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小雞都被吃掉,只剩下白一一自己時,她沮喪地沒了一點心情。
顧愷得意的大笑,彎腰,把躺在地上的瞳瞳拉起來,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瞳瞳,去安慰安慰你媽媽,你看她難過的樣子,好可憐。”
瞳瞳抬頭望著顧愷,認真地說:“瞳瞳被吃了。”
顧愷嘴角猛地一抽,“瞳瞳,遊戲結束了,你現在不是小雞,是瞳瞳了。”
“哦。”
瞳瞳眨了幾下眼睛,小臉上又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似乎是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不是一隻被吃掉的不能動的小雞而開心,跑到白一一面前,雙手抓住她手腕,“媽媽,瞳瞳活了。”
幾個小寶貝玩老鷹捉小雞這個遊戲玩得都很熟練,剛才被吃掉後,他們都躺在波斯地毯上裝屍,一動不動。
這會兒聽見瞳瞳說活了,齊齊睜開了眼睛,梓奕最機靈地一個翻身從地毯上爬了起來。抬頭看了眼抓著白一一的瞳瞳,又看旁邊同樣躺著不能動的馨馨和陌陌。
“陌陌,馨馨。”
梓奕猶豫了下,上前兩步,伸手去拉陌陌。
把陌陌拉起來了,又去拉馨馨。
顧愷這隻‘吃飽喝足’的老鷹踱步到沙發前坐下,看著那幾隻小雞仔子都圍到白一一面前,一個個地安慰著她。
白一一恨恨地瞪他一眼,摟著四個小寶貝說:“下次我一定保護好你們,不讓你們被老鷹吃。”
“舅舅,壞。”
梓奕小嘴一噘,指著幾乎是躺在沙發上的顧愷。
“壞。”
他一開口,陌陌和馨馨也跟著附和,說完,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瞳瞳眨巴著眼睛,見弟弟妹妹們說爸爸壞,她似乎還在猶豫,到底是比他們大了近一歲的,對面坐著的人,又是她爸爸,她猶豫了半晌,才說:“壞老鷹!”
白一一被他們幾個小家夥的話逗得笑了出來,“瞳瞳,弟弟都說你爸爸壞,你怎麽不說爸爸壞,要說壞老鷹?”
“爸爸不壞。”
瞳瞳睜著清亮的大眼睛,很認真地說,“老鷹壞。”
顧愷大笑的起身,挪到他們這張沙發上來,“還是瞳瞳最好,梓奕,你個小壞蛋,居然敢說舅舅壞,你是不是想被打屁股?”
“爸爸。”
梓奕聽見顧愷說要打他屁股,在他的大手伸過來時,他突然轉頭,朝玄關處喊了一聲。
在顧愷轉頭看向玄關處的時候,他邁腿就跑。
只不過,下一刻他絆到了沙發腿那裡,身子跌倒在了地毯上,惹得顧愷放肆地大笑。
“你還笑。”
白一一橫他一眼,忙上前去扶梓奕,關心地問,“梓奕,摔到哪裡了?”
梓奕用哀怨地眼神看向沙發裡大笑的顧愷,小嘴扁了扁,硬是沒有哭出來,只是反手摸了摸被絆到的屁股。
在白一一扶他站起身後,他走出幾步,覺得安全了,又咧嘴,笑著喊:“壞,舅舅。”
“一回來就聽見梓奕說壞舅舅,阿愷,你又怎麽欺負我兒子了?”
玄關處,真的響起了墨修塵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梓奕眸色一亮,轉身就朝他跑去。
“爸爸,媽媽。”
梓奕奶聲奶氣地聲音,興奮得不得了。
墨修塵彎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笑著問:“梓奕,舅舅怎麽欺負你了,告訴爸爸。”
“修塵。”
溫然輕聲喊。
墨修塵衝她笑笑,抱著梓奕大步走到沙發前,陌陌和馨馨見爸爸抱著梓奕,便齊齊摟住溫然的腿。
“寶貝們,想媽媽沒有?”
溫然一手牽一個,走到沙發前坐下。
“爸爸不壞。”
關鍵時刻,瞳瞳還是向著她爸爸的,聽見她的話,墨修塵挑了挑眉,“阿愷,你行啊?”
“那是,瞳瞳是我的女兒,不像梓奕這小騙子。”
顧愷想到剛才梓奕欺騙他,就覺得這小家夥才一點點大,什麽不學,偏學他老爸的腹黑。
這都是修塵教的。
“壞。”
梓奕被墨修塵抱在懷裡,半絲膽怯都沒有了的看著顧愷。
溫然看著他們一大一小兩人對峙,不由得失笑,“哥,你別嚇到了梓奕。”
“不是我嚇他,是他嚇到了我,不信你問一一,梓奕剛才怎麽騙我的?”
“一一?”
溫然眸子閃過一絲不明笑意,眸光看向白一一。
接收到她笑容裡的深意,白一一有些不太自然地扯起一抹笑,“剛才,某人說打梓奕的屁股,他就對著門口喊了聲‘爸爸’,某人就傻乎乎的上當了,梓奕趁他轉頭去看, 撒腿就跑。”
“某人,哈哈……”
溫然幸災樂禍地笑,對顧愷說:“哥,你怎麽這麽好騙。一一,你帶著瞳瞳和某人回家吧,天都黑了,今晚我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啊。”
“然然,你這麽小氣。”
白一一不滿的抗議,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
“我要小氣一回,一一,明天我和修塵要帶著三個小寶貝去度假,不能送你,你就讓我哥送你去車站,或者讓他開車送你回家就行了,咱們年後再見。”
溫然說著站起了身,真的是要趕他們走了。
她故意提到明天讓不送她的話,就是想知道,白一一和她哥哥談得怎麽樣,是不是像她猜測的一樣。
果然,聽見她這話,白一一眸光閃了閃,一旁的顧愷清咳一聲,也站了起來。
“修塵,你可要照顧好然然。”顧愷說完,抱起瞳瞳,以眼神示意白一一回家。
“不送了啊。”
溫然站在沙發前,笑嘻嘻地說了一聲。
真的沒有送他們出去的打算。
顧愷抓著瞳瞳的手,向她擺了擺,走在白一一前面朝門口而去,白一一對溫然說了句:“然然,墨總,提前給你們拜年,祝你們新年快樂。”
走出客廳,頓時一股寒意撲面。
白一一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前面,顧愷給瞳瞳拉了拉帽子,轉眸看著白一一,“冷嗎?”
“一點點。”
白一一雙手插在衣兜裡,這晚上的溫度,好像又降了。
顧愷長臂朝她伸過來,“把這衣服穿上。”
白一一這才看見,他的外套沒有穿在身上,而是搭在手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