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聲音低沉溫和,分明是回答她的問題,可眼裡,看著的,卻是旁邊的溫然。
“然然,你對修塵真好。”
沈玉婷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親切。
她強壓著心底最深處,對溫然的那份嫉妒,盡管她是她表妹,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會去嫉妒她的幸福。
她對墨修塵的愛,有多深,對溫然的嫉妒,就有多難控制。
昨天,聽顧愷說了溫然的情況之後,她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的失落,因為顧愷說,溫然的情況並不是很糟糕,吃藥,就能治愈。
她私心裡,希望溫然的病,是治不好的,如果,她一輩子都不能生育,指不定,她就有機會了。
這想法冒出來,她自己被嚇了一跳,然後又把其扼殺在萌芽狀態,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想,然然是她的表妹,不是別的女人。
“修塵是我老公,我對他好,是應該的。”
溫然笑得幸福而滿足,似乎,她不是陪著墨修塵一起吃藥,而是陪著他一起做一件很快樂的事。
沈玉婷再也看不下去,她隨意找了個理由,就快步離開了。
電梯裡,正好碰上一名和她要好的同事,打過招呼後,那同事問她:“玉婷,我聽說,昨天體檢的結果,墨修塵那方面有問題,不能生育,是真的嗎?”
沈玉婷心神有些恍惚,沒有聽見同事的話。
那人用胳膊肘碰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她:“王姐,怎麽了?”
王姐關心地問:“你發什麽呆啊,是不是替墨修塵難過,唉,他雖長得英俊又多金,可也是一個命苦的,以前不能人道,現在,好不容易結婚了,又不能生育。玉婷,要我說,你沒有和墨修塵走到一起,也是一種幸運,想開點,啊!”
“王姐,你說什麽呢,我和修塵,只是朋友。”
沈玉婷眼神閃爍,生硬的解釋。
王姐笑道:“我是過來人,你那點心思,別說我看出來了,全醫院,沒人不知道的。你在國外沒回來的時候,墨修塵和溫然結婚,我們科室的姐妹還替你不值,說墨修塵什麽眼光,放著你這麽好的女孩子不要,去娶一個他弟弟的前女友。”
溫然是墨子軒前女友這事,在墨修塵和溫然結婚的時候,就傳開了。
“溫然挺好的。”
沈玉婷垂下眼簾,醫院裡,還沒人知道溫然是顧愷的妹妹。
“我看她就不如你,不過,她長得年輕漂亮,又懂得在男人面前裝柔弱,不僅是墨修塵,就連我們的顧醫生,對她也是特別的好,還有和你們要好的那個覃牧,平時冷冰冰地,可看溫然的眼神,卻是溫柔得很。”
“王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沈玉婷一驚,低著的頭,猛地抬起。
電梯門正好在這時打開,王姐笑得曖昧,親切地挽著她胳膊,說:“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是亂說,走,去王姐辦公室,我跟你說說,那天我親眼看見的。”
沈玉婷被王姐拉著出了電梯,拉著去她辦公室。
辦公室裡,其他同事還沒有來,王姐給沈玉婷倒了一杯熱水,親切地,在她身邊坐下。
沈玉婷的思緒,還停留在她剛才說的,覃牧看溫然的眼神,溫柔得很。
覃牧!
她突然想起,她回來那天下午,覃牧去了他父親任職的城市,墨修塵和洛昊鋒他們說,覃牧回去相親了。
當時她不相信,還說,就算他們都相親,覃牧也不會乖乖地去相親,他要是相親,早就相了。
但她表哥也說,覃牧是真的回去相親了,他們也覺得奇怪。
對啊,覃牧一向最討厭相親的,對於他老媽給他找的那些名媛淑女,他能躲就躲,怎麽會自己送上門去?
“前些天,來醫院接送溫然的,都是覃牧,有一次,我無意中看見,覃牧站在電梯處,眼神溫柔地望著走廊,一直望著,直到溫然走進了病房,他還舍不得離開。”
王姐回憶著她那天看到的情景。
“王姐,覃牧和修塵是好朋友,和溫然,也是好朋友,他送她來醫院,很正常啊,看著她進病房,是因為不放心她的安全。”
沈玉婷笑著解釋,似乎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可心裡,卻泛起層層疑惑,難道,覃牧真的喜歡上了溫然。
因此,他才回去相親。
“我都說了,我是過來人,你們的眼神,瞞不了我,不論是你看墨修塵的眼神,還是覃牧看溫然的眼神,都是有著對愛慕,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下次注意著,覃牧肯定是喜歡溫然。”
沈玉婷壓下心裡的疑惑,輕聲說:“王姐,不管覃牧是不是喜歡溫然,你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嗎,特別是我表哥和修塵。”
覃牧都回去相親了,自然是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對溫然的心思。
“放心,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因為是你,所以才說的。玉婷,王姐說句實話,你可別生氣,好嗎?”
王姐拍著沈玉婷白晳的手,親切得,像是親姐妹一樣。
沈玉婷淡淡地笑:“王姐有什麽話,隻管說。”
“咱們女人啊,能乾是好的,堅強,也是好的,但不能一味的堅強,能乾,該柔弱的時候就柔弱,特別是在男人面前。你就是太能幹了,讓你身邊的男人生不出憐惜之情來。”
沈玉婷眸子閃了閃,不得不承認,王姐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她一直以來,都很。
“你看溫然,她一看就是那種柔弱的女孩子,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男人的心,特別是墨修塵那種霸氣的男人,更是吃這一套。”
“是嗎?”
沈玉婷尷尬地扯動嘴角,墨修塵喜歡溫然,不是因為她柔弱。
“當然是,你王姐我,在這方面有經驗,你聽我的,保證你想要哪個男人,都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