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 > 第27章

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 第27章

簡繁轉換
作者:璃子鳶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9:11 来源:搜书1

終於走到了這個房間,他們很快就要逃離出去了。

楚宴覺得身體越來越軟,軟倒腿都站不直了。

縱然現在身體的操控權是程凜,憑著強大的毅力,程凜並沒有他那麼感到不適,可那些令人可恥的感覺還是傳到了楚宴這邊來。

他的呼吸都在發顫,呼吸裡也帶上了炙熱。

「我……」

「受不了了?」程凜問。

楚宴漲紅著臉:「為什麼你看著完全沒事?」

程凜眼神閃爍:「那是你的錯覺。」

「哈?」

「我想把你狠狠壓倒,把你堵在牆上親吻你,撕扯你的衣服,然後……」

「停停停!再說下去就變/態了!」

程凜笑了起來,眼底裡充滿著溫柔:「小羽,你雖然對男人感覺噁心,但自己碰自己的時候,不會有那種感覺。」

楚宴結結巴巴的說,因為那藥的緣故,臉上帶著一抹微紅:「我說了很多次……誰會討厭自己碰自己?」

程凜低聲笑起來:「你現在反駁不了了,我在你心裡是特殊的。」

「……不。」這個不字只發出了半個音,楚宴覺得很心虛。

不過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因為站不穩,程凜用雙手撐在牆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努力克制著自己。

楚宴看得難受:「交換吧,身體給我。」

「……不行。」

「你已經掌控身體很久了,再不把身體的掌控權給我,你等下會直接昏迷過去。」

程凜:「……」

「放心吧。」

楚宴重新掌控了身體,才發現藥效有多強。身體十分燥熱,他也開始喘了起來。

女鬼看到他這幅模樣,吞了下口水。

黑暗能阻擋那些人類的視野,卻不能阻擋她的。

楚宴的衣衫有些淩亂,襯衫的扣子被解開,露出胸膛和腰肢。這樣半遮半掩的樣子,牢牢的吸引著別人的視線。再加上他眼神迷離,呼吸微喘,還時不時的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著自己的嘴唇,完全誘人到極點。

女鬼看得入迷。

楚宴滿臉通紅的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可愛,想……」

楚宴:「……」

「想抱在懷裡揉一揉!」

楚宴咳嗽了起來,知道自己想歪了,只是身體卻再也沒有力氣,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高處那個敞開的窗戶滲透著光,楚宴眯起了眼,大腦完全放空。

「我好像……來過這個地方。」

女鬼喃喃的說著。

在四處都被籠罩著黑暗的情況下,那高處散發出來的亮光無比吸引人。那裡離自己的距離並不算遠,甚至可以說觸之可及。

女鬼和楚宴同樣做出了一個動作,抬起了手,想要抓住那微微滲透進來的光芒。

等兩人不約而同這麼做之後,詫異的互相凝視對方。

「你怎麼……?」

「好奇怪,我突然覺得心裡好難受。」女鬼眨了眨眼,忽然有淚珠浮動,「就像永遠也逃不出這囚籠,所有的希望都在那束光裡,卻沒有力氣上去……」

「那不是和我現在一樣?」楚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是的……」女鬼也無奈了,忍不住笑出聲。

無窮的黑暗之中,似乎因為有一個人陪著,而逐漸溫暖了起來。

恍惚之間,她看見周圍有光點浮動,縈繞在自己四周。

女鬼睜大了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發現那東西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全都消失不見。

雖然是幻覺,心卻鬆快了一截。

長久以來,她都像是置身於無窮無盡的黑暗似的,找不到出路。

不斷的奔跑,也無法活得救贖。

還好,現在有人陪在她身邊。

她溫柔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女鬼忽然睜大了眼:「等等,我好像記起我的名字了。」

「什麼?」

「我叫許柔,溫柔的柔。」

以現在這個狀態爬上去,摔下去的可能太大了。

楚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靜靜的等待藥效過去。

身體越來越燥熱,楚宴低聲的喘息著。他的意識有些不清晰了,當他終於忍不住拿手指戳進去了一截後,楚宴感受到了爽。

僅這一下,他立馬清醒了過來,猶如燙手山芋似的甩開了手,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我……」

他聽到程凜笑出了聲。

「……哥?」

「很舒服吧。」

楚宴滿臉漲紅:「不。」

「摸一下就這樣了,還是自己對自己這麼做,真是個壞孩子。」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別說這麼曖昧的話。」楚宴抿著唇。

「但我死之前最後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孩子。」程凜控制了身體的右手,「你要是覺得害羞,可以閉上眼睛。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好的逃出去。」

(健康拉燈)

[這樣都能……]

[一個世界都木有性、生、活我怎麼活得下去!]

[不過是鑽了空子,要是別人對你這麼做,你就OOC了!]

楚宴流下了眼淚,在心裡豎了一個大拇指:[一體雙魂很贊。]

系統:[……]

[賊刺激!我還沒有玩過這種play!]

系統:[……]

不過這麼一來,消耗掉了藥效,楚宴還真的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境當中,他看到了一個人——

到處都是冰晶樹,周圍冰天雪地,沒有一個活物。

再走進一些,一個人斜斜的倚靠在冰晶樹上。似乎感覺到有人來,那個人緩緩睜開了眼,猩紅的眸子裡藏著冰冷和殺機。當看清楚是楚宴的時候,他才收斂了自己一切的負面情緒。

「小羽?」

「……哥?」

「認不出我來了?」

眼前這個男人的確變化太大,身上的戾氣不散,卻猶如鮫人一般俊美,引得一艘艘船隻停住。

而他就像是那艘駐足的船隻,因為眼前的美/色,有些挪不開眼。

「畢竟我是厲鬼,被人害死,和人類的模樣不太一樣也是應該的。」

「厲鬼?」楚宴心裡咯噔一下。

程凜離不開這顆冰晶樹,便朝楚宴伸出了手:「過來。」

楚宴反而朝後倒退了一步。

程凜臉色微沉,手放在了冰晶樹的樹枝上,不一會兒,一支梅花便赫然變幻而出。

「覺得我可怕?那便給你件不可怕的東西。」

梅枝隨風吹了過來,落入楚宴的手中。他再次抬起頭看向了程凜,而對方雖然一身戾氣,看他時的眉眼都是淡淡笑著的。

很美……

仿佛能讓人沉迷。

「這麼多年了,這是你第一次進來這裡。」

這句話猶如泉水般悄然沒入心田,讓楚宴微微一愣。

「還害怕麼?」

等回過神來,他看著手中的花枝,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不了,這麼美的地方,我怎麼會害怕呢?哈哈。」

程凜低頭淺笑。

「又不是像外面別墅那樣,許楓和謝清泉才嚇人呢……」

聽到這兩個人名,程凜驀然冷了下去。

「我討厭許楓和謝清泉。」

楚宴驀然看了過去:「……哥?」

原本還微笑著的程凜寒氣變重,就連猩紅的眼眸也暗藏了殺意:「他們在覬覦我的東西。」

這一刻的程凜,真的像只厲鬼。

程凜的聲音飄散在寒風裡:「很礙眼啊。」

楚宴驀然蘇醒過來,臉色泛白。

[你上次說我快穿過的世界有人跟著我……]

[是啊,怎麼了?]

