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的話,換來覃母一個冷眼。
“你這是開始嫌棄老媽了?”
“不敢不敢,不要屈解我的意思。”覃牧朝覃母作揖。
“安琳,你來喂阿牧喝湯吧,我喂他,他肯定不願意喝。”覃母把湯盛好後,對一旁的安琳說。
安琳把切好的蘋果遞給覃母吃,自己坐下來,喂覃牧喝湯。
“安琳,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回家,你在這裡照顧阿牧這麽多天,也該休息一下了。”
“媽,你和我想的一樣,我剛才就跟安琳說過了,但她反對。”
覃牧眸色一亮,希望他老媽能夠說服安琳。
覃母挑眉,“是嗎,安琳,既然阿牧也希望你回去休息一下,那你就別再堅持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不能因為照顧阿牧,累著了肚子裡的寶寶。”
安琳悄悄地睨了覃牧一眼,責備他多話。
覃牧無辜地眨眨眼,目光盯著她手裡的調羹。
安琳把一杓湯喂進覃牧嘴裡,才抬頭,對婆婆說,“媽,我不累,在這裡也只是陪阿牧說說話,不是做多累多重的事。”
“那你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讓青風送你來。”
覃母的突然讓步,讓安琳有些意外。
她眸子閃了閃,微笑著點頭,“好的,媽,等阿牧喝完湯,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幾天前,封婉鳳帶著晉琛回了C市。
安琳的爸爸媽媽和覃父也回去了A市,隻覃母不放心地留了下來,便住在安琳和覃牧家裡。
這些天,安琳每天陪在醫院,就覃母一個人住在他們家。
墨修塵把青風派給覃母當司機,接送她去醫院,見安琳和覃母一起走出醫院,青風便立即打開了車門。
車子上路後,覃母又問了一些覃牧的情況。
安琳都一一詳細解釋。
“安琳,你知道唐漾去了C市嗎?”
幾句話後,覃母轉移話題。
安琳一怔,茫然搖頭:“媽,唐漾去了C市?他不是回A市的嗎?”
昨天,唐漾來G市看覃牧,只在醫院停留了兩個小時,便說有任務,要趕回去。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天,封婉鳳沒有和你聯系過嗎?”
覃母見安琳不像說謊,不由得微皺起眉頭。
安琳是真不知,“媽,表姐只在回C市的那天晚上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這些天都沒有聯系過,難道,唐漾又去找我表姐了?”
“嗯,唐漾那小子,不僅去了C市找封婉鳳,還把你唐伯母給他安排的相親給搞砸了,真不知道他是筋不對。”
覃母的話,雖然字字都是屬實。
安琳自己也覺得,唐漾對她表姐太過執著,那麽多比她表姐好的女人他不喜歡。
偏偏要在封婉鳳那棵帶著拖油瓶的樹上吊死。
可是,她想是一回事,聽自己婆婆說出來,心裡不免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地,就想幫自己表姐說話。
“感情的事,有時候也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唐漾對我表姐喜歡不是一天兩天了。”
“安琳,這話你現在說說就好了,當著你唐伯母的面,可千萬別說。”
安琳的話一出口,就被覃母打斷。
語氣,還變得嚴肅。
看得出來,覃母似乎很重視這件事。
安琳牽強地笑笑,“媽,我當然不會在唐伯母面前說,不過,唐漾去了C市也應該是他自己想去的,不會是我表姐糾纏他。”
“你唐伯母因為這件事,已經氣得住院了。她中午打電話給我,說讓你勸勸你表姐,
讓她不要理唐漾.”“她們是朋友。”
安琳眉心輕蹙,聲音低了一分。
私心裡,她其實希望表姐和唐漾在一起,唐漾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縱然她表姐之前做過錯事,嫁過人渣,但到底還是她表姐。
“安琳,你唐伯母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她不可能答應封婉鳳和唐漾在一起。你要是能勸,就勸封婉鳳別和唐漾有牽扯。要是不能勸,那就一點都別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包括阿牧,也讓他不要插手。”
覃母后面那句話,加重了語氣。
她可不想哪天封婉鳳和唐漾真在了一起,唐母把這怨氣發泄在阿牧和安琳身上。
安琳想了想,輕聲說:“媽,我回頭給我表姐打個電話問問吧。”
“嗯,你別怪媽多管閑事,我也是為了你和阿牧好。特別是你現在懷著身孕,可別去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到時你唐伯母發起飆來,怪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
安琳牽強地扯動嘴角。
“對了,一會兒來醫院的時候,我陪你去做個產檢。那天說好的,等阿牧醒來就做,結果一拖就到了現在。”
覃牧目光掃過安琳的腹部,笑意溫和地說。
她著急地想知道她寶貝孫子是否健康,更想知道,安琳肚子裡懷的,是孫子還是孫女。
覃家三代單傳,覃母縱然自己是女人,也更加想要一個大胖孫子,第二個再生孫女都不晚。
“媽,今天很晚了,要不明天吧。”
“不晚不晚,我剛才送湯的時候,正好碰到顧院長出來,就跟他說了這件事,顧院長已經跟婦產科的主任打過招呼,讓我隨時帶你過去都行。”
覃母眉梢眼角都染著一層欣喜之色,安琳懷孕也幾個月了,她還沒有親眼看到寶寶怎麽樣呢。
安琳正想說什麽,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歉意地衝覃母說了聲,“媽,我先接一下電話。”
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眉心不由得輕輕一擰。
覃母目光瞟過她手機屏幕上的來電,對她溫和的笑笑,轉頭看向窗外。
安琳抿抿唇,按下接聽鍵:“喂,表姐。”
“安琳,我沒有打擾你和阿牧過二人世界吧?”電話那頭,封婉鳳調侃的話語傳來,安琳笑著為自己辯解,“阿牧受著傷,我們過什麽二人世界,這個點,你不是該去接晉琛放學了嗎,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琳琳,表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
安琳心念微動,眼角余光掃過身旁的覃母,見她望著車窗外,她身子靠向一邊的車門,懶洋洋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