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人,阮奶奶已經徹底站在他這邊了,阮谷雨這個小少年現在對他崇拜是崇拜,但是也僅限於表面,還不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邊。
這會,和阮谷雨一塊出去,兩人單獨相處,正是單獨擊破的好機會。
阮向國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行,讓小雨帶你在村裡面轉一圈。”只要他不在自家閨女面前晃悠,阮向國自然和氣的不得了。
阮谷雨都走遠了,還在叨叨,“瀾哥,就借批灰刀,我一個人都拿得動,你跟過來幹嘛呀!”有些浪費了。
顧聽瀾含笑不語,為了攻略你呀。這話他自然不會說的,他換了一種說法,“有個人陪你說話總是好的。”
阮谷雨鬼嘻嘻的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姐來的吧。”瞧著顧聽瀾不說話,他繼續,“看讓我猜對了吧,我就知道是這樣,應該說,從小就是這樣,接近我就是為了接近我姐姐,我都習慣了。”
顧聽瀾眸子一閃,“哦?”
“我沒騙你啦。”阮谷雨倒豆子一樣往外說,“我姐上學的時候,不少人拿偷偷拿甜草根,紅薯塊,小冰糖來賄賂我呢,就我了讓我在我姐面前多說兩句好話。”
他砸吧了下嘴,好像還有甜味可以回憶一樣,“不過,他們當我傻啊,一塊糖就想收買我,做夢呢。”
顧聽瀾臉色一僵,不動神色,“那追你姐的人多嗎?”
“肯定多啊!”阮谷雨理所當然,“我們隊的,外面隊的,還有公社的,能排一場隊呢。”他噓了一聲,“你知道我姐初中畢業了,在家待了好幾年吧,哪裡都沒去!”
這個顧聽瀾還真不知道,但是他照常嗯了一聲。
“那是學校裡面偷偷喜歡我姐的人太多了,我姐後來不想上學了,我爸就想著不去學校也成,就養在家裡,免得外面的臭小子惦記我姐。”
顧聽瀾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很想說,自己也是惦記他姐的一個,但是這話可不能說。
他反而一副為阮谷雨好的模樣,“這倒是,糯米卻是生的好,外面喜歡的她人多,你是她弟弟,又是家裡的男子漢,可要把這一塊對你姐起心思的人都按下去,免得她上當受騙,外面的男同志,可不是好東西。若是遇到按不下去,拿不定主意的,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出主意。”
眼瞅著阮谷雨不說話,顧聽瀾心想,這孩子也沒那麽傻,他繼續,“這樣,你姐在鋼廠上班,若是遇到追她的男同志,我若是知道了,也跟你說怎麽樣?咱們兩個互相通通消息,商量著來?”
這話簡直是說到了阮谷雨的心坎裡面,他姐去鋼廠上班,他又離那麽遠,可不就擔心外面的男同志把她姐給騙走了。阮谷雨立馬就同意了起來,“沒問題,到時候村裡面有追我姐的,我一定跟瀾哥你說。”
頓了頓,提醒,“瀾哥,你也記得若是鋼廠有追我姐的也要跟我說,若是遇到過分的,直接打就是了。”
顧聽瀾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嗯,我一定跟你說。”跟你說之前,我就先把那些臭男人給掐死在搖籃裡面。
阮谷雨,“瀾哥,你人真好。”
顧聽瀾笑了笑,不接話,也不出聲。
心裡倒是有了個念頭,不愧是姐弟倆,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阮谷雨絲毫不知道,自己把親姐給賣了,賣完還覺得人家顧聽瀾人真好,他是真沒想到,最大的狼子野心就是面前這人了,他跟顧聽瀾交換消息,這不是把他姐往顧聽瀾嘴裡面送嗎?
至於鋼廠的消息,顧聽瀾有什麽和阮谷雨交換的?
阮糯米在他眼皮子底下,真有不長眼睛的去追阮糯米,他隨時都可以去鋼廠轉一圈,刷刷臉,不說別的,就衝著他這張臉,他估計能生起勇氣去追阮糯米的都少。
他唯一看不到的地方,就是阮家了。
他有的是時間等阮糯米慢慢接受他,但是他卻怕,阮家人著急催阮糯米結婚,便自己拿了主意在老家給阮糯米定一門婚事,如今,有了阮谷雨這小雷達,這個擔憂基本可以慢慢放下了。
兩人都相視一笑。
各自為自己達成目標而高興,要說阮谷雨傻還真不至於,他是真擔心自家姐姐在鋼廠受到那男同志的忽悠,就要嫁過去,伺候那一家子當牛做馬,現在有了瀾哥幫他注意著,倒是也還成。
他聽到了奶奶問顧聽瀾的話,顧聽瀾條件還不錯,生的也好,家庭成員簡單,他姐真要是跟瀾哥處對象,將來也不用伺候婆婆小姑子,挺好的。
顧聽瀾不知道,他已經是阮谷雨的可以考察的姐夫之一了。
阮谷雨從小在村裡面長大,見多了新結婚的小媳婦和家裡的婆婆小姑子欺負的。當然,他姐以後是不能受這種欺負的。
所以,這兩人在這一刻,竟意外的合拍。
去了鐵生家,阮谷雨進去敲開了門,說明來意需要來借批灰刀,批灰刀這玩意,平時用的不多,鄉下的地方,農具工具都是亂糟糟的放一個屋子,又是小小的一個工具,還真不好找。
鐵生叔索性帶著阮谷雨去工具房慢慢的找批灰刀,顧聽瀾則是在外面等著。
他正觀察著周圍的時候,突然從那籬笆院後面跳出來了一位臉上抹的跟猴屁股一樣的女同志,這女同志不是旁人,正是徐嬌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