楚宴臉色微沉:[我剛才做了個夢,你感覺到什麼沒有?]

[??你做夢我當然不能跟著你了!除非是用了記憶編制的能力!]

楚宴陷入了沉思:[程凜……是個厲鬼。]

[他被人害死,當然是厲鬼。]

[我不是說的這個……]

負面情緒都被擴大了,他終於知道系統說程凜是個神經病的原因了。

貪婪、佔有欲、易妒——全是針對他一個人。

棘手。

楚宴重新站起身,想要借此機會從這個地方逃脫。不管程凜怎麼樣,現在首要任務是出去這裡。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女鬼剛才就已經羞得逃走了,楚宴也不去管她,而是把櫃子和桌子堆在一起,又拿出了床單打了死結。

他踩著上去,才發現這個視窗真的很窄,只能孩子和瘦弱的女人通過。

楚宴滴下冷汗,正好看見擺在一旁的消防視窗。

裡面有滅火器和斧頭,楚宴連忙打破了裡面,拿起斧頭開始砸窗戶四周。

不知過去了多久,天已經從晚上又到了白天,楚宴總算是砸開了一些。

他呼出一口氣:「終於可以出去了!」

他跨出窗戶,順著床單做成的繩子一點點艱難的往下。

只是床單怎麼能承受住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楚宴還在往下爬的時候,床單連接的地方就忽然斷裂。

楚宴心跳都差點停止了,臉色蒼白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往下掉。

他狠狠的閉上了眼,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頭頂上卻傳來一個聲音。

「終於找到你了。」

楚宴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在羅元傑的懷裡。

看到羅元傑的一瞬間,楚宴嘴唇發顫,很多話想說。

羅元傑卻告訴他:「有什麼等下再說吧。」

羅元傑遞過來一瓶水,這正是楚宴需要的東西,他抱著水瓶,咕嚕咕嚕的喝了個乾淨。

喝完了乾淨的水,楚宴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可算是活過來了!

望著楚宴這個模樣,羅元傑將他放下來,臉色微沉:「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程耀?」

楚宴眼底閃過錯愕:「你知道程耀?」

「先離開,這裡太危險了,換個地方再說。」

楚宴點了點頭,便上了羅元傑的車。

而那棟別墅,許楓卻在打量著這一切。看著車子逐漸遠去,剛剛走過來的許楓卻是一臉陰沉。

他好不容易弄斷了身上的繩子,為什麼有人出來搗亂?

許楓走到了那個關著程耀的房間,光線依舊十分昏暗,裡面的男人貼著大肚腩,一臉快要被折磨得快掉的樣子。裡面散發著惡臭,同樣還有老鼠蟑螂等在房間裡爬行。

許楓看了,神色淡淡的問:「住得舒服嗎?這以前可是我的房間。」

程耀啊了兩聲,看著許楓傻笑:「柔柔~抱~」

許楓知道自己的臉和許柔很像,程耀看著他傻笑,許楓就覺得噁心。

許楓臉色一變:「你把我姐的屍體藏哪兒了?」

程耀完全沒有反應,許楓開始絕望。

這樣的問話,不知持續了多少遍,也許以後也會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許楓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你把我姐還給我。」

「就算是屍體,你也要霸佔嗎?」

「她死的時候是不是也孤零零的一個人?」

說到這裡,許楓已經淚流滿面。

而程耀還是一副傻瓜的樣子,根本不明白許楓在說什麼。

許楓最終退出了這個房間,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

有的人,什麼也沒有,卻拼命的渴求抓住手裡的東西。

這樣狼狽的樣子,可不可笑?

楚宴坐上了羅元傑的車,逐漸遠離了那個別墅。

楚宴終於鎮定下來,不再是方才那樣小心翼翼,驚慌失措的模樣。

羅元傑點燃了煙,看著後視鏡裡楚宴的臉,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他在那裡面……一定受了非人的待遇吧。

畢竟這兩天,他和外界可是失聯了。

那個別墅似乎安裝了遮罩信號的東西,相當於自己的追蹤器沒用了,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裡。

羅元傑又吸了一口煙,煙草的味道繚繞在車內,滿是胡渣的臉上看著有些滄桑。

「其實我調查許柔的案子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一直以來都沒有進展。直到我發現你和許柔的妹妹是一個學校,他似乎還對你有特殊的感情,這個案子才有了突破口。」

楚宴更低下了頭,一直不肯說話。

「嚇壞了吧?」羅元傑又吸了一口煙,把窗戶打開,任由那些夜風吹了進來。

楚宴牙關打顫:「好黑……」

羅元傑十分不忍:「很快就到市中心了,我找一家……燈光強一點的地方。」

「嗯。」

被人關了兩天,當然會產生心理陰影。

羅元傑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市中心。他找到一家餐館,又叫了包房,看著楚宴狼吞虎嚥的樣子,羅元傑這才問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許柔的電子郵箱裡,我發現了一個線索,寫滿了72。」

「72?」

「嗯,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或許這個只能在那所房子裡才能得到解答。」

楚宴原本想問問一旁的許柔的,可現在她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楚宴皺緊了眉頭,仔細思考起72來:「是什麼尺寸?單位?」

「不清楚。」羅元傑搖頭,「這幾個月我嘗試解讀,可怎麼也解不開,因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數字跟什麼事件連接在一起。但許柔郵箱裡滿滿的72,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楚宴咬著筷子,陷入了沉思當中。

正當此時,女鬼氣呼呼的飄了過來:「你們坐車跑得太快了,我飄的速度都趕不上!是不是要丟下我呀!」

看到許柔的那一刻,楚宴眼睛一亮。

正巧,楚宴有事問她。

不過羅元傑在這裡,楚宴便藉故上廁所,走到轉角口連忙問許柔:「柔姐,你知道72是什麼意思嗎?」

許柔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段記憶,她原本還充滿生機的臉,此刻卻凝重了起來。

「有人告訴我……以72作為謎底,我死後會埋在這個地方。」

「埋屍的地方??」楚宴驚呼。

許柔點了下頭。

生前就被人這麼恐嚇,繞是個正常也也要被嚇得半死。

楚宴有些感同身受,不過得到這個線索,想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心事重重的走到了屋子裡,裡面的羅元傑不由笑道:「怎麼了?」

楚宴抿著唇:「72,會不會是埋屍的地方呢?」

羅元傑一凜,表情也變得嚴肅:「但這是許柔生前就自己發的郵件,她難道生前就知道自己會被埋在什麼地方?」

楚宴直直的看向了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是個擅長心理暗示的專家。在許柔生前一直這麼說……讓許柔自己自殺死了。」

「不可能!」羅元傑反駁。

楚宴聯想起在別墅的一切,表情變得凝重:「你還記得別墅那個窗戶嗎,只有小孩和瘦弱的女人可以通過。兇手封死了所有的地方,不可能會把那裡空出來。他又在許柔面前不斷暗示這個數字,讓許柔產生恐懼,繼而……」

