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氣勢還是兵力叛軍都已經處於下風。
簡王身邊的護衛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他們已經被朝廷兵馬夾擊,恐怕不能脫身,除非宋成暄故意放他們離開。
簡王說完話十指交握,臉上露出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氣,他在等,等待宋成暄思量,他不信宋成暄聽了他的話不動搖。
下一刻一支箭再次破空而至,簡王身邊的護衛慌張地要將箭矢打開,那箭矢卻力道極大,只是稍稍偏離了方向,仍舊奔著簡王面頰而去,簡王不得已側身閃躲,方才的氣勢一下子潰敗了。
這就是宋成暄的答案。
“王爺。”
眼看著宋成暄提槍上前,護衛有些不知所措。
簡王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雖然宋成暄沒有承認,可他已經能確定宋成暄就是魏王世子,父子兩個在某些地方驚人的相似,這樣的人雖然厲害,但是心中牽絆太多,關鍵時刻不肯犧牲身邊的人為自己鋪路,注定不會走到最後。
他雖然看不到,但是能預想到最終的結果。
簡王身邊的護衛撲上前去,他們卻無法抵擋宋成暄。
宋成暄身上滿是鮮血,已經變成了殺神,他浴血的模樣就像那天晚上魏王府裡所有人身上的一樣。
不同的是,這次染紅他的是敵人的鮮血。
宋成暄揮舞著手中的長槍,眼前浮現出當年的情景。
十四年前的驚呼聲還在耳邊,魏王府大門打開,朝廷的人就闖了進來,得知魏王府被冤枉謀反之後,府中的人並沒有因此害怕的四處逃竄,而是護著他和母親,想要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
那一個個身影在他面前倒下。
一個個他熟悉的人以這樣的方式從他身邊離開。
他身上濺滿了他們的熱血,他們的冤屈,他們的希望,這些都曾是他的執念。
恨。
如何讓他能不恨。
還記得那天晚上他肚子餓,想吃一碗母親做的陽春面。
母親去世時,衣角上還沾著打翻了的麵粉,屬於他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全都破碎了。
終於這一天,他手刃仇敵,為他們祭奠。
簡王今日陷害寧王想要趁亂起事謀利的手段,十四年前就用在了父親身上,簡王將兵馬安插在京城附近,就是想要父親與先皇爭鬥得兩敗俱傷,他從中謀利,不知父親是否想到了這一點。
簡王被宋成暄的長槍刺的步步後退,森冷的槍尖仿佛隨時都會了結他的性命,這次他是真的逃不脫了。
簡王忽然掙扎著大聲道:“朝廷不公,視人命如草菅,唯有反抗……才能拿回應有的尊嚴……我等不必畏死,不要求饒,人人皆敢拚死一戰必然……有一日再見青……”天字還沒有說完,宋成暄已經揉身上前,簡王不得已揚起刀傾盡全力向宋成暄砍去。
宋成暄微微閃身,鋼刀從他腋下穿出,他手中的長槍同時刺入了簡王胸腹之間。
簡王吐出一口鮮血。
宋成暄眼睛如墨般幽深:“奸佞小人,見不得天,你死了若是還有遺禍,我會一並送去見你。”他手微微一轉,槍尖在簡王身體裡旋了一圈。
簡王的目光頓時渙散。
宋成暄松開手,加注在槍杆上的力道未盡,槍杆猶自不停地顫動,他抽出身側的長刀,揮刀斬下簡王的首級。
“簡王已死,所有追隨簡王之人束手就擒者押送去大牢,仍舊抵抗者就地正法。”
邱將軍看到此情此景不禁驚駭,他們還在苦戰之中,宋成暄卻已經殺了簡王。
叛軍見到簡王被殺一般人怔愣在那裡,有一些人放下手中武器跪在地上,