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關心的話語,墨修塵心裡泛起一絲暖意,溫和地答道:“我在外面吃了一點,你現在困嗎,要是不困,就陪我說說話。”
墨修塵的語氣分明低沉平靜,可是聽在溫然耳裡,心裡卻沒來由的一緊,說不清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她看著他輕凝的眉宇,似乎是遇到了心煩,矛盾的事。
她微微一笑,嘴上答了聲“好”,雙手撐著身子坐起來。
墨修塵伸出一隻手扶著她身子,幫她坐起來靠在床頭,又拿起一隻枕頭墊在她後背,沒有像平日那樣把她摟進懷裡。
他身上淡淡地煙草味,以及沐浴露的清香驅逐了空氣裡殘余的香水味,溫然抿抿唇,主動開口:“剛才,你在電話裡說,程佳是為了你受傷的,明天我也去醫院看看她吧。”
她沒有問程佳為什麽受傷,而是提出去醫院探望,墨修塵除了有些意外,竟然有著淡淡地失落。
他覺得溫然的不問,是因為她不在乎。
他眸子深處掠過一抹黯色,他們的婚姻,到底是沒有感情,這麽短的時間內,她不可能像他對她一樣在乎。
盡管知道,還是覺得鬱悶,心口處,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堵了一樣,難受得緊。
“是不方便嗎?”
溫然見他眉峰蹙起,臉色不太好看,心微微一沉,程佳應該是不想見到她的,她沉默了下,扯動嘴角牽強地笑笑:“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既然她父母不在,這段時間,就讓張媽給她煲些湯送去……”
墨修塵英俊的五官線條越發的冷硬了一分,薄唇抿成一條堅毅的直線。
感覺到他氣息明顯的變化,溫然住了口,茫然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一個深沉如海,一個清澈疑惑。
流動在兩人間的氣流,似乎一下子被凝滯了。
溫然心尖緊了緊,大腦裡過濾著剛才說過的話,到底哪句錯了,為什麽他看起來很生氣。
不是他叫她陪他說話的嗎,怎麽到頭來,他一句不說,她說什麽,都像錯什麽?
墨修塵的氣息,有些沉,還有些冷。
凝著她的眼神,深沉如海,一眼望不到底。
良久,他輕啟薄唇,沉鬱的喊她名字:“溫然!”
溫然抿著唇瓣的力度緊了一分,這聲‘溫然’,聽在她耳裡,莫名覺得刺耳。
他的聲音有著平日沒有的疏離和陌生,好像自那晚他們在一起後,他就沒有再喊過她全名。
他喊她‘然然’的時候,那音符纏繞舌尖,溢出薄唇總是低沉磁性,分外悅耳。
突然間喊她全名,她竟然有些不習慣,但也只是心底一閃而過的情緒,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還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的話嗎?”
墨修塵直直地看見她眼底深處,不容她逃避他的目光。
溫然茫然眨眼,快速思索著,他問的,是哪一句。
墨修塵也沒打算等她想起來,他神色嚴肅了一分,聲音,越發的低沉:“我說過,你要記住你的身份,是墨家大少奶奶,我墨修塵的妻子。”
溫然眸子閃過一絲異樣,張嘴想解釋,墨修塵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徑自說:“不管任何女人覬覦你的老公,你都不能退讓。”
“我不是那意思。”
溫然弱弱地解釋,她只是不想表現得像個妒婦,再說,她不想讓他為難,程佳小時候就救過他一次,今天又推開他,自己被砸傷,她心裡雖然不舒服,但還是告訴自己,要大方一點。
“那你什麽意思?”
墨修塵眸光深沉地看著她。
溫然在他這樣的目光下,覺得極其壓迫,想了想,淡淡地說:“你上次說過,你也不喜歡程佳,我覺得,就算她今天再一次救了你,你也不會以身相許。”
“那你剛才那句方不方便又是什麽意思?”
墨修塵有些咄咄逼人的問,他希望溫然像別的女人一樣吃醋,希望她對接近他的女人警惕,說到底,最希望她早一點愛上他,緊緊地抓著他不放。
“我是怕程佳不想見到我,她剛剛才因為你受了傷,我總不能不感激,反而去刺激她,要是她不想見到我,我就不去醫院看她了。”
“你不怕她借著救了我而提出什麽過份的要求?”
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地弧度,在幽暗的光線下,帶著一絲涼意和嘲弄,他這兩天心情都不太好,今天下午又出了這樣的事……
他可以一直不承認當初那個救他的小女孩是程佳,但不能否認她這一次推開他,自己受傷,即便他冷酷無情,也是人,非草木!
溫然忽略心裡因他嘲弄的話而泛起的難過,牽起一抹笑,不答反問:“如果她提出過份要求,你會答應嗎?”
墨修塵皺眉,是他問的問題,她怎麽能反問回來。
“那要看你怎麽做了!”
面對她輕柔的笑顏, 他不僅沒有心情愉悅,反而更生氣。
溫然臉上的笑因他的話而僵住,她和他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她答應努力做一個好妻子,但主動權,在他手裡。
哪怕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對她,也不錯,但她不會忘記,他們的結合沒有感情,他也沒說過他喜歡她之類的話。
她眼簾微斂,避開他深銳的眸子,淡淡地說:“我會盡力的。”
墨修塵俊臉變了幾變,這些年來,習慣掌控全局的他十分不滿意溫然這樣的回答,心頭的那股鬱氣越積越多地讓他氣息變得粗重,不想再和她這樣談下去,一把扣住她腦袋,低頭,吻如暴風驟雨般的侵襲了她柔嫩的唇瓣。
突然而至的炙熱氣息和強勢霸道的吻讓溫然心尖一顫,雙眸驚愕睜大,望著近在咫尺地英俊面龐,他五官線條還剛烈冷硬,毫不溫柔的輾壓吮/吸彰顯著他的不快,她唇瓣太過柔嫩,經不起他的粗魯,疼痛之下,下意識地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