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這種場合撩撥她!
阮糯米內心中土巴鼠尖叫,表面上卻面無表情,一個字, “哦!”要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顧聽瀾也不惱,伸出大手在她頭頂上胡亂的揉了一通, “快看戲, 別想多!”
阮糯米,“???”是她想其他的嗎?明明是對方狗啊!撩完讓她去看戲?看什麽哦!她雙手抬起抱著自己的頭, 保護她的頭髮, 恨恨的瞪了顧聽瀾一眼。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是她還真就老老實實的把目光放在了明家人身上。
從頭看到尾的馮明嬌, 興奮到不能自己,她目光來來回回在阮糯米和顧聽瀾身上掃視,目光遊離,內心尖叫, 好甜啊!好甜啊!真的好甜啊!莫名的,她竟然覺得糯米和顧老師好般配啊!
這個想法一旦出來 ,竟然壓製不住!
在這一刻,明家人似乎沒那麽有興趣了,她竟然瘋狂的想在這兩人身上找糖吃!馮明嬌若是經歷過後世,便知道,這叫做磕cp。
她磕到了真真切切帶著糖渣的cp,能不激動嗎?
這邊一個小插曲,基本沒人注意到。當然,明家人那人群中的明秀琴例外,她一進來軋鋼車間以後,和明家人去喜尋找明興盛他們不一樣。
她的目光第一個就在車間尋找阮糯米的身影,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幕,雖然離的遠,有些聽不見對方在說些什麽,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讓明秀琴酸的不行。她已經追周國濤好久了,周國濤對她都沒有個好臉色!
可是,阮糯米卻輕而易舉得到對方的好感。
明秀琴有些難受,她安慰自己,顧聽瀾算什麽?不過是個沒有名字的路人甲而已,阮糯米跟了他,她很少了一個勁敵,該高興才是。
可是,明秀琴就是高興不起來,每次她去討好周國濤的時候,她就能看到顧聽瀾把未來的外交官大人周國濤使喚的團團轉,偏偏對方還心甘情願。
一想到這裡,明秀琴那一口氣就咽不下去,她很是懷疑,自己在周國濤面前名聲那麽差,很有可能就是顧聽瀾在周國濤那上了眼藥。
明秀琴的思維發散,很快就被一聲尖銳的哭嚎給撕扯了回來。
明家人一進來,明興盛他婆娘就撲到了對方身上,乾嚎起來,“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們家興盛折磨成這樣子了啊?”其實,要說折磨倒是也不至於。
現場的工人們沒一個動人去揍人的,他們不過是推搡之間,每個人把嘴裡面的吐沫給吐幹了而已,這些吐沫黃黃白白的,全部沾在明興盛的頭上臉上身上衣服上。
無處不在。
而明興盛為了躲開這些肮髒的東西,他自然要不停的躲的,這一躲一推搡,形象自然就壞了,頭髮散亂,滿臉灰塵,衣服破爛,瞧著人也有些慫了。
畢竟,一個人乾不過一幫人不是嗎?
有了自家人來了,明興盛抬起頭,一下子就被自家婆娘摟到懷裡,按在了那一對大胸上,差點沒把人給憋死。
明興盛媳婦想要鬧,卻想到來之前,公爹交代自己的,不由得心裡打了一個突,想了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先把自家安人從地上扶起來。
明飛揚和明秀麗也過來搭把手,到底是年輕人,忍不住,當場就發飆了,“你們敢這樣對我爸,不怕坐牢嗎?”
“好啊!一起送到牢裡面吧!”馮廠長一點都不帶怕的,反而冷笑一聲,“到時候看看是我們這些人坐牢,還是你明家人坐牢?”頓了頓,他意有所指,“按照明科長的失責,讓我孟州鋼廠損失了十幾萬塊錢,讓我來算算,這些錢折成牢獄之災,能判幾年?”
馮廠長掐著指頭算,“不多!也就把牢底坐穿而已!”
這話一落,現場瞬間安靜,先前還鬧騰的明飛揚和明秀麗兩人瞬間不敢說話了。
而三房的孩子明國棟卻瞪著明飛揚和明秀麗,恨恨道,“你們要把我爸害死嗎?”明國棟今年上初三,還在讀書。
但是他卻牢牢記得老爺子出門之前交代眾人的話,去了現場,別鬧,隻管哭就行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都下來了。十幾歲的少年還有幾分孱弱,扶起明鴻運的肩膀和胳膊還在發抖,眼淚憋的在眼眶裡面打轉,“爸!”
一聲爸,喊的周圍那些工人們都有些心酸,不由得在反思,他們先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阮糯米心裡也不禁為這個小少年鼓掌,她倒是沒見過對方,卻不得不說,有了明飛揚和明秀麗那兩個鐵憨憨的對照下,他的做法先的很聰明。
她小聲跟馮明嬌嘀咕,“這小孩兒叫什麽啊?”
馮明嬌,“明國棟!”
“是個聰明的孩子!”阮糯米感歎。
馮明嬌有些恨鐵不成鋼,這會明家出個聰明人,對他們有利嗎?明顯是不利的啊!
果然,有了明國棟的鋪墊,明老爺子住著龍頭拐杖,慢慢的踱步到了馮廠長面前,“小馮啊!你看我們家老三也知道錯了,國棟這孩子今年才十五,也不能沒有爹,算起來,國棟也要問你喊一聲師叔,你就當看在國棟的面子上,饒了老三這一次吧!”
這是老爺子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對著大家服軟,明老爺子一輩子高高在上,說句難聽話,那是整個軋鋼車間的工人們都很少接觸的存在,是要仰望的存在。他這般示弱,工人們也不由得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