羅元傑倒吸一口涼氣,直直的看向了楚宴。

這孩子的智商到底有多高?太厲害了……

「許柔從窗戶爬上去,但墜樓身亡了……」

若是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或許真的能破了這個案子。

羅元傑站起身,拉著楚宴:「走。」

「誒?等等,你想做什麼?」

「這段時間,跟我一起查案。」羅元傑的態度十分強硬,完全志在必得。

「可是我還是個學生,而且我才逃出了那個地方,我不想回去……」楚宴一想到那個地方,臉色就不由泛起了白。

看到如此場景,羅元傑煩躁的揉了下自己的頭髮:「算了,先送你回去吧,我先查查那個72到底是什麼意思,倘若真是埋屍的地方,那後面跟的單位應該是位址!」

「那萬一是兇手故意透露出來的呢?」

「那也沒辦法!現在只剩這條線索了!」

楚宴張了張嘴,還是把許楓和程耀的事情吞了回去。

不想……

不想回去。

最好別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

楚宴只能朝他笑了笑,實則冷汗早已經侵濕了背後。

等羅元傑送他回去,楚宴才滿臉疲倦的躺在了沙發上。

原來手機被落在了屋子裡,楚宴撿起來充滿了電,卻看見裡面全都是謝清泉打來的電話和短信,足足一兩百條。

楚宴乾笑了兩聲,這個樣子看來得馬上回謝清泉,否則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來呢。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在家裡。]

發完這條信息,楚宴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

屋內靜悄悄的,黑夜在不斷彌漫。

楚宴覺得太黑了,身體微顫的想要開燈。

正當他要過去的時候,身後一個人將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在別墅裡的記憶一下子就湧入心頭,楚宴狠狠的閉上了雙眼。

好可怕……

而身後的那個人一直在顫抖,弱弱的發出了一聲:「小羽……」

這個聲音,讓楚宴睜大了眼:「清泉?」

他感受到對方顫抖得比他還厲害,便回過了頭。

謝清泉雙眼泛著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是楚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記憶裡的謝清泉是個病嬌,不是神經病的時候,就是病弱的時候。

從未這樣過。

「怎麼了?」楚宴的聲音放輕。

謝清泉一把將楚宴抱在了懷裡,聲音哽咽著:「我給你打了電話,發了短信,找了無數的地方,都找不到你。我以為你又……」

懷裡的人顫抖得像只兔子,似乎忍不住害怕,終於哭了出來。

自己就這樣被他抱緊,莫名的酸澀感湧上心頭。

看見有人比自己還要不安,他的不安就忽然驟停了。

楚宴拍了拍他的後背:「別哭了。」

謝清泉的聲音裡帶著鼻音:「那以後你答應我,讓我跟著你。」

「誒?」

「我怕你又消失不見!」

楚宴乾笑了兩聲:「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會跟著我吧……」

謝清泉悶悶的嗯了一聲:「我工具都準備好了。」

方才看到的軟萌全都是假像!

病嬌的本質就是兇殘!!

楚宴滿臉發青的瞥了一眼底下放著的工具,足足一大包。

他一點都不想猜裡面到底是什麼,可怕!

等好不容易安撫好謝清泉,楚宴累得想去洗個澡了。畢竟兩天都在別墅,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過。

楚宴走到那邊,打開了浴室的花灑。他揚起了頭,任由那些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分明只有兩天,總覺得好久都沒回家了似的。

而且別墅里程凜還做了那種事……

那段回憶讓楚宴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連忙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臉:「那相當於我自己做的!不算!在想什麼呢!」

「想色色的事情。」程凜補充了他後面的話,忍不住勾起嘴唇,「你的思想,全都傳達到我這裡來了,害得我也……你怎麼賠?」

「胡說!」楚宴拿手遮住發紅的臉,語氣也急促了,「共用一個身體,可我們的思緒是不互通的。」

程凜悶笑:「我知道啊,但你在想那個舒服的感覺,身體有反應。」

楚宴捂住耳朵,弱弱的反駁:「……你住口。」

程凜十分愉悅,控制手朝楚宴的腰側劃去,還摸了一下他的屁/股。

「……」活脫脫老流氓。

[求助,作為直男被摸了該怎麼反應?]

[資料庫裡……沒有這種直男被自己摸了的反應,考驗你演技的時候到了!]

楚宴滿身冷汗,他總不能說自己被摸得很舒服,想愉快的再來一次?

藥丸……

「你這個混蛋!」

沒想到程凜被罵得勾起了嘴角,低啞著聲音說:「好想對你做壞事。」

楚宴睜大了眼,忽然感覺心跳加快。

不過在下一秒,他就立馬反應過來,這股心悸的感覺轉化為厭惡。

嘴上:「你這麼做,我真的會恨你。」

心裡:[他想對我做什麼壞事呀,好期待!]

聽到楚宴這麼說之後,程凜果然沒了下一個動作。

楚宴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鎖著的門有鬆動,他一臉懵逼,鎖的地方還在不斷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謝!清!泉!

楚宴反應過來之後,立馬過去拉住門:「等等,謝清泉你幹什麼!」

外面的門鎖已經要被打開了,謝清泉慢慢伸過來一個頭:「我不放心。」

「我在裡面洗個澡而已,你不放心什麼?又來給我撬鎖?這次還當著我的面撬!」

謝清泉笑得危險:「小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楚宴抖了兩下,身上還沾著水珠,冷得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一次你失蹤,就是因為我太大意了,讓你離開了我的視線,我不會再犯同一個錯了。」

楚宴嘴角抽了兩下:「謝清泉!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聽到這話,謝清泉總算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楚宴,終於不再拉著門:「……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出去!」

謝清泉垂下了眼,站在外面的門口,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楚宴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沒想到洗個澡也不清淨。

他臉色微沉的打開了門,原本想好好教訓下謝清泉,卻看見謝清泉站在門口,肩膀一抖一抖的。

仿佛……哭了?

楚宴覺得頭疼,原本想教訓他的,卻最終將手放到了他的頭上,輕輕揉了兩下。

「……讓你擔心了。」

謝清泉抬頭看了他一眼:「小羽……」

楚宴抿著唇:「嗯。」

見他還肯理自己,謝清泉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上去十分可愛。

「小羽,我想抱抱你。」

「……兩個大男人抱著像什麼話?你想什麼呢。」

謝清泉卻止不住的笑。

楚宴看著他的樣子,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說:「我強調很多次了,我不會對你有感覺的,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謝清泉抿著唇,似乎想說什麼。

到最後,終究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嗯。」

充滿著苦澀,宛如寂靜一人喝著的苦咖啡味。

因為是在自己家,各個地方又上了鎖,楚宴總算是睡了個安穩覺了。

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走到客廳,還看到謝清泉在弄什麼東西。

「清泉,你在做什麼?」

謝清泉回頭看了楚宴一眼,笑著跟楚宴介紹:「這個呀,我安裝在門口,如果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人進來,就要嘗嘗被電擊的滋味了。」

楚宴狠狠咳嗽了起來:「你設了多少電壓?」

謝清泉笑眯眯的比了一個二。

楚宴睜大了眼:「二十?」

「兩百。」

楚宴露出震驚:「超過三十六就不是人體能承受的了!兩百哪裡是什麼自衛工具,分明是處刑工具!」

還有謝清泉竟然還有這種才能……

楚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謝清泉低下了頭,小聲念到:「我不想小羽再遇到什麼危險……」

楚宴一陣語塞,一旦涉及到這個問題,謝清泉和程凜都會發瘋。

雖然這是在保護他,可楚宴還是感到了莫名的膽戰心驚。

這東西還好不是用來對付他的。

「清泉,我不會有事,你先把這個拆了好不好?」

謝清泉臉色微紅的看著他:「不行啊。」

他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像是隨時要倒下去。

楚宴發現了不對,連忙過去扶著他:「你怎麼了?」

「好困……」

楚宴睜大了眼:「你不會是三天沒合眼吧?」

謝清泉輕輕點了下頭,現在十分難受。

楚宴皺緊了眉頭,謝清泉之前就在發燒,結果竟然三天都沒合眼?

