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柔聲安撫,話音頓了下,又說,“白玉勤那裡,你也不用問她什麽。”
“好,我不問。”雖然事情和她有關,但溫然覺得,那到底牽扯到了她哥哥和白一一的感情。
她之前是很想知道,到底什麽原因讓她哥哥一聲不響的離開十來天,都不回來。
可今天,接到白一一的信息,又和她通了電話,白一一告訴在電話裡告訴她,她不會再回來了。
而且,讓她不要問她為什麽。
她原本想問白玉勤的念頭,便打消了,決定等她哥哥回來後,先從她哥哥那裡了解情況。
掛了電話,溫然又去隔壁的兒童房裡看過熟睡中的瞳瞳和陌陌幾人,才帶著沒有睡覺的梓奕下樓。
一樓客廳裡,白玉勤一個人坐在沙發裡,旁邊,張媽端上來水果招呼她吃,她說了聲謝謝,看見溫然從樓上下來,她站起身來。
“然然,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剛才,白玉勤來的時候,溫然在樓上,張媽告訴她,溫然在休息。
溫然面上掛著淡淡地笑,走到沙發前,招呼白玉勤坐。
白玉勤點點頭,神色複雜的坐回沙發裡,看著溫然,說:“然然,我剛才接到一一的電話,她說,她離開了g市,再也不回來了。”
“我也收到一一的短信了。”
溫然的語氣溫和平靜,她看著白玉勤憔悴的神色,明顯昨晚沒有休息好。
“然然,一一有沒有告訴你,她因為什麽離開g市的,還有瞳瞳,她是怎麽安排的?”白玉勤猶豫了下,問得遲疑。
溫然眸子閃了閃,“一一沒有告訴我原因,只是說,她離開了g市,讓我們不要找她,她可能不會再回來。”
“那瞳瞳呢?”
白玉勤有些急。
“她讓我告訴我哥,讓他撫養瞳瞳。”
溫然只是回答白玉勤的問題,沒有多說什麽。
白玉勤聽了她的話,陷入了沉默。
溫然在心裡輕歎口氣,輕輕地說:“我哥和一一才在一起兩天,因為當年的事,我哥心裡的結一直沒有解開。他喜歡一一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前些天,才終於打開心結,和一一在一起。”
“我知道,那天晚上,一一告訴了我,她和阿愷在一起了。”白玉勤低著頭,沒有看溫然。
她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內疚和自責。
這一切,都怪她,是她害得女兒不幸福的。
“我哥見了黎恩之後,就直接走了,這十來天,我每天打電話,發信息,他都沒有回過我。我雖然不知道,黎恩對我哥說了些什麽,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
溫然語氣裡流露出來的,是對她哥哥的心疼。
她不是顧愷,沒有經歷顧愷那種從小到大的那種痛苦,她不能指責她哥哥什麽,相反的,她是心疼。
白玉勤的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著內疚,半晌,她生硬地開口:“然然,對不起。”
溫然不說話,輕輕地抿著唇瓣,眸色平靜地看著白玉勤。
她知道,白玉勤這句“對不起”,不是因為顧愷和白一一的結束,而是對她說的。
心裡泛起一絲酸澀,她忽然有些難過。
“比起那些陳年舊事,我更希望我哥哥幸福,還有瞳瞳,她才兩歲,我希望她那份純淨的笑容,一直保持下去。”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溫然不是一點不在意,只是比起那些破事,她更在意她身邊的親人,在意她的哥哥。
白玉勤的表情僵了僵。
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昨晚,她把所有的事告訴一一之後,一一對她發了火。
白玉勤一個人把白一一帶大,母女倆相依為命,白一一一直很懂事,從不曾惹她傷心難過。
更不曾像昨晚一樣,對她發火。
想到這裡,她眼睛忽然濕潤了,吸了吸鼻子,自責地說:“然然,都是我不好,我和你一樣,希望一一幸福,瞳瞳有個完整的家。所以,我隱瞞了一些事情。”
溫然看著白玉勤的自責和內疚,她抿抿唇,輕聲說:“一一一時間難以接受,她就算和我哥結束,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你的。”
“不,一一很倔強,她從小恨她父親,就真的恨。連她父親臨死想得到她的原諒,她都不肯違心地說一句原諒。她昨晚說,我不該生下她。”
白玉勤忽然停下來,抬頭望著天花板。
片刻後,稍微平定了情緒,“是我自己太自私,因為一一恨她父親,我就不敢告訴她,當年的事,我多少也參與了些。我怕她連我一起恨,她那時還小,要是真的離家出走,她會吃很多苦……”
當年的事,她也有參與!
溫然聽見這話,心裡忍不住嘲諷的笑了。
“白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哥和修塵明天才會回來,他和一一是結束,還是繼續,我現在也不知道。你要是想說些什麽,就等我哥回來,再告訴他吧。”
她不想聽下去,不想勉強她哥哥。
人,都是自私的。
白玉勤說她參與了當年的事, 無非是因為她愛著傅經義,討好傅經義而參與。
後來,瞞著白一一,是出於私心,怕被她女兒怨恨,所以一直瞞著。
鼓勵她白一一和她哥哥顧愷交往,也是為了她女兒的幸福著想,覺得她哥哥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而她現在也一樣,她是顧愷的妹妹,不論什麽時候,她都應該尊重哥哥的選擇。
至於瞳瞳,那是一一願意讓她哥哥撫養的,她不會再交給白玉勤。
白玉勤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站起身,看了眼二樓方向,心裡分明知道,溫然不可能讓她帶走瞳瞳,還是忍不住說:“然然,我想把瞳瞳帶回家,我離開這麽久,很想她。”
溫然也站起身,嘴角扯動了下,笑容有些牽強地浮現唇邊,“白阿姨,我不能把瞳瞳交給你,一一在電話裡說了,她把瞳瞳還給我哥撫養,在我哥回來之前,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好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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