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她去幹嘛?一個人苦守?沒意思。
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點了,就回家,相親她也來了,大將軍也見了,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至於她怎麽沒去相親現場?別問,問就是迷路了。
學校很大,擴建過好幾次,而且還有不少軍人在跑操。
阮糯米躲開了好幾撥人以後,從那假山後面看到了一個頗大的湖,湖水清澈透亮,岸邊又種著一叢叢綠油油的植物,半點陽光都曬不到,看著就涼快。
她眼睛一亮,喃喃,“倒是個好地方。”
阮糯米四處觀望了下,就悄咪咪的去了上遊的位置,躲在樹蔭下坐了下來。
脫掉了不舒服的小皮鞋,把雙腳伸到了湖水裡面,腳一涼快,連帶著熱意都消散了幾分。
在時不時的捧著搪瓷缸抿一口涼冰冰的綠豆湯,她愜意的眯了眯眼。
一個人也是很快活的!
……
另外一邊,已經是第七次相親的顧聽瀾,破天荒的去了大堂,也是這麽多次相親來,第一次主動去大堂見女方。
顧聽瀾來的時候,大禮堂的人已經很多了,鋼廠的女同志基本都到了,大多數都已經登記完進去了禮堂。
在禮堂門口,擺著一張桌子,女登記員正在和旁邊的人閑聊,“我跟你打個賭,這次相親,顧老師肯定不會出現。”
顧聽瀾面無表情,“是嗎?”
“肯定是啊!反正前六次他都沒來,這一次他肯定也不會來。”女登記員篤定的回答,等她回答完了,才發現那聲音太好聽了,太耳熟了,她僵硬的回頭,看到來人的時候,倏然瞪大了眼睛,“顧……顧老師……你怎麽在這裡?”
“瞧,看我說的,您參加相親,出現在這裡是在正常不過了。”她尷尬的自己找話。
顧聽瀾不可置否,大步略過登記桌,進了大堂裡面。
等他離開後,女登記員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對著旁邊的男同志說,“我沒做夢吧?”顧老師從來不參加相親的,這次怎麽就過來了呢?
大堂內部,鋪著白色桌布的桌子上擺放著零星的瓜子盤,這是為了裝面子用的。
從鋼廠過來參加相親的女同志們都紅著臉,三三兩兩的站在一旁交談著。
只是,那目光卻遊移在大門口的位置,參加相親的jun官們還未過來,是女同志們先被領進來的。
所以,當顧聽瀾信步進來的時候,整個熱鬧的現場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聚了過來。
男人高大挺拔,生的極其俊朗,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目光深邃冷冽,有著天生的矜貴和傲慢,白襯衫,黑西褲,沒有一絲褶皺,整齊到讓人發指。
只是淡漠的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先前還抬頭偷偷注意他的人,瞬間把頭低了下去。
他的氣勢太為逼人了。
連和他對視,都要勇氣。
顧聽瀾站在台階上三分鍾,從裡到外仔仔細細掃視了一遍,檢查了每一個人,確定這裡沒有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阮糯米。
他的臉色當即就寒了三分,周圍的氣勢越發駭人了,離他近點的人,恨不得把頭給低到地底下,還藏起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隨著顧聽瀾的離開,那駭人的氣勢也慢慢消散了。
他一走,現場就炸裂了,“那個人是誰啊?”
“不知道,不過……”他長的可真好啊!
“要是咱們這次相親的對象,都有他那麽好看就好了。”
“別想了,瞧他那一身氣勢,怕不是普通人吧!”
“他就是和阮糯米相親的壞分子。”明秀琴臉色還有些紅,滿是複雜的說道,太久了,她都忘記了,沒想到顧聽瀾年輕的時候樣貌這麽好看啊!
這一句話,更是如同一個石子一樣砸在了河面上,蕩起了一片漣漪。
“天啊!竟然是他——”太可惜了,原先活躍的心思,一下子冷淡下來,她們可不願意和一個壞分子相親。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看樣子,他剛進來是來找人的吧??”
“找誰?”
“阮糯米嗎?”有人弱弱地說道,她們檢查了一遍周圍,阮糯米確實不在,林秀秀幸災樂禍道,“估計是沒找到阮糯米,他才生氣的走了吧,阮糯米看來要慘了!”
大禮堂外登記處。
顧聽瀾立在門口,他寒著一張臉,薄唇緊抿,“查!阮糯米來過禮堂了沒有?”
那女登記員被他身上的氣勢嚇了一跳,她連忙拿起登記本,前後查了一遍,說,“沒有!”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抬頭,覬著顧聽瀾的神色,低聲,“約摸著,迷路了吧!”
迷路?
阮糯米比他早半個小時出發,而且,小劉還清清楚楚的告訴她每一處路是怎麽走的,更甚至,貼心的畫了一張圖。再不濟,這學校裡面到處都是人,張口一問,沒人不知道大禮堂是在哪裡的?
顧聽瀾可不相信,那麽機靈的阮糯米會迷路。
答案只有一個!
她不想和他相親。
她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做著不喜歡他的事情。
偏偏!他還滿懷期待的到了大禮堂,來參加這場相親,這簡直就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