淡地丟下一句,轉身回到沙發坐下,吳秘書不知道他叫自己是什麽事,心裡小小地緊張。
“家裡只有白開水,你喝嗎?”
墨修塵身子靠在沙發裡,如潭般深邃的眸光看著吳秘書,後者搖頭,“總裁,我不渴,您有什麽吩咐?”
“你別緊張,我叫你過來,只是隨便聊聊。”墨修塵眉宇舒展開來,英俊的五官線條微微柔和了些,周身釋放出的氣息也不像剛才那麽給人壓迫感,稍微多了一絲溫和。
吳秘書笑笑,只不過,笑容還是有些不自然。
墨修塵找她如果是吩咐工作上的事,她還不至於如此緊張,他越是說隨便聊聊,她才害怕呢。
來D國前,墨敬騰可是警告過她,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要是說了不該說的,那等待她的下場,怕是……
墨修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吳秘書,把她的緊張看在眼裡,他心念微動,淡淡地問:“你剛從國內來,對於昊宸的情況,一定是了解的吧?”
吳秘書一怔,似乎有些意外, 他居然問的是昊宸,她還以為,他要問,他失憶前的事呢。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大意,在心裡斟酌了下用句,如實答道:“回總裁,昊宸的情況,我了解一些,幾個月前,他們挖走了我們公司一批精英,近幾個月內發展迅猛。”
“嗯,這個我知道,程佳說過,我想知道,昊宸是怎麽挖走我們公司精英的?”
墨修塵眉宇微斂,那股天生的王者氣勢,瞬間擴散出來,讓吳秘書驟然又緊張起來。
她進MS集團的時間不長,但還是聽說了,那批精英是墨修塵自己帶走的,他當初離開MS集團,不僅他的兩個好友跟著離開了,還帶走了一大批骨乾,據說,那都是他自己培養多年的。
甚至,連昊宸那段時間處處和MS集團各種競爭,也是墨修塵的手段,墨子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集團裡的骨乾精英又被挖走,一時間,猶如空殼,墨子軒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這些話,吳秘書哪裡敢說出來,她要是說了,老董事長還不殺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