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一廂情願!”周國濤一字一頓。
話音傳到明秀琴的耳朵裡面, 她臉色都白了幾分,身子有些站不穩,若不是扶著牆角,怕是當場就暈倒了。
兩人的話音並不低, 自然也傳到了前頭阮糯米她們的耳朵裡面,阮糯米一驚,倒是沒注意到周國濤剛說了些什麽,反而滿腦子都是,顧老師怎麽突然來了?
那麽先前自己的話,他又聽了多少去?
阮糯米頓時有些羞惱,也不知是羞意多一些,還是惱多一些。
這一次,倒是沒了第一次謊話過後的坦蕩,反而有了幾分心虛。
顧聽瀾瞧著先前還張牙舞爪的小姑娘,在見到他時,瞬間跟貓一樣心虛的收起小抓抓,他信步走到她面前說,“等久了吧?走吧,我現在帶你進去!”頓了頓,還不忘和張警衛員交代,“下次阮同志過來,你直接帶她進去找我,不用在門口等著。”
這話一落,在場的幾個人又是一安靜。
要知道,進學校不用招呼等的只有一種,那就是對方的家屬,例如妻子這類。因為外人的話,進入學校,就算是有人做保,做保的人也要承擔風險。
但是,顧聽瀾這個做法,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阮糯米忙不迭的說道,“不用!”她很眼色的,自然從張警衛員的眼中看到了為難。
“就這樣說定了,出了事我擔責!”顧聽瀾三兩句就把事情給解決。對著周國濤一點頭示意,就領著阮糯米王學校裡面進去,他們還沒走遠。
就瞧著,顧聽瀾偏頭溫柔的問,“來許久了?”
這般接入正常話題,阮糯米也少了幾分尷尬,她搖頭,“我也剛來,沒等多久!”頓了頓,想到警衛員的為難,她小聲,“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顧聽瀾清潤的面貌上,滿是笑容,“你什麽時候來,都不是麻煩!”
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話語,卻讓阮糯米多了幾分害羞的滋味,沒了上次的坦蕩,她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吃顧老師的顏,積石如玉,列松如翠,每一處都美的恰到好處,每一處似乎都長到了她的喜好上。
這是,之前她從未發現過的事情。
“怎麽了?”顧聽瀾放慢了步子,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是熱著了?”下午兩點多,正是最熱的時候,地面上都散發著高溫,樹上的知了吱吱吱的叫著。
離辦公室還有一段距離,顧聽瀾前後看了看,出來的太急,沒有帶雨傘,不還還能給小姑娘遮下陽光。
很快,他就想了一個辦法,側了下身子,下意識的往前誇了一步,他身材高大挺拔,太陽下在地面上倒出長長的影子,他對著阮糯米招手,“進來!”
阮糯米啊了一聲,“進哪裡?”她終於從發呆中慢慢的回神。
顧聽瀾拉著她手,往影子裡面拽了一下,聲音沙啞,“進我影子裡面!”
明明在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卻意外的撩人,讓阮糯米的臉瞬間紅了,跟紅彤彤的蘋果一樣,分外水靈,她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的解釋,“我太熱了!”
顧聽瀾偏頭看她,聲音低沉,“嗯?聽說你喜歡我?”
阮糯米倏然抬頭,一雙杏眼睜的溜圓,下意識的要問,你聽誰說的。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在給她下套呢。
他們這邊氛圍格外和諧,周國濤和明秀琴那裡卻兩人確實劍拔弩張的狀態,準確的說是周國濤的態度冷,冷的像冰塊,他站在一米開外的位置。
居高臨下的看著明秀琴,目光帶著審視,“你怎麽在這裡?”
他身上實在是太冷了,饒是在大太陽底下站著,也讓明秀琴多了幾分刺骨的寒,她把搪瓷缸遞出去,呐呐的說道,“國濤,這是阿姨給你煮的綠豆水!”
“我不需要!”周國濤的在那搪瓷缸上停留了一瞬,冷淡的說,“沒有下次了!”
“以後,不管你打著誰的名義過來找我,我都不可能來見你。”
明秀琴咬著唇,心裡拔涼,“國濤,我是好心的……”她生的秀氣,咬著唇時,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滋味,讓人下意識的心疼。
連警衛員小張都多了幾分不忍心,他幫著打趣,“周同志,我們想要有女同志喜歡還沒有咧!”言下之意,你這也太心硬了一些。
周國濤微微皺眉,不悅的刮了一眼小張,“這件事,我再次交代一遍,往後明秀琴過來,不管以誰的名義來找我,統統給我趕出去!”
這話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的。
小張愣住了,明秀琴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下一秒仿佛就要摔倒,她無力的扶著牆,貝齒咬著下唇,口腔裡面滿滿的血腥味,“周國濤,你當真心這麽狠?”
周國濤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越發不悅起來,“明秀琴同志,請你自重!”
“我想,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不要讓我在重複第二遍!”
請自重?明秀琴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就癡癡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請自重?”
她仿佛跟聽了一個笑話一樣,上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周國濤給阮糯米捂手,擁抱,親吻,怎麽沒見他說自重。
說白了,她不過是那個不得他喜歡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