楚宴扶著他走到了沙發上:「快點睡會兒。」

謝清泉拽著他的手,艱難的喘著氣:「不行……」

他執拗的、微弱的、一點點的侵佔著楚宴,滑下來的髮絲遮擋住了他另一隻眼,可楚宴卻看得清,謝清泉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快睡。」

謝清泉額頭滾燙:「我說了,要一直看著小羽……」

三天沒睡了,竟然還有這個毅力。

楚宴心裡難受:「那你拽著我的手,不也能確認我的安全?」

謝清泉扯了扯他的衣服:「那我醒來的時候你會在?」

「……嗯。」

謝清泉孩子氣的笑了起來:「小羽真好……」

最後,他進入了長長的睡眠之中。

屋子裡靜悄悄的,楚宴看著謝清泉的睡臉,滿是煩躁。

有他在,謝清泉似乎睡得很熟。

楚宴正心煩著,程凜卻忽然開了口。

「我不開心了。」

楚宴:「……別鬧。」

「我要人哄。」

對方不爽的情緒完全傳來,楚宴嘴角抽搐了兩下:「你又不是寶寶,要什麼哄啊?」

聽了這話,程凜重新控制了身體,冷哼一聲,雙手交叉:「我就是寶寶。」

楚宴:「……」

「你肯哄謝清泉,怎麼不肯哄我?」

「我沒哄男人的經驗……我根本沒哄謝清泉啊。」

程凜一挑眉:「可以拿我練習。」

「非、非要這樣嗎?」

程凜嗯了一聲,臉色很黑。

楚宴心裡十分緊張,只能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乖……別不開心了。」

這動作宛如智障,楚宴覺得一陣羞恥。

要是被人給看到……一準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自己對自己……哎。

這個簡單的動作,程凜卻用手捂住了臉,突然心跳加快。

明明方才……他很不爽的。

「我有哄到你麼?」

「……沒有。」

「那怎麼辦啊……你別鬧了,快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我。」

程凜抿著唇,放開了謝清泉的手,走到了全身鏡前。

「你做什麼?」

「要親親才能好。」

楚宴無語:「可這具身體是我們兩個在用,你怎麼親?」

程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蔓延無數的柔情。

他走了過去,越靠越近,雙手也抵在鏡子前面。然後對準了鏡子,輕輕的吻了上去。

這動作色/氣而性感,分明是一具身體,可自己控制和程凜控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攻氣十足。

楚宴心跳停了一拍,當真有種程凜在親吻自己的錯覺。

[再這麼下去……我要被撩死了……]

[來這個世界之前你是怎麼說的?]

[……隨他們撩,心動,算,算我輸。]

[呵呵,好大的flag啊。]

[那是我不知道程凜是……]楚宴嘟囔了兩句,最終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程凜任然親吻著鏡子裡的倒影,呼吸全都噴灑在上面。

楚宴一陣心跳,總覺得這個畫面刺激到無法看下去。

等好不容易這個吻結束,程凜才交換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楚宴松了一口氣,又連忙拿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真是……

他晃眼之間看到了鏡子,又想起程凜方才的動作,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正在此時,楚宴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因為害怕吵到沙發上的謝清泉,楚宴連忙走過去接通了電話:「喂?」

打電話的是羅元傑,他疲倦的吸了一口煙:「我把昨天我們推測的都查了。沒用,不是72號,或者72街,我今天跑了一整天,什麼也沒發現。」

一聽此話,楚宴又對羅元傑說:「你查過許柔生前有親密接觸的人了麼?」

「有一個,是研究甲骨文的教授,不過那個教授早已經出國了。」

甲骨文……

楚宴心亂如麻,望著家裡的時鐘,腦子裡閃過許多畫面。

別墅裡是不是所有的時鐘都變了?

他的呼吸微亂。

「72時。」

「什麼?」

楚宴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連忙顫抖的搖頭:「……我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

他正要掛斷電話,羅元傑連忙喊:「等等!你要是知道什麼,一定要告訴我,你難道想讓許柔的屍體一直無法安眠嗎?」

楚宴睜大了眼,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氣:「72時,就是三天。」

「三天?72時的確是三天,可這三天又是什麼含義?」

楚宴深吸一口氣,終於打算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說出口:「三天,三個日,晶字。」

羅元傑震驚的睜大了眼,對楚宴的洞察力倒吸一口涼氣。

「還有,晶字的甲骨文。」

羅元傑立馬打開了搜尋引擎,查看著晶的甲骨文。

三個圓圈之中各有一點,這就是晶字的甲骨文形狀。

楚宴的牙關在發顫:「羅元傑,我希望你快點來。我住的這個屋子……這個大廈,就是三棟形成三角形的樓房。而下面的綠化帶……就是這個樣子。」

找了半天,屍體竟然被埋在他所住的這個地方。

楚宴身體都顫抖了,羅元傑開始飛快的奔跑起來:「你別急,我很快就到,電話別掛!」

「……好。」

不到半分鐘,門口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楚宴睜大了眼,呼吸顫抖起來,朝那邊望去:「羅元傑,你到了嗎?」

「我剛開車!」

「那麼外面……就不是你了。」

冷汗侵染了背後,羅元傑睜大了眼。

此時,嘟的一聲——電話忽然掛斷。

「學長~」門口那邊,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幾乎讓楚宴的心沉到了穀底。

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去除掉,剩下那個無論多麼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許柔在早在第一天他到這裡來的時候,就露出一隻血手從他的窗戶爬進來,之後許柔每次出現,幾乎都是爬窗而入。

那件事情,已經預示了未來。

§ 第52章

掛斷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是楚宴自己。

他沉靜的望著門口那邊,眼前的幾縷髮絲遮住了自己的視線:[我真的生氣了。]

他的氣壓一瞬間低沉了下來,這樣的楚宴看上去危險而冰冷。

系統驀然有些心驚,楚宴總是沒心沒肺的應對著所有的事。倘若真的哪天代入太深,和周圍的攻略物件一樣黑化……

系統根本不敢想下去,因為楚宴若是黑化絕對是個極其危險的貨。

[你冷靜些……]

[許楓比另外兩隻更讓我生氣。]楚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面色冷淡的托著腮看向外面,[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寄託在別人身上,抱歉……我這裡是地獄,不是天堂。]

這句話莫名讓系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它顫巍巍的說了一句話:[崩人設扣點數。]

[別啊,我就想裝個逼!!]

