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輕輕地應了聲,身子安靜地坐在椅子裡。
柔和的水晶燈光打在她白皙精致的臉頰上,遠遠看去,泛著一層迷人的光澤。
墨修塵去陽台取了毛巾進來,眸光觸及坐在梳妝台上的那抹沉靜淡雅的纖影,如潭的眸子裡情不自禁地漾起一抹溫柔,嘴角上揚,淺笑自唇邊泛開。
他邁著優雅地步子走過來,骨節分明的大掌撩起溫然一頭濕潤的發,另一隻手上的毛巾覆上來,輕輕地幫她擦拭頭髮,動作溫柔而熟練。
即便失憶後沒有做過幾次這樣的事,但他半點不覺得生疏,潛意識裡,都覺得熟悉。
只是一時想不起來那些畫面罷了。
溫然安靜地望著鏡子裡那副美好景致,望著那眉宇英俊,氣質優雅的男子,她心便裡溢滿了幸福和甜蜜。
“然然!”
墨修塵輕喚她的名字。
“嗯。”
溫然唇角微揚,凝視著他的眸清澈如水,沉靜安然。
墨修塵只是喚了一聲,並沒有繼續說話,又安靜下來。給她擦了一遍頭髮,他才拿起風機給她吹發。
吹風機的聲音,成為室內唯一的聲音,流動的空氣裡,彌漫著淡淡地幸福氣息,女子烏黑的發絲自男人修長白皙的指間滑落,又重新纏繞上,發絲飛舞,說不出的浪漫溫馨。
“然然,吹幹了。”
墨修塵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甜蜜的寧靜,放下吹風機,拿起一旁的梳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梳發。
溫然眉梢眼角都染著笑意和溫柔,在男人深情的眸光裡,憑添了幾分素日沒有的嬌媚。
“然然,回到G市後,搬回家住好嗎?”
墨修塵替也梳好了發,彎了腰,從身後擁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他溫熱的氣息,細細密密地噴灑在溫然耳窩處,滲透肌膚,直達心臟。
心尖處,傳來一絲輕顫。
溫然眸光閃了閃,轉頭,與他四目相對。
“然然,好不好?”
墨修塵重複地問著剛才的話,如潭的深眸裡,寫滿了深情愛意。
他不想再和她分開,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想。
他希望分分秒秒和她相守在一起,一轉眸,一抬眼,都能看見她在。
溫然望著他寫滿愛意的眸,不知為何,心頭,忽然泛起一陣潮濕,許是幸福太滿,溢出了心房。
那滿心的幸福掩蓋了她故意忽略的怕意,剩下的,是深深地感動和誘惑,她其實更想和他分分秒秒地在一起,在他失憶,只是靈魂孤寂的日子裡,她真真切切地承受著那份失去的痛楚和絕望。
墨修塵眸子裡除了濃濃愛意,還有著鼓勵。
溫然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頭,“修塵,我聽你的。”
“然然,真好。”
墨修塵眸色一喜,緊緊地把她擁進懷裡:真好,他的然然不再逃避,願意回到他身邊了。
這一刻的幸福,哪怕用全世界來換,他也不願意。
溫然輕抿著唇,清澈的眸子裡泛起一絲濕意,她在心裡暗自祈禱:如果真有上帝,請原諒她太愛這個男人,才會違背了誓言,若要懲罰,請別傷害她的親人和愛人,讓她來承受。
似乎感覺到了她心底深處的那抹不安,墨修塵擁著她的力度緊了一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然然,我們只是遵從了心意,不用害怕。”
“嗯。”
溫然點頭,怕他看見自己眼裡的淚意,她垂下眼簾,不敢看鏡子,也不敢看他。
“然然。”
墨修塵繞到前面,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蹲下,他大掌捧起她精致的小臉,溫柔地替她擦去眼裡的淚。
“我只是太高興了。”
溫然晶瑩剔透的眸子裡又漾起一抹笑,似鑽石般璀璨瀲灩。
墨修塵點頭,溫柔地說:“我知道,我也很高興,然然,謝謝你願意嘗試,我跟你保證,我們大家都會好好的,所有人,都會好好的。”
“嗯。”
溫然忍著淚,主動的抱住墨修塵,緊緊地,緊緊地抱著他,似乎這樣抱著他,便能驅逐心裡所有的悲傷和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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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G市
程佳從商場步行回家,快到公寓時,忽然一輛麵包車停在她面前,從車裡下來兩個男子,不由分說把她拉上了車。
她還沒從驚嚇中回過頭來,麵包車已經重新上路,融進了川流不息的車輛裡。
十幾分鍾後,程佳被帶到一間租房裡,重重地扔在冷硬的地板磚上, 痛得她落淚,下一秒,有人扯掉她嘴裡的布條,她驚慌抬頭,脫口問:“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綁架我?”
程佳身子狼狽地跌坐在地,一臉驚恐地望著面前的兩個男人,這兩人,正是剛才在車裡,守在她身邊的人。
聞聲,其中一個瘦點的男人冷笑,聲音陰沉地響起:“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們負責要你的命。”
程佳臉色慘白,雙眼驚恐地睜大,要她的命?
不,她沒有得罪什麽人,她急切地問:“是什麽人,大哥,你告訴我,我給你們雙倍的錢。”
“哈哈,真是可笑,雙倍的錢,你一個打工的,能有幾毛錢?”
另一個男人笑得陰冷,他色眯眯地盯著程佳,那眼神遊走過她身子,程佳頓時像被剝光
似的,一陣惡寒。
“聽說你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賤女人,我們兄弟倒要看看,你會些什麽花樣。”
“不,不要。”
“由不得你,賤人!”
屋子裡,程佳驚恐的叫聲,以及男人的罵聲,笑聲,漸漸地,一股惡心地味道自空氣裡彌漫開來……
同樣的夜晚,同樣一片星空下,遠在鄉下的別墅裡,墨修塵和溫然相擁而眠,分別了幾個月,兩顆相愛的心,終於又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不被外界打擾二人世界,夢裡,亦不再是一個人的悲傷。
清晨,溫然在深愛的男人懷裡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一雙深情帶笑的眸,她先是一怔,意識到昨晚在直被他摟著,此刻兩人姿勢曖昧時,白皙的臉頰上頓時泛起兩抹紅暈,惹來墨修塵促狹地笑:“然然,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