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一副打輸了,你別覺得沒面子的表情,刺激到了墨修塵。
他想也不想便點頭:“行,打就打,我正好也活動活動筋骨。”
“你們怎麽像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要打架。”溫然眉心緊蹙地看著他們,她不知道平時誰勝誰負,但現在,修塵手臂有傷,肯定是打不過她哥的吧。
墨修塵投給溫然一個安撫地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為了公平起見,你先把自己的手臂傷一隻再比。”
“噗——”
前一秒還皺著秀眉的溫然,在聽見墨修塵的話時,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顧愷一陣心痛地看著溫然:“然然,你哥哥我剛才還心疼你,你怎麽能胳膊肘外拐,幫著修塵這個腹黑的家夥,你這笑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傷了手臂和他比嗎?”
溫然連忙收起笑,頭搖得像撥浪鼓,“哥,我不是故意笑的,時間很晚了,你趕緊回家休息吧,修塵,我們也回家。”
“回去吧回去吧。”顧愷對他們揮手,委屈地抱怨:“反正女大不中留,有了老公,你就不要哥哥的。”
墨修塵哈哈大笑,心情愉快地拉起溫然,神補刀:“然然有了我,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你要是識趣,就趕緊找個女人把婚結了,省得然然天天為你操心,然然,咱們走。”
說完,墨修塵牽著溫然的手就走,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警告跟在後面的顧愷:“阿愷,我和然然不需要電燈泡,你別跟我們一路,”
“你行,總有一天,你會求著我說好話的。”顧愷狠狠磨牙,這個過河就拆橋的家夥,他恢復了記憶,居然變本加厲了。
出了醫院,溫然又回頭去看,見顧愷真的沒有跟來,她眉心輕蹙了下,有些擔心地說:“修塵,我哥還沒出來。”
墨修塵眉宇含笑,聲音愉悅地說:“不用擔心,他丟不了的。”
溫然嘴角微抽:“我不是擔心他丟了,而是,怕他記仇,抓到機會就為難你。”
“哈哈,然然,你真不愧是我的然然,果然,全世界就你對我最好。”墨修塵朗聲大笑,長臂攬過溫然,將她緊緊地攬進懷裡。
溫然也笑,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笑容燦爛的俊臉,心裡,欣喜又感動。她是他的然然,當然要逗他開心開心啊。
她其實一點都不擔心,她哥哥和修塵是親如兄弟的友誼,他們之間不過是彼此損幾句,或者來得小‘報復’,這樣說,也只是為了讓修塵高興而已。
到停車場,小劉立即打開車門,恭敬地等著他們上車。墨修塵轉頭看了眼醫院大門處,見顧愷俊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輕勾嘴角,對溫然說:“然然,上車吧,阿愷已經出來了。”
溫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顧愷和另外一名醫生,並肩朝停車場方向走來。她衝墨修塵笑笑,彎腰鑽進車裡。
“小劉,回家。”
上了車,墨修塵把溫然攬進懷裡,吩咐小劉。
小劉應了一聲,發動車子上路,墨修塵側臉,眸光溫和地看著溫然,見她疲憊地打呵欠,心疼地說:“然然,你先睡吧,到家我叫醒你。”
溫然是真的累了。
今天本來就坐了近二十個小時的飛機,在飛機上還幫著周琳照顧甜甜,下了飛機,又去醫院,好不容易回到家,洗了澡想睡覺,又被身旁這個男人折騰了近一個小時,還為他受傷捭臂擔心,跑來醫院……
如此來回的折騰,她不累才怪。
剛才醫院,就打了幾個呵欠,加上那會兒流過淚,眼睛還酸澀難受,她答了一聲‘好’,便真的閉上眼睛,頭靠在他肩膀上,沒幾分鍾,便睡著了。
墨修塵一手攬著她身子,另一隻受傷的大掌輕輕握著她的小手,噙著深深愛意的眸子,一直不曾從她臉上移開,薄唇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對前面開車的小劉吩咐:“小劉,車開慢一點。”
“好的,大少爺。”
小劉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坐在後排的墨修塵和溫然,減了速,讓原本就不快的阿斯頓成了深夜裡爬行的烏龜。
用了比原來近乎一倍的時間回到郊區的別墅。這期間,車內十分安靜。
墨修塵一直溫柔地凝視著懷裡的女子,重新把有些亂的記憶整理了一遍,他心緒隨著往事的喜怒哀樂而起起伏伏,俊如雕刻的臉上,也情緒變幻不定。
阿斯頓駛進別墅,小劉下車,給墨修塵打開車門,沒敢出聲的他,只是以眼神詢問墨修塵,要不要喊醒溫然。
墨修塵眉峰蹙了蹙,舍不得把熟睡的然然喊醒,他知道她今天很累,那會兒,他對她很激烈,若不是她求饒,他的手臂又受了傷,他都不知道,會把她折騰到什麽時候。
特別是那些記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的時候,墨修塵心頭的激動,全數化為了對她的愛。
加之隱忍了好幾個月, 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你先去休息吧。”墨修塵壓低聲音,對小劉說了一句,示意他把車門關上,他一會兒再下車。
小劉臉上閃過猶豫,想說什麽,又沒敢沒說,輕輕地關上車門,轉身,離去。
車庫裡,只剩下墨修塵和溫然兩人,準確的說,溫然睡著了,只有墨修塵一個人,他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臂,剛才傷口就裂開了,若是把然然抱上樓,定然會再次裂開。
並非他不能忍受這份疼痛,而是害怕然然明天早上醒來後,又會生氣,會心疼。
他衡量了一下利弊,最後還是決定,就這樣陪著她坐在車裡,反正他也不困,就算這樣看著她到天亮,他也願意。
失憶了幾個月,終於恢復了記憶,他之前每每聽然然說起他們之間的事,心裡都心緒複雜,如今,自己全都想了起來,竟發現,對然然的那份疼愛和憐惜,又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