系統:[……]

[統大釗,剛剛你嚇到了?]

系統:[呵呵,你完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種系統的許可權是很大的,當心我只給你最基礎的分數!]

楚宴突然石化,萬箭穿心。

[叫你皮!]

楚宴捂住了心肝,他這個世界都已經痿了,人間慘劇,沒想到還有更慘的——只給最基礎的點數!

楚宴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走到門口來。

「學長,你怎麼能逃走了呢?我可是找了你好久。」

楚宴臉色變得慌亂,朝後退了一步,同門外的許楓一牆之隔。

「別進來……」

「能不能給我開門?」外面的聲音十分溫柔,宛若惡魔的低語。

「不。」

「不開門,我就撬了。」

一大顆冷汗從額頭滴落,楚宴直直的看向了那邊:「為什麼你總是纏著我?就因為程耀說我是他兒子?」

門那邊的人沉默了:「這只是最開始的原因。」

「一開始的原因?」

「學長,我喜歡你。」

楚宴臉色慘白,深吸了一口氣,朝外面的許楓說道:「你所謂的喜歡,就是逼迫、囚/禁、對別人步步緊逼?」

許楓眼底閃過沉痛:「我是想補償你。」

「什麼補償?你又不欠我什麼,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楚宴急匆匆的說道。

許楓眼底的痛苦更甚:「我……害死了你。」

楚宴睜大了眼,又不可置信的笑了起來:「許楓,你是在夢裡害死的我麼?我分明活得好好的。」

「學長,你聽我說,裡面那個謝清泉絕不可以相信,你趕快出來!」許楓開始劇烈的敲著門,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我上次帶你去別墅是想保護你!」

「你怎麼知道謝清泉在裡面?」楚宴低下了頭,冷冷的吐出了這句話。

許楓捏緊了手,他總不能說重生之前的這一天……學長一直和謝清泉待在一起吧。

「我不會害你的,不會害你第二次,請相信我。」許楓一遍又一遍的朝楚宴說道。

「別進來!」楚宴厲聲道,對許楓的態度只剩下抗拒。

外面的敲門聲忽然就停止了,許楓失落無比的站在門口,嘴裡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這大約是報應。

重生之前,他們的關係很要好,他在他面前曾經也笑得十分燦爛。

然而這一切全都被自己給毀了。

真是太愚蠢了……

為什麼總是失去的時候,才後悔成這樣?

「謝清泉……別信他。」說到最後,許楓的聲音裡已經染上了深深的痛苦。

正當此時,謝清泉從沉睡之中蘇醒過來。他從後面抱住了楚宴,幾乎全身都掛在楚宴身上:「不相信我,難道信你麼?」

聽到這個聲音,許楓神色微變:「你果然在裡面。」

謝清泉在楚宴面前乖巧,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就不是這樣了。

謝清泉病態的笑了起來:「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若是想敞開談談,可以給你開門。」

楚宴錯愕的看了謝清泉一眼,完全不認識這樣的謝清泉。

他正想提醒許楓門口有機器,便被謝清泉捂住了嘴:「嗚嗚……!」

謝清泉仍在發燒,靠近楚宴輕聲說:「噓。」

楚宴睜大了眼,滿是震驚的看著他。

而門口的許楓顯然有些動搖了,他認定謝清泉會對楚宴不利,但他真的想進來親眼看看楚宴。

「嗚嗚!」

「小羽,你別叫了,那可是綁架過你的人,不該剷除掉嗎?」謝清泉低下了頭,笑容繾綣而溫柔,仿佛他說的話不過尋常,並不是什麼殺人的話。

能輕鬆的手起刀落,還滿臉笑容的傢伙,楚宴忽然明白了許楓的話是什麼意思。

楚宴臉上滿是絕望,謝清泉從懷裡掏出了帕子,上面沾滿了乙/醚,楚宴被那帕子捂住,很快意識就一片迷蒙。

謝清泉將他放到了沙發上,親吻著他的額頭:「說了我帶了很多工具。」

楚宴仍在掙扎,努力的想要睜開眼。

意識的最後,他忽然很想問——

危險的人,到底是誰?

他防備了許楓,把許楓隔絕在一牆之外,卻沒想到輸給了房子裡的謝清泉。

許楓說的話,難道是真的?

再次醒來,楚宴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他的意識終於清醒,望著不熟悉的天花板,楚宴突然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

「這裡是……」

謝清泉很快就端著粥進來了,身上還圍著圍裙,看著莫名有種反差萌:「我家啊。」

楚宴戒備的朝後面一縮。

謝清泉卻毫不介意:「這是我給你做的粥,那天去上學的時候,我看見你可喜歡吃了。」

「裡面下了什麼?」楚宴喘著粗氣,恐懼讓他對謝清泉極度戒備。

謝清泉一愣,隨後笑了起來:「小羽真是……你以為我會跟許楓一樣嗎?就是普通的粥。」

楚宴眼神發冷:「你吃一口。」

一聽這話,謝清泉還有些慌亂,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吃。」楚宴的態度仍然強硬。

謝清泉拿起勺子,嗷的一口吞下了碗裡的粥。

楚宴看見他吃了,懸吊的心終於放鬆了一截。

沒想到沒過多久,謝清泉又捂著嘴嗚嗚了兩下,楚宴剛剛放鬆的心情又緊張起來:「……你真下藥了?」

謝清泉好不容易把粥咽下去,吐了吐被燙紅的舌頭,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水:「好燙。」

楚宴:「……」你是貓嗎?

不過謝清泉嘗了一口,楚宴才徹底相信裡面沒下藥了。

他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餓得胃部發酸,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吃完了粥,胃裡終於有了暖意,楚宴擦了下嘴唇,呼出了一口氣。

「碗給我就行了。」

「……嗯。」

謝清泉歡喜的拿著碗走了出去,看上去非常開心。

沒想到沒過多久,謝清泉又走了進來,遞給楚宴一跳熱毛巾:「擦擦臉,會舒服一點~」

楚宴古怪的看著他,接過了謝清泉手裡的毛巾。

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感受……謝清泉是要把他當祖宗伺候!

而且這個房間寬敞又明亮,環境看著異常好。

楚宴內心有些崩潰,一時之間不明白謝清泉想做什麼。

等擦完了臉,楚宴把毛巾遞了過去。

謝清泉似乎撿到寶貝似的,拿自己的臉在上面蹭了蹭。

楚宴:「……」

喂你住手,本人還在呢!

「別這樣。」楚宴終於弱弱的開了口。

謝清泉一愣,隨後把毛巾藏到背後,溫柔的朝楚宴笑:「我會注意的!」

注意什麼啊?難不成還乘他不在的時候,再拿出來蹭一蹭嗎?

楚宴一口老血沒吐出來,又看見西清泉還是一副無害的樣子。

完全和外表不一樣好嗎?

