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吃個他做的飯,還要付錢,不然還不敢吃。
想到這裡,楊叔就一陣心絞痛,“往後你想吃啥,跟楊叔說,就算是鵝肝鳳膽楊叔也給你做來。”
顧聽瀾還有心思調侃,“楊叔,這是資本主義,要不得。”
楊叔頓時不說話了,他轉到了正題,“先前和人家女同志出去怎麽樣了?關系定下來沒?什麽時候見雙方父母?彩禮啥的都要準備了,房子都是現成的,倒是不用擔心。”
顧聽瀾扶額,揉了揉眉心,“楊叔,我們現在還只是朋友。”
“欸!”楊叔有些埋怨,“這你可就不如你爺爺了,你爺爺當年十八歲就把你奶奶娶回家了,二十歲有的你父親,你看看看你,都二十七了,還沒定下來!”
顧聽瀾側臉,神色認真又柔和的聽著楊叔碎碎念,“我會加把勁的。”
不遠處。
李紅梅刮乾淨了盤子,瞧著這邊的動靜,她踢了踢桌子底下王大川的腿,說,“大川,你說這後廚的師傅和顧老師,是不是見不得人的關系啊?”
不然,怎麽還單獨給他煮了砂鍋粥,瞧著那料,也不便宜呢!
王大川頭都沒抬,不以為意,“顧老師和楊師傅的眼緣,兩人關系好。”頓了頓,又說,“還有一個是因為,顧老師工資高,全校裡面,也就他經常來小食堂吃飯了,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也撚熟了。”
“是嗎?”李紅梅有些不太相信,更多的確實羨慕,工資高了好啊!但是,又想到了顧聽瀾的身份,頓時放棄了念頭。
王大川卻沒深想,他吃完了以後,顧不得肉疼,帶著李紅梅去了顧聽瀾那裡,恭恭敬敬打了招呼,“顧老師,您先吃,我們先走了。”
李紅梅不樂意,卻被王大川擰了下手腕,李紅梅滿是不情願的打招呼,“顧老師再見!”
等著兩人離開以後。
楊師傅感歎,“小王是個憨厚的人,可惜了。”
可惜什麽?
顧聽瀾不可置否。
……
阮糯米出來以後,並未找到父親阮向國,問了門衛才知道,阮向國被自家大姨梅紅娟給喊走了。
梅紅娟是明秀琴的母親,當年嫁到了明家,接了婆婆的工作,一家子都是鋼廠的職工,吃的是供應糧,都稱得上是城裡人了。
也正因為如此,在阮家人面前,他們向來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阮糯米擔心自家父親在梅紅娟那裡吃虧,步子也快了幾分。
鋼廠離學校就十分鍾的路程,隔著一個馬路牙子,拐兩道彎,過去就是瞧著那石門上的孟州鋼廠四個字就是了。
這會,鋼廠門口正是熱鬧放工熱鬧的時候,正處在兩班倒的高峰期。
阮向國站在大門口,跟個猴子一樣被人觀望著,他等的頗為不耐煩,“大姐,你說吧,到底來找我有什麽事情?糯米那邊也快出來了,我急著去接她。”
“急什麽啊?”梅紅娟吊著一雙八字眉,語氣高傲,“那學校可都是軍人咧!你又在門衛留了話,糯米這麽大一個人了,你還擔心她走丟了不成?”
“不是我說,糯米都十八了,你們也不能太嬌慣著了她了。”
“大姐,糯米是我閨女,打小沒了媽,我愛嬌慣是我的事,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阮向國轉頭就要離開。
梅紅娟著急了,連忙拽著阮向國,“我找你過來是有正事,糯米這孩子不是參加下學校的相親嗎??我看啊!她的條件差,那學校的男同志怕是看不上,這相親怕是黃了。我這當大姨的能不關心她嗎?我們鋼廠剛好要招人統計員了,工資高,還坐辦公室,你讓她來試一試,若是考上了,將來找親事也不會那麽難。”
統計員的報名條件都要高中生,而且有大量的數據工作,可不好做咧!
梅紅娟哪裡是給阮糯米介紹工作啊!明知道阮糯米是初中畢業,卻故意介紹她連面試都沒機會的工作。
她就是來阮向國面前顯擺的,她閨女明秀琴高中畢業!將來還會嫁的好!
阮糯米可是阮向國的肺管子,這會,梅紅娟這話,簡直就是在戳阮向國的肺管子,“大姐,你這是什麽話?我們家糯米怎麽不好了?甭管她上不上班,嫁不嫁人,我當爹的養她一輩子都沒問題。”
“是是是!你養她!”梅紅娟心裡暗恨,話鋒一轉,炫耀,“糯米不像我們家秀琴,聽話賢惠又有一份體面工作,今兒的這相親,秀琴怕是十拿九穩了。過了今兒的她可就要嫁給軍i官,當軍嫂了,將來拿的也是國家補助,我倒是不操心。”
她抹抹淚,一臉惋惜,“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糯米了,學歷低,沒有正式工作,連相親人家都看不上,將來可怎麽辦啊?”
梅紅娟這話一說。
在不遠處,剛相親回來的女同志們對視了一眼,迎了上來,神色有些古怪,“梅阿姨,您還是別擔心阮糯米了,她今兒的在相親現場可是大出風頭呢!男同志們投票給她的可不少咧,連帶著地位最高的顧老師都青睞她。”
梅紅娟臉色一變,“那……那我們家秀琴呢?秀琴是不是得了雙倍的投票??青睞我們家秀琴的人是不是更多?”在她眼裡,自家閨女怎麽也要壓阮糯米一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