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米小嘴一張一合,吃驚,“周同志?”
周國濤像是被抓包的小偷,他心臟倏然砰砰砰跳起來,好在他一向是冰塊臉,面無表情,看不出神色,他僵硬的伸手,將動作繼續下去,在到她臉頰處的時候,突然偏了一分,在她肩膀上拿起了一個梧桐落葉,說,“你身上掉落葉了 。”
秋天的正是樹葉掉落的日子,一切行動,好像因為這片葉子,而正常起來。
阮糯米啊了一聲,倏然起身,拍了拍身上,有幾分不好意思起來,“謝謝周同志。”她還以為對方要襲擊她,倒是沒想到人家是好心。
周國濤冷淡的嗯了一聲,轉身之前又留下了一句話,“別睡在這裡,容易生病。”說完這話,他同手同腳的離開了梧桐樹。
阮糯米搖頭,感歎,“周同志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
周國濤聽見後,同手同腳的更厲害了,他剛離開,前面就衝過來一個人,是明秀琴,她眼眶發紅 ,像極了一個來抓奸的正室,低聲壓抑的說,“我看見了。”
原本緊張的周國濤,瞬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他目光冰冷的盯著明秀琴,“你看見什麽了?”
對上這種森然冰冷的目光、明秀琴倏然一驚,總感覺對方有種要殺人滅口的衝動,但是她更多的卻是憤怒,“我看見了你對阮糯米動手動腳,你喜歡她,那我又算什麽?周國濤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最後三個字,她咬的格外清晰,仿佛這樣就能證明自己身份一樣。
周國濤皺眉,周身的氣息越發冰冷,“我以為你知道我和你訂婚是為什麽?”
為什麽?是為了保全阮糯米的名聲啊!
明秀琴哪裡能不知道呢!
她就是知道,痛苦又快樂著,她原以為快樂會大於痛苦。
畢竟,是她要和周國濤結婚了,但是真到了這一步,當周國濤用著炙熱充滿愛意卻有隱忍的目光看著阮糯米時,她的心仿佛被螞蟻啃食一樣難受,痛不欲生。
“我知道。”明秀琴突然軟了態度下來,她要去牽周國濤的手,低聲下氣的討好,“國濤,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太難受了,再也沒有下次了。”
在對反的手要觸碰過來的那一刻,周國濤倏然避開了她的動作,下意識的皺眉,“你安分一些。”留下這一句話,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現場。
徒留明秀琴一個人,坐地哭泣,哭著哭著,她眼裡閃過一絲陰狠,要是阮糯米不在就好了。
要是她不在了,國濤肯定會看到自己的。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糯米,小跑著離開了馮家。
不一會,有人衝著馮家喊了一聲,“快看哦,新娘子在路邊撒喜糖咯!”這一嗓子,把馮家院子裡面坐著的客人喊出去了大半人,喜糖啊,這年頭吃可顆糖本來就不容易,更別說喜糖了,還能沾沾喜氣。
等阮糯米回過神的時候,院子裡面的人已經清空了大半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兒走了過來,嘴裡含著糖,“姐姐,那邊有個叔叔找你。”
阮糯米愣了下,她蹲下身子,問,“哪個叔叔啊?”
鼻涕娃想了半天,搖頭,半晌才憋出一個字,“好像是姓顧!”
一聽姓顧,阮糯米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又繼續問,“他在哪個方向呀?”
鼻涕娃用袖子擦了鼻涕,指著外面的路,“在那邊!”
阮糯米得了消息,把兜裡面的一顆糖,遞給了他,這才照著鼻涕娃指著的方向去。只是,她越走越不對勁兒,今兒的嬌嬌結婚,外面該是熱鬧的才對,怎麽她越走,這外面越安靜了起來。
顧老師不該是跟著新郎官走的嗎?
還沒等她回想過來,鼻子就被人捂住了,不省人事。
……
另外一邊,剛幫人處理完婚車的顧聽瀾,從外面進到了馮家院子,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阮糯米,但是這會人都回來了,滿院子的熱鬧,卻沒有阮糯米任何影子。
顧聽瀾以為阮糯米去了新房裡面躲懶去了,誰知道,去了新房找了,卻不見人,一連著問了好幾個來喝馮家喝酒的客人,都說很有一會沒看到阮糯米了。
顧聽瀾這才發了慌,但是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幸去了一趟阮糯米的宿舍,宿舍大門緊閉,向來淡定的顧聽瀾,罕見的臉上多了一抹害怕。
顧聽瀾步子有些凌亂,又再次回到了馮家,這會,席面都已經吃完了,大部人已經離開了。他去留下的人問,最後一個見到阮糯米的是周國濤。
據說,有人看到他們兩人說話了。
顧聽瀾這會忘記了往日的吃味,直接去找了周國濤,周國濤卻表示和阮糯米說了一句話,便去了車隊那邊,也就是說,那是三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等他反應過來以後,臉色立馬變了,“阮同志不見了?”
顧聽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點頭,“是!”他問,“據盧大姐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糯米的,她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麽?”
“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周國濤皺眉,“沒有,她什麽異常都沒有。”
顯然,他這裡是問出來什麽了,顧聽瀾掉頭就走,去找了葉驚雷,葉驚雷剛把新娘子給送到屋內,中午敬酒的時候,雙方都喝了不少的酒,這會馮明嬌剛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