這只病嬌,相當的兇殘。

楚宴不得不對他戒備起來,尤其是……他被迷暈的記憶還在!

「許楓呢?」

一聽到這個名字,謝清泉臉色徹底變了。

他垂下了頭:「看來小羽比起我……更想見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清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捏緊了自己的心臟處的衣服:「我好難受,分明我那麼喜歡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謝清泉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極其小聲的在說什麼。

楚宴沒有聽清,想借助系統的協助工具。

[別……]

[??]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不會想知道謝清泉現在說的什麼的。]

[……你這麼說不是勾起別人的好奇心麼?]

系統深吸了一口氣:[好愛你,愛到想一口口的吃了你,讓你的骨血和我融在一起。]

楚宴突然覺得有些發怵。

[而且他已經這麼做了,剛才的粥你沒吃出什麼味道嗎?]

[好……好像有點腥?]

楚宴臉色泛白,忍不住捂住了嘴,胃部也開始翻湧。

謝清泉到底給他吃了什麼?為什麼會有肉腥!?

楚宴忽然不舒服的捂住了肚子,謝清泉連忙走了過來:「小羽,你沒事吧?」

楚宴十分虛弱,必須得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剛才吃得太急了,所以胃有點不舒服……」

謝清泉呼出一口氣:「這樣啊。」

話題已經完全被岔開了,楚宴想知道許楓到底在哪裡。

「我不是想見他……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許楓已經犯了錯,我不希望你也……」楚宴儘量讓自己的話說得更委婉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謝清泉微微一愣:「就是說……小羽是在關心我?」

這麼理解好像也可以。

楚宴沉默了下去,並沒有反駁。

謝清泉露出了笑容,一把抱住了楚宴,猶如犬科動物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那現在可以說了吧?」

「嗯!這裡是我家,不過暫時就我一個人住。許楓被我關在隔壁,用繩子牢牢的綁著呢,絕對不會傷害到小羽的!」

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就足夠讓人心驚了。

偏生這只病嬌還眼神發亮的看著他,似乎在尋求表揚似的。

「你把我弄暈以後,沒對許楓做什麼事?」

「做了呀。」

楚宴:「……」

「兩百伏安的電壓都對他沒事,看來許楓小時候一定經常受這種懲罰,所以身體產生了一些韌性。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楚宴艱難的問:「小時候……受過?」

許楓曾提過隻言片語,他小時候被程耀如何對待了。

楚宴還以為只是單純的打一打罷了,沒想到他受到的打罵根本像是……虐待。

楚宴只感覺此刻仿佛有什麼東西哽咽在喉嚨裡,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

楚宴從床上起身:「我想去看看他。」

謝清泉似乎不大願意,可看到楚宴這個樣子,還是默默的點了下頭。

反正都被他綁起來了,沒有威脅性。

等楚宴走到那個房間的時候,他才突然發現這個房間很黑,根本沒有開燈。

楚宴受不了這黑暗,摸著將燈打開了。

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楚宴才發現許楓被綁在椅子上,他身上帶著被打的紅痕。

「這麼對他都不會喊疼,只會喊好舒服,真是個瘋子。」

楚宴詫異的看了謝清泉一眼:「……你對他做了什麼?」

謝清泉笑彎了眼:「小懲罰。」

楚宴只感覺心驚,背後似乎滲出了冷汗。

正當此時,門鈴忽然被誰給按響。

謝清泉皺緊了眉頭,想去開門,卻又惦念著楚宴。

楚宴朝他搖了搖頭:「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嗯。」

終於只剩下他自己,楚宴才緩緩的走了過去。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守在許楓身邊的許柔。

「柔姐?你怎麼在這裡?」

許柔的眼底滿是淚痕:「我想起來了,求你救救我弟弟。」

楚宴垂下眼眸:「現在我自己都自身難保。」

許柔哽咽著,哭成了淚人:「你可以不用找我的屍體了,反正我都死了,何必執著於一個死人?可小楓他還活著,救救他!」

楚宴皺緊了眉頭:「……他會對我不利。」

「不是的。」許柔連忙拉住楚宴的衣服,「他真的是想保護你,只是方法不對!這麼多年,沒人交給他正確的方法,身邊的唯一範本就是程耀而已!」

程耀……

楚宴深呼吸了一口氣,楚宴看向了許柔:「許楓在那個別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打他會那個反應?

又為什麼他保護別人的方法會這樣?

許柔嘴唇泛白,似乎連想一想都覺得可怕。可為了弟弟許楓,她還是努力的說:「程耀用小楓控制我,讓我不能離開他。只要我不乖乖聽話,小楓就會受到虐待。若是喊疼,只會被打得更嚴重。到最後他不喊疼了,只會喊……很舒服。」

楚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許柔哭得慘烈:「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變/態,是瘋子,但只有這樣才會少受些苦。你知道嗎?小楓每次這麼喊,我都會覺得心痛如絞。是我……若不是我遇上了程耀,就不會給他帶來這樣的傷痛……」

那並不是舒服,而是幼時留下來的假像。

他也疼。

楚宴看向了許楓,那種莫名的感覺纏繞在心上,讓他說不出話來。

許柔哀求的看著楚宴:「救救他……」

楚宴卻狼狽的瞥開了眼,依舊對那件事情耿耿於懷。

「你不想救他,那能不能拜託你另外一件事?」

「……你說。」

許柔鼓起勇氣,眼底是支離破碎:「你能把身體借給我嗎?」

「……你拿我的身體想做什麼?」

「我想抱抱他。」許柔眼底沾滿淚珠,「我死的時候跟小楓說我們會過上好日子,他總在說大學裡合唱社團的事,每天都很開心。」

合唱社……

楚宴垂下了眼眸,他也在那個社團。

只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自己才沒有再參加。

「好吧。」

楚宴終於同意了,就讓許柔見許楓最後一面。

他放鬆了身體,卻惹來程凜的不爽:「你真的要把身體借給她?」

「……嗯。」

「磁場不合,你上她上你的身,會對你的身體影響很大。」

「但這件事情我想做。」

程凜黑著臉:「好吧,反正有我看著,她也做不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程凜指的是那種霸佔身體就不還了的事情。

