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白筱筱和溫然去洗手間的時候,墨修塵對覃牧說:“阿牧,然然昨天下午在美容院無意聽見了秦茗打電話,聽她提到‘傅教授’,還提到‘傅太太,傅小姐’,你這些日子多注意一下。”
覃牧聞言也是一驚,詫異地問:“傅經義在國內有妻子女兒?”
一旁的洛昊鋒也是一臉吃驚,墨修塵眸光變幻了下,聲音有些沉鬱:“嗯,傅經義有
妻子女兒。”
“修塵,你早就知道了嗎?”
聽他的語氣透著肯定,覃牧眼睛眯了眯。
墨修塵抿著唇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眸底的色澤越發的暗沉了一分。昨晚,溫然入睡前,輕輕地在他耳邊說了句:“傅經義是有妻子和女兒的。”
原本也有些睡意的墨修塵,在聽見溫然這句話時陡然清醒,緊閉的雙眸睜開,眸光灼灼地看著她:“然然,你怎麽這麽確定?”
溫然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墨修塵灼熱的目光,她摟在他腰間的手加重了一分力度,小臉往他胸膛埋了埋,聲音帶著一絲不願意想起的回憶:“修塵,我已經恢復那段記憶了。”
那一刹那,墨修塵身子僵住。
他看著溫然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深邃的眸子裡,無數的情緒傾瀉而出,猶如浪潮翻滾,連聲音,也帶了一絲控制不住地異樣:
“然然,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她什麽時候記起了那段記?
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他懷裡微微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那段殘忍的童年而心生怕意,他雙臂緊緊地摟住她,讓她身子緊緊地貼著自己,以這樣的方式來安撫她那害怕的心。
她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睛微微睜開,如水般清澈的眸子裡映著他心疼的神色,她勉強地笑笑,用著輕快地語氣說:“修塵,傅經義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裡重現了那段被封鎖的童年記憶。”
“在夢裡,我終於看清楚了一直以來都不曾看清楚的你,那時候,你很瘦,身子單薄得很,但性格,卻和幾個月前,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一樣,漠然,清冷……我記得,那晚我是怎樣帶你離開的,你當時還不願意走……”
聽著她用輕輕柔柔地聲音說著這些,墨修塵心裡忽然一陣潮濕,說不出是具體的心情,他眼前也浮現出了多年前的那一晚。
在他以為自己真的會被他們折磨而死的時候,她如天使一般降臨在他面前,她牽著他的手,分明她手心冰涼,他卻在那一刻感覺到了令人心悸的溫暖。
黑夜裡,他甚至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可是,卻在那一刻,她進駐了他的心,從此,他便再也忘不了了。
“然然!”
墨修塵低下頭,薄唇輕輕地吻上她柔軟的唇瓣,“那些記憶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你不用去記起。”
溫然真的沒有再說那些讓她想起來就忍不住驚恐的童年,而是摟住他脖子,回應他的吻,含糊不清地說:“修塵,我愛你!”
他眸光投向洗手間方向,聲音低沉地吐口,“然然已經記起了她的童年。是她告訴我的。”
覃牧和洛昊鋒齊齊一驚,“溫然不是被刪除了那段記憶嗎,怎麽又記起來了?”
墨修塵眸底劃過一抹寒意,“是傅經義的那個電話,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她曾經被封鎖的記憶。”
那晚,白筱筱給他打過電話,說然然做了噩夢。
他當時就趕去了溫家,在樓下車裡給白筱筱打電話,
溫然好不容易才願意跟他說話,後來,終是不忍他在車裡坐一夜,讓他進了屋,就睡在她隔壁的房間。“修塵,溫然記起來了也未必是壞事。”
覃牧見墨修塵臉色陰沉,知道他因為溫然童年的經歷而心情不好,但為了早一天把傅經義揪出來,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他話出口,墨修塵眸光遽然銳利:“阿牧,不要打然然的主意,我不想讓她一遍遍回憶那種殘酷的往事。”
昨晚,然然雖然極力讓自己表現得雲淡風輕,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也感覺到了她的恐懼。
G市
溫錦和顧愷早早地就來到了機場。
昨晚,他們分別接到墨修塵打的電話,說他們今天回來。
當一群人熟悉的身影從安檢處出來時,溫錦和顧愷相視一眼,又同時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溫然,迎上前去。
“哥,顧大哥!”
出了安檢,溫然和面前的兩人打招呼,有溫錦在的地方,她為了區別,一直是稱呼顧愷為‘顧大哥’的。
顧愷也並不在意,雖然他的親妹妹對溫錦的稱呼比對他來得親切,但人家對然然的疼愛,也比他的時間長。
“然然,我和阿錦已經在這裡被人觀光一個小時了,你們要再不出來,我就打算去車裡等了。”
顧愷鬱悶地說。
雖然機場人多,俊男美女也不缺,但他和溫錦屬於比明星還俊美氣質的男人,來來往往的人,都免不了朝他們這裡看,甚至還些大膽的美女過來要求和他們合影。
特別是顧愷,似乎是因為他醫生的職業,被許多人認識,當有女人過來和他打招呼,客套時,溫錦在一旁便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抱著看笑話的姿態欣賞。
“你們怎麽來這麽早,修塵沒有告訴你們是一次航班嗎?”
溫然看著顧愷一臉的鬱悶,她很不厚道地反笑了起來。
墨修塵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拉進懷裡,漫不經心地說:“然然,我有告訴阿愷時間,是他覺得自己長得太帥,特意早來,到這裡招搖的。”
“修塵,你什麽時候學會睜眼說瞎話的,你明明告訴我說,你們十一點到G市。可現在,你看看,都十二點十五分了。”
顧愷不悅地瞪著墨修塵,一旁溫錦替他做證,“然然,這次阿愷沒說謊,墨修塵把你們下飛機的時間說提前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