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意外的看了她一樣,“現在的年輕人還挺精的。”當然,打聽關系的話,也就到此為止了。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先是帶著阮糯米去教學樓那邊報道,光這報道,就走了二十分鍾,京大是真的很大,如果不是劉主任,阮糯米懷疑她跟顧叔叔兩個人把腿跑斷,都不一定找得到。
報道完了,拿了鑰匙,劉主任又帶著阮糯米去宿舍,真的是很盡職盡責了。宿管的阿姨是認識劉主任的,見他領著一女學生過來,頓時從那走廊道的樓梯間出來,問,“劉主任,你這是?”
劉主任心裡苦,他總不能說這是陸校長讓人關照的吧?校長不要面子了嗎?
他咽下苦楚,解釋了句,“阮糯米,小姑娘膽子小,被她家裡人托著幫忙照顧下。”他把鑰匙遞過去,壓低了嗓音,“找個朝陽好,好相處的宿舍。”哪裡都有人情,哪裡都有關系。
不起眼的人物,照樣能發揮自己的作用。
阮糯米靦腆的朝著對方笑了笑,一笑,似乎這灰暗的走廊道都亮堂了幾分。
宿管阿姨心裡有了譜,在阮糯米臉上停留了一瞬,和善的笑了笑,“漂亮的女孩子,可不就得家裡人多看著點,不然被外面的野小子給眯住眼睛了。”
她很多年前就在京大當宿管了,見過不少條件好的女學生,非要跟著那些窮學生,最後當了人家的登雲梯,當晚一腳被踹開了。
宿管阿姨折回去,對著那牆壁上掛著的半面牆鑰匙,細細的數了下來,隨後從上面挑了一把出來,把阮糯米原來宿舍的鑰匙掛了上去。
她這才遞給阮糯米,“三樓,最裡面的一間宿舍,要比別的宿舍大十來平,南北朝向,能曬日頭曬衣服,也通風方便,離衛生間也不遠。”
阮糯米乖巧的道了謝,劉主任也跟著說了句,“謝了,張姐。”
隨後,便提著行李往宿舍走,阮糯米東西不少,上樓她根本提不動,所以全靠劉主任出力,還別說,他這麽多年養尊處優,真沒出過啥力氣活。
這一會,就累的氣喘籲籲。
阮糯米試探,“要不我自己拿吧?”
劉主任臉一皺巴,“年輕人可別瞧不起我們這些中年人。”
得了,阮糯米不當好人了,就靜靜的看著劉主任出力。
等上了樓梯,劉主任擦汗,“你這裝了什麽東西啊?這麽沉甸甸的。”
阮糯米掰著指頭數,“衣服被子暖水瓶,搪瓷盆搪瓷缸吃的用的穿的……”
劉主任安地中海都抖了下,“這要是擱在以前……”這就是資本主義做派。
但是到底是覺得這話不好的,沒說完。他們順著走廊道往最裡面走,一直走到了盡頭,這才停下來準備開門。剛把鑰匙放進去,門就打開了。
阮糯米嚇了一跳。
裡面出來了一位四方臉姑娘,看到阮糯米的時候,呆了一瞬,操著一口地道的東北話,“我滴個乖乖呀!這是仙女吧!”
“你好,我是同宿舍308的阮糯米。”她伸手和對方握道。
四方臉姑娘也就是高正露,忙不迭的握住對方的手,還沒忍住摸了一把,真滑啊!若不是這是一位地道的女同志,阮糯米很可能當場就翻臉了。
她靜靜的盯著高正露的手,高正露紅了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是太白了,我想摸下,是不是擦粉了。”
阮糯米似笑非笑,“那擦了嗎?”
“沒有——”高正露老老實實的說。
旁邊的劉主任看的目瞪口呆,這屆女學生有點野啊!他輕咳一聲,表示還有一個外人在場,“還不進去收拾東西?”
高正露這才反應過來,忙靠門邊站,讓出能過人的位置,邀請道,“快進來快進來,我剛打掃完衛生呢!”
劉主任提著行李先進去,阮糯米隨後跟在後面,高正露拽了拽仙女的袖子,“你爸啊?真年輕。”
這下輪到阮糯米呆呆的了。
劉主任在前面豎著耳朵,別以為聲音小,他就聽不見了,他們這和諧老師是做什麽的?那聽力可是靈敏的一批。
他目光洶洶的看著阮糯米,但凡她只要敢說,自己是她爸,定然要翻臉的。
他也不想想,平白無故多個爸爸,阮糯米樂意不,她搖頭,衝著高正露解釋,“不是。”他們的關系沒法解釋,尤其是舍友之間,就更不好解釋了。
能考到這京大的,又有幾個笨人喲,高正露咧著一口白牙,笑了笑,“不是就好,這長的也太著急了。”
劉主任倏的回頭,那叫一個凶神惡煞。
阮糯米同情的看著她,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得罪了誰?她忙不迭的岔開話題,說,“劉主任,我自己收拾就可以……”這裡用不上您了。
這話裡話外就是趕人的。
劉主任哼了一聲,走到高正露面前,那哼哼聲更明顯了,“同學,你哪個系的?”
高正露要說,卻被阮糯米一把捂住了嘴,“劉主任,宿舍灰塵大,弄髒您的衣服就不好了。”
劉主任看了一眼阮糯米,倒是沒揭穿她的小心思,算是離開了。
他一走,阮糯米就松手了,高正露有些疑惑,“你捂著我嘴幹嘛,我數學系的,又不是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