楚宴忍不住笑了出來,程凜在彆扭的關心他。

這樣自言自語的楚宴,許柔已經見怪不怪了,之前一直覺得楚宴是人格分裂,沒沒有想到另一層……他的身體裡很有可能住著一隻鬼。

「來吧。」

許柔點了點頭,她走到了楚宴身邊,慢慢附身進來。

再次睜開眼,許柔已經能感受到溫度了,不像做鬼的時候。

只是磁場不合,她附身的時候十分疼痛,每走一步路都是痛徹心扉的。

許柔沒有在意這些,走過去將許楓的繩子解開。

而那邊謝清泉已經帶著羅元傑進來了,在看到楚宴這麼做以後,謝清泉的臉色一變:「小羽,你在做什麼?」

羅元傑卻攔住了他:「他現在的狀態很古怪,先看看再說。」

謝清泉和羅元傑看向了那邊——

只見許柔抱緊了昏迷的許楓,語氣裡充滿著哽咽和歉意:「姐姐是真的受不了了,真的想逃出去。我已經忍了太多年了,害怕自己再住在那個房子會變成瘋子,所以才會做了傻事。」

最開始的時候,程耀的控制欲還沒那麼重,她外出之類的完全可以。

而後來,她越來越受到束縛。

許柔努力的笑著,只是眼裡滿是淚水:「我原來產生了幻覺,我根本就沒有綁什麼床單,否則小羽第二次出逃的時候,是從哪裡找來的床單?」

外面的雨滴肆意落下,連綿不絕。嘩嘩的雨聲響了起來,似乎要將許柔的話給淹沒。

許楓依舊沒有醒來,許柔只是這樣無奈的把他抱在懷裡,並沒有叫醒他。

「我以為獲得了自由,一躍而下。」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埋在土裡,好冷……好黑……我叫誰都沒人回答,只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許柔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將窗戶打開。

那些雨絲全都拍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

這一刻,活著的感覺如此鮮明,這是雨絲跳動在臉上的冰涼。

「你想做什麼!把小羽的身體還來!」

羅元傑詫異的看了謝清泉一眼。

謝清泉咬牙:「你還看不明白嗎?站在那裡的人不是小羽。」

「那是誰?」

「許柔。」

羅元傑睜大了眼,卻見許柔無奈的朝他們笑,臉上一片溫柔。

「謝謝你一直在找我的屍體。」許柔指著中庭,「就在那個地方。」

謝清泉的家就在楚宴租的房子附近,是三角大樓的另外一棟,因此從這個窗戶看出去,也能看到那個中庭。

「你真的是許柔?」

這大概是羅元傑辦過的最神奇的一個案子,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總覺得在做夢。

許柔朝外面伸出了手,接住那些雨絲。

「把我挖出來吧。」

「一個人在地下,被蟲子咬,被雨水淋,太難受了。」

謝清泉仍然皺緊了眉頭,十分擔心楚宴。

許柔伸出手指摸向自己的臉,輕輕的笑開:「這是小楓喜歡的孩子吧,笑起來的時候很開朗,總是嘴硬心腸卻很軟,他是個好人。還有長得很好看!」

許柔補充了一句,「替我說一聲謝謝。」

說完這一切,許柔徹底閉上了眼。

她的身體搖晃了兩下,最終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身體的掌控已經換成了楚宴。

因為被人附身,楚宴頭疼欲裂。附身這個東西其實很奇怪,磁場相合的人就容易附身,磁場不合的人附身便會造成這個現象。

楚宴捂著頭,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了羅元傑和謝清泉。

「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話還沒說完,謝清泉飛快的過來將他一把抱住,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小羽,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楚宴十分無奈,推開了謝清泉:「別抱我抱得這麼緊。」

他忽然想起許柔,連忙急急匆匆的看向了他們,「對了,我剛才有沒有……奇怪的舉動?」

羅元傑點燃了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當然有!真TM靈異。」

屋內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到外面雨聲更大了。

「剛才上了你身的那只鬼,她想跟你說謝謝。」

雨聲越來越大了,楚宴睜大了眼,直直的看向了羅元傑。

仿佛周圍除了這雨聲,他們的聲音都快被淹沒似的。

「她……跟我說謝謝?」

「嗯。」

楚宴低了下頭,忽然覺得內心酸澀。

初初見面,她指著他說社恐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如今別離,竟然來得這麼快。

似乎雨絲隨風吹了許多進來,也沾到了許楓的臉上。他從久久的沉睡之中蘇醒過來,身後的羅元傑走了過來:「非法拘禁,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許楓冷眼看著他,似乎並不害怕。

事到如今,一些事情羅元傑不得不說了:「你姐的屍體找到了。」

許楓眼底滿是震驚,沙啞著聲音,揪住了羅元傑的衣領:「找到了?你們怎麼找到的?」

羅元傑指著那邊:「就在那個中庭的綠化帶。」

許楓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找了那麼久,竟然在那個地方……」

羅元傑開始講起了他查到的東西:「你還記得程耀開始對你姐施加心理暗示是什麼時候嗎?長達數年的壓迫,再加上最後那幾個月的心理暗示,她活得很痛苦。」

「她死之前被折磨精神崩潰,但是她還記得你,你是她唯一的弟弟。」

「你到底是……」

羅元傑滿眼痛苦:「和她有片面之交,否則怎麼會這麼關注這個案子?我聽她說起過你,卻沒能救她。要是我早發覺她受了這麼多苦,若是能阻止,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

許楓似乎有了印象:「我聽姐姐說起過你。」

羅元傑捏緊了手:「許柔一直很害怕,程耀告訴她,就算是死了她也無法逃離他的掌心。她爬上高處跳下去的時候,一定像只蝴蝶……」

隨著羅元傑的話,眾人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畫面。

許柔被折磨得精神脆弱,看見了高處的亮光,滿心歡喜的踩著櫃子爬了上去。

當她終於爬了上去,看見外面的景色,仿佛被那些東西所迷惑。

終於能出去了……

長久的黑暗讓她早就生出了幻覺,許柔看到了一旁連接著的床單。

只要順著這個往下爬,就可以自由了!

許柔小心翼翼的去拽那根希望,卻直接掉了下去。

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她不由閉上了眼,張開了雙手。

若來世成蝴蝶,我便更自由的……墜落。

最終,許柔永久的閉上了雙眼。

許楓哽咽起來,滿是痛苦的抱緊了自己:「可那只是二樓的高度,摔不死人的,頂多會……」

「心理暗示聽說過嗎?她摔下去的時候,覺得自己摔入了萬丈深淵,所以死的時候一定跟摔死的症狀類似。可縱然如此,她寧願擁抱深淵,也不願選擇黑暗。」

許楓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淚水打濕了他的臉頰,這畫面誰看了心裡都難受。

最重要的是,程耀變成了個瘋子,因為精神疾病根本制裁不了他。

羅元傑心裡滿是煩悶:「跟我先回局裡,等下我再叫人來挖你姐的屍體。」

許楓一聽這話,忽然站起身:「……不。」

他飛快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羅元傑也是頭疼,並沒有立即追上去。

「你不追嗎?」謝清泉問。

「現在先挖出許柔的屍體吧。」

謝清泉看向了羅元傑:「這麼代入私人感情真的好嗎?」

羅元傑煩躁的吸了口煙,隨後將煙頭掐滅:「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追上去。」

幾人當中,唯有楚宴臉色泛白:「快……要快!」

「什麼?」

「我剛才聽見許楓在叫程耀的名字。」

羅元傑眼瞳狠狠一縮,連忙迅速的跑了出去。

楚宴也站起身:「我也去!」

「可是你的身體……」

「清泉,你放開我!我必須去!」

這樣強勢的楚宴,讓謝清泉一時愣住。

他抿著唇,最終歎了口氣:「好吧。」

三人一同下去,下面就是寬敞的街道,只剩下幾個稀鬆的行人。羅元傑朝四周望瞭望,才發現許楓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羅元傑煩躁的說:「跟丟了!」

楚宴忽然想起程耀在什麼地方,便急急忙忙的說:「快去那個別墅!」

羅元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發動了車子。

「你知道什麼,想說什麼,全都說出來。」

楚宴低下了頭:「程耀是我的繼父,他是外科醫生,卻精通心理學。別墅的佈置、色彩,無處不體現著……程耀的意志。」

「……什麼意志?」

「不想讓珍貴的東西從自己身邊消亡逃走的意志。」楚宴抬起頭看向了羅元傑。

這話聽得讓人發怵,羅元傑的眉頭皺得更深。

「先是最愛的女人離開了他,又是自己的兒子離開了他,最後我母親又跟他離婚……程耀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

他對許柔的喜歡,就在那所房子裡,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太可怕了……

這種愛。

車內的人全都沉默下來,羅元傑原本是想抄近路去那座郊區的別墅,車子開到一半才發現那邊在修路。羅元傑一直緊緊皺著眉,還是迅速的挑了另一條路走。

雖然所有人都沒說話,焦慮的情緒在蔓延。

等好不容易走到了別墅,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羅元傑發現門開了,他臉色微微一變:「……完了,那小子比我們先到這裡!」

「快進去!」

幾人根本不知道程耀被關在什麼地方,再加上裡面這麼黑,找起來會找很久。

羅元傑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手電筒,約莫就一根手指那麼長:「省著點用。」

謝清泉說:「手機也能照明。」

「……不要就還我。」

謝清泉笑眯眯的:「還是不用了,這個比較方便。」

羅元傑嘖了一聲,覺得現在的小鬼真難伺候。

又過了約莫十分鐘,楚宴終於在一個房間看到了程耀:「在這裡!」

羅元傑和謝清泉連忙走了過來,生怕許楓會做什麼傻事。

一打開房間的門,就從裡面傳來一股惡臭味。

「你怎麼知道是這裡?」

「之前許楓說他會喂過期的飯給程耀吃,這麼大的臭味,一定是這裡!」

羅元傑又是一愣,覺得楚宴的洞察力出奇的好。

他別是輸給了這小子?

羅元傑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進去看看。」

等幾人終於走到裡面,卻忽然看見了一個讓他們想不到的畫面。

許楓舉著刀子,把拿東西狠狠插入程耀的腹部,而程耀卻因為堆積的脂肪讓程耀沒有立即喪生。

他們好不容易趕到那邊,顫抖的看向了許楓:「住手!你現在進去只是非法拘禁,如果殺了他,你會……」

許楓垂下眼眸:「好累啊,我為什麼還要為這個人渣買單?就連之後我做的那些事,也跟這個混蛋一模一樣。」

楚宴有萬般的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學長,別救我,讓我去死好了。」此刻的許楓像一個空殼,「我這個人,早已經爛透了壞掉了,跟在人渣身邊長大,能是什麼好人?」

「不是的……」

這微弱的反駁,卻讓許楓朝他笑了起來。

他舉起刀子,不顧眾人那驚恐的眼神,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許楓眼底帶著興奮,鮮血也流了出來。

程耀終於死了,長久以來的恩怨,再加上他用心理暗示殺死自己姐姐的仇恨,全都……

許楓仿佛終於解脫,仰著頭淚水不斷流出。

程耀給他的影響比自己想得深得多。

就連上輩子,他也做了同樣的事。

說什麼贖罪……真是可笑。

要贖罪的對象不是早已經死了麼?

眼前這個,不是他那個世界的程飛羽。

「我用我的命還債。」

許楓舉著刀子,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不要!」楚宴大喊了一聲。

羅元傑狠狠的撞了過去,許楓手裡的刀子一個沒拿穩,便被羅元傑給拷住了。

「現在,你把自己毀了。」

這句話讓許楓終於回過神來,而身後的謝清泉也頓住了腳步。

「……我早就被毀了。」

許楓露出了一個笑容,似乎是釋懷,長久以來困住他的東西終於煙消雲散。

許楓被羅元傑壓制在地上,他們終歸來晚了一步。

「打報警電話。」

所有人都愣著不動,羅元傑才想起這棟房子被裝了干擾信號的設置,連忙厲聲對二人說:「出去打,快啊!」

接下來的事情,楚宴一直覺得仿佛夢似的。

他們出去打了電話,等了沒多久員警就來了。

這房子被完全封鎖,羅元傑抓著許楓走了出來。

外面的雨在不知不覺間停了,羅元傑給許楓拷上了手銬,臨走前,許楓仰起頭,任由那些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

他終於不用像只老鼠一樣,活在黑暗裡。

「許楓!」

楚宴氣喘吁吁的從那邊追了出來,許楓看了他一眼,滿是悲痛。

可許楓現在的腦子清醒極了,不像之前活在夢裡那般。

「你是程飛羽,但不是我的小羽。」

「我的小羽,早已經死在了那個夏天。他瘦成了皮包骨頭,臨死前都想逃離我。」

楚宴依舊這樣看著他:「什麼……」

許楓笑得空洞:「我怎麼說你大概都不會明白。可能……你身邊的那個人最懂,他大概和我感同身受。」

這個世界有程飛羽,卻不再是屬於他的那個了。

重生回來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他寧願陪著他,死在那個夏天。

他想如果自己沒有重生,大概會抱著那個骨瘦如柴的屍身久久不撒手。

再也見不到了……

許楓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滑落。

學長,是不是你讓我重生到這個世界來的?

你是不是恨我,連死也不肯跟我同一個世界。

[許楓愛意值清零。]

「我不後悔。」

這是許楓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楚宴睜大了眼,嘴唇泛白。

「小羽……」謝清泉在一旁擔心的看著他。

楚宴低下了頭,聲音沙啞:「讓我靜靜。」

他獨自一人鑽進了樹林,這裡是郊區,所以別墅周圍都是樹。他只想一個人離得遠遠的,心裡仿佛被壓了一塊石頭,重重的喘不過氣來。

偏偏許楓是釋懷了的,他似乎能理解,卻又不能理解。

楚宴跑得很遠,抱緊了自己,不安的喊著:「哥……」

然而向來在他身邊的程凜卻一個字也沒說。

楚宴睜大了眼,臉上只剩下了震驚。

程凜……程凜呢?

不會是許柔附身,所以把程凜擠出去了吧?

看他慌亂的叫著哥哥,身後的人忽然悶笑了一聲,從身後將楚宴抱緊。

「我終於能這樣抱抱你了。」

楚宴驀然回過頭去,卻見一個浮在半空中的男人,將他抱在了懷裡。他有著一雙猶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猩紅的眸子看誰都帶著冷。而他的長相卻十分俊美,臉色白得不像是正常人類。

這是厲鬼。

專蠱惑人心。

[哇哦,從後面出來的哦。]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程凜走了你就不用控制自己的感覺,可以隨便想事了。]

[我都被你閹了,我能想什麼事?統大釗你別污蔑我!]雖然話是這麼說,想一想今後的日子,楚宴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偏偏這個時候,他被程凜觸碰勾起了下巴。

「不用對著鏡子吻你了。」

楚宴:「……」

[窩草好刺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